第九章狂徒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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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兩人,並沒有逃跑,遽見燕狂徒出手對付自己,倉皇間哪裡抵擋得及“砰砰”兩人皆被擊中心口。
那兩人在這等情形下還敢站得那麼近,武功自是不低,可是燕狂徒突然出手,本就無法抵禦,也無從招架,兩人一旦被擊中,自度必死,但卻並不覺痛苦,只覺前一股巨力湧來,身子稍向後一仰,砰地撞中後邊的人,那巨力就洩了出去,變得無影無蹤…
就此前邊兩人向後仰撞後邊兩人,後邊兩人又撞中後面兩人,後面兩人再撞中後面兩個人…人群本就站得極密,且水洩不通,如此隨著人撞人,那巨力被傳接了開去,瞬間便傳到了靠得最外邊的兩人那兩人還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只覺得一人接一人,跟著是一排的人,向自己身上一壓,膨地一聲,自己前似捱了一擊,便飛了出去,足足飛出了三丈遠,恰好撞中正在逃遁中的那兩人背門…
那莫名其妙被撞飛的兩人,眼前金星亂舞起來,才發覺背後壓著各一人,已被震死…
燕狂徒笑道:“這招叫‘薪盡火傳’,我要誰死,誰都逃不了。”眾人幾曾見過如此匪夷所思的功力,簡直呆住了,就算命令他走,只怕也猶如石柱嵌在地上一般,移不得半步。
燕狂徒忽又很傷地道:“自從那一役後,我只剩下一半功力,要是當年…”忽又神傲然道:“雖則如此,若論武功,我還是無敵於天下。”蕭秋水忽又說了一句:“真正的無敵絕不殺人。仁者無敵。”這次燕狂徒可光火了:“誰是仁者?天下只有假仁假義之輩,真正的仁者,早在黃帝、堯、舜、孔、孟那時就死光死絕了!”蕭秋水淡淡地道:“中國的命脈得以保全,全賴一股正氣維繫,以前有的,將來也會有的…一定會延續下去的!”燕狂徒怒極反笑道:“誰能延續下去?誰?就憑你一張嘴?”蕭秋水竟然仰天大笑。在燕狂徒面前仰天大笑。他指著他手上沾血的令牌上的幾個字,大笑道:“就憑這令牌上五個字中的四個:天下英雄!”燕狂徒瞪了他半晌,喃喃地道:“好,好,倒教我真的見識了,這幾十年來,武林中是出了英雄…”忽又冷峻地笑道:“你唬不了我!憑一張嘴,張儀蘇秦時代已經過去了!要打天下,得憑真本事,今天我要殺你,易如反掌,不過你資質好,我願收你為徒。”說到這裡,亦因有人承繼衣缽而神貌慈祥起來。
“快,老子做事,喜歡快,你這就趁老子興頭上來個三跪九叩,行個大禮,老子除了教你武功,天下英雄令一事,也不和你爭了。”蕭秋水靜靜地道:“我不跪。”眾人聞燕狂徒居然要收蕭秋水為徒,自是一驚,有人代他到慶幸,有人暗自嫉忌。朱順水聽來,更如坐針氈。不料蕭秋水斷然拒絕。
這下連燕狂徒都怔住。天下間不知多少學武之士,不惜一切手段,以求他教得一招半式,任何代價都願犧牲,他卻毫不假於,絕不收徒。一來不想有牽絆,二來他好獨來獨往,平生武功,只覺古往今來,天地間有過他如此驚世駭俗的一人便可,用不著有第二人來接替,三來怕徒弟忘恩負義,或魯鈍拙笨,他可沒耐心窮耗。而今得見蕭秋水殊異秉賦,而且又被其一番話所撼動,他做事向來我行我素率妄為,既萌生“薪火相傳”的衝動,便慨然答允要相授武藝,沒想到這小子竟然一口回絕。
燕狂徒生平快意恩仇,該打就打,要殺就殺,愛怎樣做就怎樣做,今憑他無敵於江湖的名聲,居然求不到一後生小子為徒,這是連他自己都不敢置信的事…
燕狂徒訝然道“難道我的武功還不足以作為你的師父?”蕭秋水答:“不是。”燕狂徒道:“那是為了什麼?”蕭秋水說:“我只跪天地君親師,以及聖賢、豪傑、英雄、好漢…你一出手就濫殺無辜,只是個狂人而已。”燕狂徒仰著脖子向天狂笑,道:“好,好,好個‘狂’字…我看你跪也不跪!”語音一挫,雙指駢伸,遙指蕭秋水腿雙,只聞哧、哧二聲,兩道極強勁的指風,飛蕭秋水雙膝的“環跳”!
這雙指凌空飛越,勁氣破空,地眼大師在旁邊一看,真是心悅誠服,原來這指法便是“阿難陀指”昔柳隨風被擒,地眼便以此指法殺之,但因聚力不易,所以速度甚緩,若速則無法施這深奧的指法,而今見燕狂徒使來,輕而易舉,而且隔空物,得心應手,雖非佛門中人,但單止“阿難陀指”的造詣,自己便是窮盡一世難及項背,當下心裡浩嘆一聲,心情萎頹。
大永老人原想趁地眼大師之後,撿個便宜,不找朱大天王和趙師容,卻誤打誤撞,被燕狂徒三聲斷喝送了死,眾人雖是驚震,但以為燕狂徒耍妖法,心有不服者,大有人在,後來見他以奇異內力,借力擊殺遙不可及的兩人,這才歎服,及至他現在施“阿難陀指”才真正的無話可說。
燕狂徒隔空點蕭秋水“環跳”為的是要他跪倒,蕭秋水身上為蕭易人斬傷,臉門被兄長擊傷,身上還有五道鏢創,但他的武功,非昔可比,就算大永老人、地眼大師合力戰之,也非其敵,與天正、太禪的功力,已可並排,他畢竟有著當世八大高手傾力相授,且有“無極先丹”深厚內力,眼見指風襲來,他下盤一陣錯、急閃、雜沓異常,燕狂徒的指風空!
燕狂徒一愕即道:“哦,是少林豹象的‘百戒錯步’。”說著橫腿一掃,這下無論蕭秋水怎麼跳躍閃躲,都必定被他這一腳掃中。
蕭秋水情知不能閃躲,忽然一劍,疾刺燕狂徒足背,燕狂徒忽然收足——說收就收,好似完全沒有出過腿一般——蕭秋水一劍刺空,燕狂徒好奇心大熾,喝道:“好!還有銀瓶的“玉壺瀉水”!”人隨聲至,劈手搶奪蕭秋水的劍!
燕狂徒身形何等之快,蕭秋水心下一凜,一掌衝出。
只見眼前人影一閃,豁然一空,燕狂徒就似沒出手一般,立回原處,自己卻一掌劈空;只聽燕狂徒道:“嘿,連章殘金的拼命掌法也學足了!”這下不但燕狂徒覺得稀罕,群眾也是大奇,這近年來聲名鵲起的青年蕭秋水,居然身兼少林、武當奇技,甚至朱大天王長老的絕學!
朱順水板起了臉孔,緊皺了眉頭。
燕狂徒再度出手,這一次,得蕭秋水使出白丹書的劍法,才迫開燕狂徒,燕狂徒大笑道:“是東一劍的“東施效顰’!”說著連攻三招,迫得蕭秋水使出藍放晴的“西子捧心”才應付得過去,燕狂徒怪叫道:“你這小子,哪裡偷來了這麼多武術!”這下連趙師容都刮目相看。權力幫兩位護法的劍術,何以會在這青年身上使出來呢…
這真令人費解。
著下來,燕狂徒連連出手,一面故炫博學,一一道出蕭秋水的武功,竟還有萬碎玉的掌法、鐵騎的內力、還有木葉的暗器,到最後,竟連梁斗的刀法、杜月山的劍法、蕭西樓的招式,全部使了出來。
燕狂徒驀然大叱一聲:“開!”砰地一聲,蕭秋水倒退十步,臉若紫金,哇地吐了一口血。
一口血吐後,口一熱,喉頭一甜,又想再吐,蕭秋水子十分勘執,情知再吐,內力就要消散,即要軟倒在地,所以堅持不吐,一張臉漲得通紅。
燕狂徒見他居然還不萎然跪倒,頓生惜重之心,當下道:“你已接我一十二招,以你身上之傷,只不過比當年天正少接三招,確屬難得,你不要逞能,在我燕狂徒面前,你就跪這麼一跪,卻又何妨?”蕭秋水冷冷地道“你我,我不跪。”燕狂徒目兇光“你跪是不跪?”蕭秋水斬釘截鐵“我死也不跪!”燕狂徒狂笑道:“我不讓你死,偏要你跪!”蕭秋水大聲道:“我不跪就是不跪!”燕狂徒長嘯一聲,宛若巨鬼撲來,這下已出全力,一掌劈下!
蕭秋水情知無法硬接,只好全力往後躍。
但後面都是人群——如此後躍,燕狂徒的掌,必定傷了後面無辜者的命!
蕭秋水一咬牙齒,雙掌一挫,硬生生接下那一掌。
若蕭秋水無得力自“無極先丹”近一百五十年的純厚內功,就算有銀瓶、鐵騎、章殘金、萬碎玉、木葉的掌力相傳,也無法接下這足以驚天動地的一掌。
這一掌接實,蕭秋水如受萬鈞巨力,猛地身體往下沉去,沒土直至足踝。
但是燕狂徒這一掌下來,竟粘著膠貼壓下,本揮甩不去,壓力愈大,蕭秋水大汗涔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