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第九十八章以小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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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第九十八章以小欺大波ok華歆似是看穿了六隻手的心思，歪頭衝他一笑，再咳了一聲，搖頭晃腦道:“剛剛都說這孫家複雜了，哈哈，其實呢，複雜之中，又有簡單，簡單之中，又有複雜，總之是一言難盡，千絲萬縷，生離死別啊！”波ok六隻手怒道:“好好說！不然換一個！”頭已經夠大了，實在受不了他居然還語無倫次，華歆堆起笑臉道:“我理會得！理會得！”板一又道:“這孫家的事，要從豫章之亂說起…主公，豫章那邊的事情，你都清楚的吧…”波ok一見六隻手面不善，臉上烏雲堆積，嚇得一個哆嗦，立即水般說道:“豫章之亂，基本是屬於詭術了…有說兵者，詭也。孫家玩這個玄虛，的確是高明得很…”偷眼看了看那位太傅公，余光中還隨便觀察了下眾人的反應，六隻手這回還沒出聲，後面隊中南宮雲飛早叫道:“你還有完沒完了？你要說就說，不說我幫老六教訓你！”波ok華歆搖頭唸叨道:“無禮之人！無禮之人！說來豫章那邊亂成一團，孫家卻趁勢傾巢而出，將東路會稽吳郡二城收入囊中，哈哈，孫家的算盤，打的很啊。一個一個來說，先說孫堅，正固守老巢，有說幽州刺史往事隨風大人已從南路襲去，想那霸業軍團兵強將猛，這一下子，老孫應付定是極為吃力，但如今形勢，孫堅也只好獨力去撐了。”波ok微搖一搖頭，以示他對這位孫堅將軍，還是同情得很。劉磐沉思不語，黃忠等諸將卻都聽得出神，剛剛六隻手也好，陳宮也罷，分明話裡有話，有意思說劉備怎麼怎麼樣，劉琦怎麼怎麼樣，這些人需不是傻子，怎會原意真給人當槍使？

波ok華歆又道:“再說孫權，目下我家軍師、名聞天下的鳳雛先生，已受命為三孫聯軍總都督，正在曲阿督軍，孫權卻是就在曲阿坐鎮了。哈哈，孫家聯軍與我幷州的兵，總數不下十萬，隨時直指江北，真要打過去，卻又是曹的麻煩！”自然做總都督的，卻是六隻手，但華歆這樣一番話說來，卻令得劉磐一軍頓起譁然，三孫居然想打過長江到江北去，知道的沒話說，聽在劉磐這幫人耳中，還確是叫人目瞪口呆的消息。

波ok黃忠已退到劉磐身側，脫口叫道:“去江北？那孫家江東的基業怎麼辦？”六隻手嘴道:“老黃啊，所以說你年紀大了嘛，想問題要放在全局去想，老侷限在一城一地的得失，打到何年何月，才是個頭啊…”他這話的意思，本是暗暗勸人家，我這赤水城，也就是一城一地而已，你們都來湊什麼熱鬧嘛。誰知話一出口，心中卻猛的一動，眼中只有一城一地的得失，怎麼聽著卻像說的是自己？

波ok一時恍然若失，腦中有無數念頭紛至沓來，有如針扎，不住還輕輕哼了一聲。華歆眼見這位主公又開始典型發傻，心中略有些發，但想及主公大人定不會費盡心思去玩些古怪的花樣對付自己，又放心道:“主公聽懂了，諸位有聽懂嘛？劉磐公子？黃老將軍？

…

不管了，最後說說孫策，這位江東猛虎眼下卻正在赤水城中，磐公子，要不請策將軍出來，與公子一敘啊？”波ok劉磐變道:“孫策現在赤水城中？不必了吧…”華歆哈哈笑道:“磐公子既然不肯，那華歆就不去請啦，現下局勢，就是如此，好像還沒說到牛渚有什麼危機，這個嘛，就請矩兄好了…”波ok延手一請，邴原彎一禮，兩人對揖一揖，華歆這才退後一步，換了邴原出來，三個傢伙雖然平時愛內鬥，但在外人面前，卻將表面文章做得十足。

波ok這邴原一出場，也是清清嗓子，看看六隻手，還很有規矩請示道:“主公，我說啦？”六隻手努力想心事中，沒空理他，只將怪手一揮，邴原點頭道:“明白啦，明白啦，我儘量簡短些就是…我只說一個人，就是諸葛孔明！”波ok所謂人的名樹的影，諸葛孔明這四字一說，場中有些昏昏睡的都立即神為之一振，邴原嘆道:“什麼時候我才有這樣的名頭，哎…剛剛子魚已明局勢，牛渚之危，只在此人身上！”黃叫道:“哪來這麼多廢話！牛渚有什麼危機，你倒是直說啊！個熊！”他說話真是夠魯，看到他那滿臉橫的樣子，基本就得想到他那老子的德了。劉磐大概是看黃祖面子，只輕輕嗯了一聲，皺眉道:“先聽人家說完。”倒沒怪他出語無狀，黃急得團團手，但還真沒敢再出聲，看來劉磐在軍中還是有威嚴。

波ok邴原樂道:“這位黃將軍還真是位孝子…劉琦突然來到牛渚，難道諸位就半點也沒起疑心？”這句話算是直主題了。劉磐臉現沉思之，輕輕道:“劉琦公子，我主嫡親長子，有他至牛渚，我荊州全軍自然是歡欣鼓舞，怎麼有疑心之說？”波ok邴原歪頭道:“真的麼？”劉磐臉一正，霍的舉起左手喝道:“我劉磐一為荊州之臣，終生為荊州所用，若有絲毫異心，死於雷劈之下！”他聽邴原那句話中，居然似隱隱說他有不臣之心，是以立即舉天而誓。邴原擊掌讚道:“磐公子氣節之士，邴原心中有迴響之聲！”捧了人家一句，也要順便誇誇自己，這卻是打六隻手那學來的絕招。

波ok清清喉嚨又道:“只是劉磐公子雖然這樣想，但劉琦公子是何身份？是劉荊州世子，還是劉公的血親？”兩眼眨了一眨，緊往劉磐看來，慢慢道:“諸葛妙計安天下，到底天下如何，這個且還不好說，但略施手段，令劉琦公子承劉備之命而來，磐公子何以置之？”仰天又道:“再戰麼？還是再退？”波ok管寧長身而出，厲聲喝道:“無處可進，無處可退，奈何？”波ok這句話正如一枝銳利長槍，正紮在劉磐要害之處。劉磐長一口氣，轉頭看看黃忠，見著劉磐詢問的目光投至，搖頭道:“黃忠一勇之夫，是戰是退，但聽公子吩咐。”抬頭衝赤水方向掃了一眼，傲然道:“若是要戰，就算是孫策與六隻手全軍盡數在此，黃忠又有何懼？若要我荊州之軍無可奈何，卻也不那麼容易！”波ok黃忠果然是黃忠，驍勇強悍之態畢現，但劉磐作為事實上的一軍之主，凡事又哪裡只能逞個痛快？沉道:“黃老將軍神勇無敵，但此戰是否可行，看來卻不是戰力的問題了…”回頭往牛渚方向看了一眼，輕嘆口氣，顯然三傑這一番話，正切中他心底顧忌之處。他身邊黃叫道:“磐公子！牛渚那邊到底有沒事啊？我老頭子不會嗝掉嘛？”波ok對面天下看得有趣，遠遠叫道:“你老頭子是誰啊？你叫什麼名字啊？哈哈，劉琦在牛渚要玩花樣，你老頭子恐怕還真些糟糕啦！”波ok六隻手先開個頭，陳宮有模有樣的解說一番，華歆邴原再依次來個滔滔不絕，最後管寧一錘定音，牛渚諸將俱都聽得滿頭是汗，背後發涼，彷彿劉琦就如只大木偶，給劉備撐在手中，要跳就跳，要舞就舞。黃愣了一愣，怒衝衝叫道:“關你什麼事！公子，要不要我先上去揍他的，說話別扭得很，一點也不中聽！揍完他咱再回頭，再揍劉琦那不開眼的！”波ok黃忠喝道:“黃！休得無禮！”轉頭又衝劉磐道:“磐公子，黃忠雖是鄙，但卻知道為主者不可無才，為將者不可無膽，荊州雖失，但有磐公子才膽俱全，才保得牛渚方寸之地。如何處事，黃忠沒什麼好計較，但只有一條，若誰對我牛渚不利，不論他姓字名誰，黃忠有刀箭伺候！”他雖是薑桂之，對劉家卻忠心得很，但他這忠心，還不是盲忠，大抵在他眼中，劉表歿後，劉磐才是當然繼承者，那什麼劉琦，只當個貴族養起來就行了，若是叫他主事，他當然是不服的。

波ok劉磐嘆道:“黃老將軍…”一時之間，竟似沒什麼話好說，場上稍靜了短短一瞬，六隻手就如突然從夢中醒來一樣，環眼四顧，見眾人竟都是一時無語，十人之中，倒有八個在低頭沉思，忍不住樂道:“好玩咧，一個個都玩什麼深沉？這樣好不好，我這赤水城呢，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卻有酒有菜有麻將，不如大家進城去，大家休息休息，放鬆放鬆？”波ok只是大家先前還打得砰砰碰碰的，給他們幾個上前嘩嘩一通說，化敵還不知化沒化得了呢，就想著要為友了？劉磐眼中稍一猶豫，轉瞬又變得堅定，拱手道:“謝太傅大人美意，劉磐奉命來請，不可不戰而退，黃老將軍無敵之將，若有人與老將軍一戰，劉磐即刻便退，再無話說！”波ok六隻手愕然道:“怎麼，說了半天還要打啊？好不好先寄著，下次再說？”他倒全不是託詞，徐晃臧霸去打曹，他還擔心著呢，這裡不損實力就解決戰鬥，那就最令人滿意了。劉磐撫腕道:“劉磐為難之處，還請太傅大人見諒！黃老將軍！”這其實卻不是什麼為難之處，而是他做人的謹慎之處，牛渚家裡無論有事沒事，這邊的事總要有個說法才好。

波ok黃忠沉沉應了一聲，催馬提刀而上，顯然不論是不是真個無敵之將，起碼與人單挑，他是從無所畏懼的。六隻手頭大道:“真是的，早知道就不和你說這麼多秘密了…還指望你是個聰明人呢。”後面高順似是從沉睡中醒來，朗聲應道:“聞黃忠之名久矣，但願名符其實，就與高某一戰罷！”唰的一擺黑纓槍，縱馬要上，這一句話中重又生機，與先前六隻手剛到之時，又有不同。原來他卻是一直在凝神集力，也不知劉磐先前出了哪四將，居然叫高子通耗力如此。

波ok六隻手怪手一揮道:“你先回去，黃老將軍年紀雖長點，但我看啊，這雙膀上的力氣，可要比你還大那麼一丁點喲！”黃忠聽個分明，微微一笑，伸手就去摸鬍子。他雖不是愛聽好話的人，但總也隱隱有些自得，畢竟像他這樣的年紀，能有如何威勢，算是天下一絕了。高順也是微微一笑，笑容中的含義，與黃忠完全兩樣，以他對六隻手的瞭解，想來這位爺自然還有下文，他也就聽話停步。

波ok果然黃忠那鬍子還沒捊到底，六隻手已搖頭晃腦道:“他這股子力氣就算和我比，也是隻差一點啦，說不定我沒吃飽之前，還架不住他那刀呢！”波ok一句話中的評價，突然從山頂掉進山溝，若沒一點兩點心理承受能力，怕還真吃他不消。黃忠人在馬上搖了一搖，眼中隱隱然有怒火騰起，傲然道:“太傅有如此雄心，就來接黃某雀翅之刀吧！”他那長刀的開頭，極像一隻麻雀的翅膀，是以有這名字。

波ok六隻手抬腿往前走了兩步，嘟喃道:“要用兵器麼？誰不知道你黃忠一張弓一口刀，都是了不得的利害傢伙，削什麼什麼斷，什麼什麼穿，滿天下那麼多用刀用弓的，若要排排名的話，怎麼排也排不出前三名去吧…張勳？”波ok他居然又捧上了，黃忠取教訓，凝神不語，只等他慢慢上前。六隻手身後隊中張勳應道:“黃家箭術確實了得，先前黃敘之箭，已有領教，若換作是黃老將軍，張勳不如。”波ok六隻手拍手道:“是啊是啊，這箭確實是厲害的…就你估計著，這黃老將軍的箭，比你厲害多少？兩倍？三倍？”這叫張勳如何去算？老張一頭霧水，愕然無言以對，六隻手自說自話道:“就算三倍好了…哎呀，我是用刀的哎，哪裡找個弓來？”波ok黃忠終於忍他不下，厲喝道:“我不用弓就是，你還不快些來！”將雀翅刀盡力一揮，有如匹練般一片刀光，就在他身側唰的掠過，場中眾人都距他不近，卻均覺那股刀風，都似直自自己頭頂劈下一般，各自凜然運氣相抗。六隻手怪叫道:“好強！好強！真不是一般的強啊…老將軍，先前還以為我比你強一點點呢，現在看來…看來…”波ok故意停下腳步，歪頭不語，看著黃忠直樂，黃忠怒道:“你到底想說什麼？堂堂一州之主，當朝太傅，怎麼的如此無賴？”波ok當著面就說他無賴的，黃忠還真是少數幾人之一，六隻手樂道:“給你看出來啦？你知道我想說什麼了？你不會這麼厲害吧？”回頭叫道:“有人看出來沒？看出來的，我給十塊錢！”波ok一般而言，六太傅的打賞總是一塊，這次居然出到十倍，可算是真有誠意。天下躍躍試道:“你真的假的？猜中了有沒有錢拿？”波ok六隻手怪叫道:“笑話！我說話不算一字千金，一百金總有吧？”南宮無賴在後脫口叫道:“我知道的！現在看來，老六你使刀的話，起碼要比老黃也三倍才行！我聰明吧？給錢！”這就是在打仗，加上自已的身法不太出，若非如此，以南宮無賴的本，怎會不立即竄上來要現金？

波ok六隻手拍手道:“連豬都猜中了，怪我這題目出得太簡單…黃老將軍，給錢啊！”黃忠氣得雙眼直翻白，連先前那兩點怒火，居然都給氣得不知去向，怒喝道:“你和人打賭，關我何事！”需知黃忠可是風屬，這風屬的眼裡居然忽而似是有火，忽而似是沒火，可知六隻手這些個話，居然似有改變人家屬的奇效，六太傅當可滿意矣。

波ok六隻手瞪眼道:“賭的是我和你，有我的事，自然就有你的事，咱倆是拴在一條繩上，蹲在一條船上，趴在一頭牛上…哎哎，你這樣老的大將，又這樣大的名氣，不好等我話說完了再來拼命？”波ok黃忠怒了一陣，後面劉磐終於看不下去，輕聲道:“黃老將軍，休中惑敵之計！”黃忠微微一凜，抹去額上汗珠，略閉一閉眼，再睜開時，臉上已一片寧靜，沉聲道:“太傅，請便一戰！”波ok六隻手心中暗歎，怪只怪自己話太多，先前趁著他怒火新起之時，突然欺身而上，連施奇技，或者還有些奇蹟出現，但居然黃忠竟能一靜則寧，這份涵養功夫，真叫人懷疑他的火暴脾氣，是不是真有其事了。搖頭道:“戰自然是要戰的，不過呢，我先說好啊，弓這玩意兒，我可是用不來的，要不咱們就乾脆比刀子好了…哎，我應該強不到你三倍，你不會又說我是以三倍打一倍，以大欺小，什麼什麼無賴吧？”波ok就算實在是想用欺這個字，也該說他六隻手以小欺大才是。黃忠剛剛沉下去的火氣，立即又熊熊而起，吼道:“來吧！不要說我以大欺小就行！”波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