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擂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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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開雁叉著前的黑白雙劍,大步踏上擂臺。
蕭易人望著蕭開雁厚實的膛,笑道:“老二,你愈來愈結實了。”(他心中想到的卻是蒼山之敗…他大好前途,都毀在那烈火與濃煙裡,部下死的死,傷的傷逃的逃,降的降,而他要蒙受屈辱,讓天下人都知道他蕭易人是敗軍言勇,反不如他那不學無術,遊手好鬧的三弟蕭秋水!為此他要吐氣揚眉,以雪前恥,而投入朱大天王麾下,有何不可!這看來誠實的傢伙,竟以蕭家的名義,來阻止他?爹媽都已經過世了,自己是老大,憑什麼要他們來管!)他越想越氣,表面卻不慍不火,木石般沉冷。
這時蕭開雁已踏到擂臺上來了。蕭易人望著這素來敬服自己的弟弟,濃眉大目,不住咆哮一般地道:“你真的幫老三,不幫我?”蕭開雁沉聲道,”我是浣花蕭家的人,我幫的是浣花劍派一百三十餘年來的浩氣長存。”蕭易人冷笑:“我也是浣花劍派的人啊。”
“不是。”蕭開雁緩緩地搖首:“不是。”
“你是皇甫高橋——朱大天王的人。”蕭易人額上滲出了冷汗,怒極反笑:“你是我的對手?”蕭開雁沒有答話。他叉的雙劍舉過頭頂,劍尖橫直,遙瞄蕭易人,前劍卻作齊眉而舉,遙指蕭易人眉心。
蕭易人再也沒說話,長劍斜指三尺之遙地上,左手輕搭在右臂,陷於沉思之中。
那雍華絕女子凝視場中陣勢,道。
“蕭易人‘二天一心劍法’,已有七成火候,可是蕭開雁秉耿直,自幼練雙劍,要破‘二天一心’,只要察機微,並不太難,可惜…”朱順水豪笑道:“可惜蕭開雁的資質,仍是有問題,他使的黑白雙劍,若是夠聰明,早已改換劍路,兼走陰陽,一定會好多了。”大永老人瞠目向那女子問:“你又是誰?”那女子笑而不答,凝注臺上,朱順水大笑震得後排群豪紛紛坐立不穩,連連跌退;“世間上還有敢批評老夫劍術的女子,除趙師容外還有誰!”此語一出,全場盡驚。
這時擂臺上已發動了。
蕭開雁的姿態是攻的姿勢,所以他先發動。
蕭易人的劍勢是後發制人。
他在蕭開雁出招前剎那間的剎那間出了手。
一剎那是彈指間的六十分之一。
一剎那間的一剎那,不知有多快,但蕭易人把握住了。
而且把握住蕭開雁的攻擊點。
所以他能截去來招,並封殺對方。
因此也等於把握住生死。
故此蕭開雁死了。
蕭開雁沒有馬上死。蕭開雁重傷時並沒有呼痛,但大叫了一聲:“——老三,浣花劍派沒有叛徒…”然而蕭易人第二劍已殺到。蕭開雁的臉裂成兩片,隨著濺血,還有一聲迸裂而中斷的慘呼:“——也不能有叛徒!”聲斷,人亡。
奇怪的是蕭秋水所想到的,卻不是蕭開雁的死,而是別的事。
他想起的是峨嵋山上,蕭開雁跟他敘述的故事。
那是武林中姜大和姜二的故事。
故事很簡單。姜大和姜二本是好兄弟,後來兩兄弟都成了大名後,互相猜忌,以致相互攻擊,最後被權力幫所滅。但權力幫七個創辦人中,也為此犧牲三人,如果這對兄弟不互耗實力,其結果可想而知。
最後,蕭開雁曾結論道:“每個人有每個人做事的一套方法。”
“只要你信任他,便由他做去。”他殷實黝實的方臉堅毅無比:“我告訴你這個故事,倒不是指我們兩個,而是大哥和你的格,磨擦較多,從辦十年會一事,便可看見。”蕭開雁還說:“他在點蒼之敗,引為畢生之憾,現處於失意期間,不應再刺他。”
“我瞭解。”當時明白了蕭開雁的深意而深深動著的蕭秋水答:“如果我見著大哥,儘可能會讓他。二哥不用擔心。”
“那我就放心了。”那時蕭開雁如此欣地答。
而今蕭開雁當先挑釁蕭易人。然後為蕭易人所殺。剩下自己了…——該如何抉擇呢?
就在他宛若掉進泥淖般的陷入不能自拔的深思中時,忽聽一聲女音哭呼:“你…對得起爹孃!”悽呼的人是蕭雪魚,她悲酸的臉頰已掛滿了淚光,而且已如箭矢一般掠上了擂臺,向蕭易人撲來。
“找死!”蕭易人如此斷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