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困木箱九轉返魂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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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過早點,大夥兒出到廣場擂臺邊落坐,這一他們都須出場比鬥,所以已不似昨般輕鬆。
第一場柳昭上陣,他正是人逢喜事神,出手之時,全身功夫似是突然進了不少,二十招不到就擊敗了對手。
第二組是摩天寨的辛立出場,這個書生裝束的少年高手上次蓄意殺人,被四名公證人擲旗阻止,此事人人印象甚深,所以都特別留神的瞧著。
鄉老伯說道:“奇了,他昨今這兩場都沒有殺氣,不知是何原故?”果然分出勝負之時,辛立的對手絲毫無損,鄉老伯道:“此事遲早查得出原因,現在你們留神瞧瞧那使劍少年的手法路數。”鄉老伯說的那個使劍少年,乃是第三組剛剛上場的兩個少年之一。長得頭大身細而又十分醜陋,這等長相最易記住,今天的比賽已是各組的第四次也就是最後一場比賽,在前此的三場中,每一個能參加今比賽的無不都上臺顯過身手。
因此這個醜陋少年眾人俱都見過,但也許是前次他的對手強,輕易取勝了,所以大家對他沒有什麼印象。
這一回這個姓雲名軍的醜少年的對手乃是江南赫赫有名的杭州鐵鼎周的關門弟子,那鐵鼎周是有一次在廟會上與數十武師因故拼鬥,他沒有攜帶兵刃,當即抓住廟前一隻巨鼎的鼎足,掄舞如飛,把數十名圍攻他的武師全部擊潰。這一役之後,武林人都稱他為鐵鼎周,名字反而默默無聞。
他這個關門弟子姓郭名威,長得身高體壯,使的一對濱鐵鐧份量極沉,舞動之時,老遠就聽到風響之聲。
常言道是一力降十會,那就是說膂力特強之士拼鬥之際佔得許多便宜。這郭威兩臂哪怕沒有千斤之力,那對鐵鐧使得威猛無儔,只要被他砸掃上身,最少也是傷筋動骨的重傷。
雲郭二人動手之初人人看好郭威,獨獨鄉老伯叫眾人留神觀看雲軍的身手,這一干少年高手連忙凝神瞧著,但見雲軍一味劍走輕靈,仗著飄忽多變的身法閃避對方的沉重雙鋼。
但他們可不敢輕忽小視於他,耐心定睛細看,二十餘招之後,忽見他詭異之極的攻出一劍,竟從如山鐧影中攻了人去,直取郭威肋等數處要。
這一劍使人到極是驚心動魄,因為他的劍法固然是十分詭奇兇毒,而最駭人的是他此時身子尚在對方雙鐧威力籠罩之下,倘若郭威拼著同歸於盡的話,則這雲軍縱然能殺死對方,但也不免被敵手雙鐧砸死。
全場群豪絕大多數眼見這等兇險情勢之時都冒出冷汗,僅有極有限的少數高手們能夠瞧出雲軍這一劍非徒以兇險取勝,其實這一招難在人劍的配合以及這份膽力信心,雖說雲軍這一劍事實上可以早一線刺死對方,因而自己最多受點外傷,絕不致於賠了命,可是若非膽力過人,信念堅定,這樣的一劍實在極難使出。
那郭威雖是勇猛無比,但這等換命的打法卻是他做夢也沒有想到的,頓時一陣膽寒,全力斜閃開去。
劍光刷地打閃,血光暴現中,兩人已分開丈許,全場群豪都升起驚訝議論之聲,但見那郭威左臂齊肘部斷去一截,血如注,四名公證人倒有三個飛身而下,落在他身邊,齊齊出手急急替他止血扎住血脈及傷口。
臺下又有大會執事人員上去,把郭威下來。雲軍當郭威還在被扎止血之時,曾經走到他旁邊,說了一聲小弟很對不起郭兄,話聲簡短有力,一聽而知出自真心。
但全場群豪大都認為雲軍太過心狠手辣,連柳昭他們也都如此評論,鄉老伯道:“且等今比賽完事之後,我老頭子才跟你們細說,現在是呂傑上場了。”擂臺上已公佈第三組雲軍獲勝,第四組呂傑出場,他的對手是洪澤湖馬家子弟,鬥了六十餘招,呂傑即已取勝。
第五組先上臺的是個外表瘦弱,其貌不場的少年,手提一口單刀,也是平平無奇。接著現身的卻是傲氣迫人的桃花派年輕高手平天虹。
公證人報出姓名,那瘦弱少年姓譚名化,好像有點怯意的向平天虹拱拱手,道:“還請平兄不吝指教。”平天虹只瞅他一眼,連話都不答。
雙方立好門戶,平天虹絲毫不把對方放在心上,手中特長的鋼骨折扇使個虛招,一領對方眼神,隨即變虛為實,扇尖一沉,直戳對方口。
譚化單刀一撥,身軀趁勢左閃,手法平淡之極。不過時間倒是拿捏得恰到好處,單刀撥出之際正好是對方扇指勁力已發的那一瞬間,因而平天虹雖是不想吃他單刀擦中,但其勢已成,也是有所未能。
扇刀相觸,雙方內力進發,譚化蹬蹬連退數步,顯然內功造詣遠不及對方。
兩人乍分又合,譚化手中單刀忽斫忽劈,攻了四五招之多。他每一招都沒有半點出奇制勝的手法,極是樸實平淡。可是尚幸時間拿捏得特別確,使得平天虹一時之間,只能見招拆招,無法施展毒著。
魯又猛最先低嚷起來,道:“真糟糕,姓譚的若是明知不敵,何必還在廝纏?別惹火了那平天虹而鬧出血慘劇,那才不值得呢!”鄉老伯帶著笑容斥責道:“你未請教過我老人家,豈可信口評論?”一眾年輕高手們聽了都大詫異,定睛向臺上望去,都想,難道譚化這等平談無奇的刀法還能跟平天虹爭一之長短不成?
但見那譚化刀法全無花巧,直砍就是直砍,橫劈就是橫劈,招招皆實,俱無虛假。同時他的氣勢也毫不咄咄人,只那麼樣的一刀接一刀砍劈出去。
平天虹每一次招架敵刀之時,都打算好下一著該以何等煞手反擊,一舉斃敵。但每一招接過之後,總髮覺自己心中預擬的反擊招數不能一舉斃敵,因而反得取消原意,再等機會。
而那譚化的單刀發出之際總是教他不能不出招封架。
兩人就這樣刀來扇往的鬥了四十餘招,只瞧得魯又猛等一干少年高手個個到難以置信,大是驚疑。
鄉老伯微笑道:“武學之道,博大深之至,任何家派只要能發揮一點奧妙,堅執不捨,即可擠入高手之林。不過像譚化這一門心法卻很不容易修練有成。”王元度恭恭敬敬的問道:“請鄉老伯指點為何這門武功修為不易?”鄉老伯道:“世上任何事物包括武功在內,總是初時燦爛盛放,結局歸於平淡,他這一門武功以平淡為主,妙處全在拿捏時候,可知修練之時另有門道超躍過燦爛時期。這超躍之法唯有探究研過天下各家派的武學奧,自家才能不經此一歷程。因而與任何敵人動手時,憑他中博學妙識,必能窺出敵人招數之妙,發勁之巧,這才能拿捏時間,恰巧是在節骨眼上。”說到此處,臺上的兩人翻翻又鬥了數十招。但見譚化的刀法漸有奧之招,惹得群雄紛紛喝彩叫好。
要知平天虹一則驕傲凌人,二則他出身挑花派,不為群雄所喜,是以大家都偏幫著譚化。
鄉老伯又道:“關於譚化這一門武功結論是須得久涉江湖見多識廣之士才越發高明,反之,年事太輕,閱歷不豐的人單憑師父指點傳授的話,戰到後來,便難免有無以為繼之苦了。”此時喝彩之聲此起彼落,但見譚化奇兵迭出,竟沒有一招手法相同。這等情勢表面上看來似是他潛力極厚,漸鋒芒,其實卻是智窮力竭,無法繼續使用他獨門平淡無奇的刀法,只好以奇奧手法補其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