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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第三十七章漢祚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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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第三十七章漢祚不息六隻手暗暗咬咬牙,這回看來必是又得去惹點麻煩來上身了。呼了一下天神王,叫他張揚府前等著,自己先進去看看再說。

只是雖決心要進去,看那府前那幫橫眉怒目的衛兵,自然大門是進不去的,腦中轉了幾轉,想起當初在天牢脫逃的故事來,心中暗暗好笑,順著左邊一條小巷子就轉了進去。正門既是不通,那就找個牆矮點的地方翻進去好了,六隻手可非昔吳下阿蒙,動手雖是不行,但竄個高爬個低什麼的,倒是在行。

順著張揚府側的小巷子走進去,沒走幾步,六隻手咧嘴一樂,前面高牆下面,居然堆著幾塊石頭,哈哈,這豈不是送上門來的墊腳石?

看看四下無人,六隻手甩一甩身上那件破得沒說話的青袍,正提起真氣,體外頓時青光一閃,伸腳在那石上一踩,正要一躍而進,身後忽地響起一聲脆響道:“公子,請留步!”這聲音好不突如其來,六隻手做賊心虛間,猛聞此聲心中一抖,一腳踩了個空,通的一聲摔了個狗啃泥。著下巴爬起,正要潑口大罵,嘴一張卻是半個字也迸出,反倒是口水出三尺長來。

那發聲之人,卻是楚楚致致一名美女。

六隻手啥都不憷,只是對美女這東西,明顯的抵抗力太低,從來在這種奇怪的動物面前,話都是說不全的,此刻自然也不例外。等口水盡,六隻手堆出一臉謅笑道:“這位小姐有禮了,你是叫的我?”那女子嫣然一笑道:“不錯,你叫六隻手?”六隻手膛道:“然也,不知小姐有何見教?”立即顯出文縐縐的味道來,畢竟肚子裡面還是有兩滴墨水的。

那女子又輕笑道:“你伸手給我看看,右手。”六隻手吃吃笑道:“呵,好,好,你要看什麼,都給你看就是…”不假思索將右手伸出。

這隻手和伸之間,那枚銀扳指赫然在目,那女子頓時臉一變,大罵道:“好你這個姓六的賊,無良無行,小孩子的東西你也敢騙!看你本倒是有眉有眼,一表人材,誰知竟是繡花枕頭,一肚子的稻草破爛!不對不對,你哪裡算是稻草,稻草還能喂牲口,你這一肚子的下水,送給狗吃狗嗅都不嗅下就跑了,這樣的事情你也做得出!”六隻手笑容頓時僵在臉上,自己什麼時候招惹這位大姐大了?犯得著這樣衝自己發飆?聽這話的意思,分明是與剛剛那小傢伙有關,哎,自己可是花了血本才換來這枚不中用的破扳指的,笑話,那麼一大錠金子啊,以為自己捨得?

事關清白,看來是得申辯兩聲了,六隻手輕咳了一聲,張嘴道:“這個…”那女子單手往上一叉,橫起眉道:“你閉嘴!姑我還沒罵完呢!你這該死的賊,這扳指是小姐最心愛的寶貝,你那麼一塊臭錢就騙走了啊?那小孩子不懂事,你這麼大個子也不懂人事?要不是小姐吩咐我做人要親和,我早一腳踢飛了你!”聽說這意思,看來六隻手倒是躲過了一腳之災似的,六隻手哭笑不得,嘴又不上,臉上這副尷尬樣,實是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那位姑說得起勁,終是怒火衝頭,長裙呼地一掀,裙下無影無蹤的一腳飛起,什麼小姐訓斥,全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六隻手滿頭大汗正在抹個不停,那注意這神乎其神的裙中腿了,剛覺不妙,條件反般低頭看時,下巴上早中了重重一腳,哼也沒哼得一聲,順腳飛起,越過院牆,直往張揚府中掉去。

半空中聽得那女子驚呼道:“小姐,我不是故意的…”六隻手眼前一黑,還不是故意的…這叫什麼事啊?剛想施個身法,玩個分身之類,張眼一看,盡中藍天白雲,心念所至,背後情況卻是全然不知。需知這分身之技,全靠知,既不知該住何處去,這分身哪裡用得出來?

手腳亂舞了一氣,毫無轉機,長嘆一聲,兩眼一閉,等著那驚天動地的撞擊聲來臨。背後忽地撞上一物,卻是硬中有軟,且還發出了一聲悶哼,衝力盡被卸去,六隻手咦了一聲,身形穩穩落地,雙手合起,長揖一下謝過四方神靈護佑之德,這才轉頭看去。

這一看又是嚇了一跳,竟有一人軟軟趴地,看那樣子,自然是六隻手準準撞在他的背上,六隻手倒是沒事,這倒黴的傢伙卻被撞暈了過去,這惡女一腳之力,可不奇哉?

六隻手慨兩聲,好歹算是進來了,也算禍兮福所倚吧。四下一看,花花草草,卻是個花園,繁花綠葉,好不茂盛,這張揚,倒也不是個一無所知的匹夫,居然還懂得賞花賞草,真是叫人驚訝。

六隻手晃晃大頭,這倒黴鬼的打扮,間別著個枝剪,卻是個園丁。哈哈,這可不就是現成的掩護?

三下五除二將這傢伙扒了個光,先將對方懷中那兩枚小錢換過主人,再將身上破袍子脫下,換裝完畢,轉了兩個圈看看,倒是合身形,咧嘴一笑,綁緊牢,拖死狗一般將園丁拖進花叢中。

剛剛鑽出,一邊園門處人影一閃,一個身著似雪白衣的女子,如一團遊雲般地緩緩走進,走得枝搖葉顫,頭一回間,六隻手心頭宛被重錘狠擊了一記,頓時鼻血長!這女子之容,渾若天成,雙眉間隱隱一抹愁容,更有神人之豔,豈是人間可以造就?

那女子見了六隻手這般模樣,微微一笑,聲如黃鸝鳴谷般說道:“小兄弟…小兄弟…”六隻手搖搖大頭,自夢中醒來,嘶聲應了,那女子嘆道:“世人為何如此,總是堪不破這美二字?”六隻手腦中空空如也,喃喃應道:“美者人所共好,這世上若沒了美,世人活著,又有什麼意思?這世上若非是,世人又自怎會熱愛生活?”那女子無心一句,卻惹來六隻手長篇大論,心中大奇,不多看了六隻手一眼,這傢伙頭大眼小,說句實話實在是平平無奇,再看了一眼,忽地衝上幾步,一把抓住六隻手的右手,驚叫道:“你這扳指從何而來,你,你是誰?”六隻手那料到這變故,手被一隻又軟又輕的小手抓住,頓覺心中一亂,竟說了一聲:“男女有別,小姐自重…”話一出口,劈起抬手打了自己一耳光,這不爭氣的嘴巴,送上門的油水不,直是越活越回去了!

再驚覺為何這隻手又閒了?這才發現那女子一時失態之下,早已恢復從容,盈盈千了一千,嚦聲道:“小女子一時失態,請公子見諒。”六隻手又哪會不諒?咧嘴乾乾一笑,表示沒事。那女子又道:“只是這扳指,實是小女子心愛之物,不知何故,卻在公子手上?”這話一說,六隻手頓時張嘴結舌,不知如何應對。世上怎會有如此巧事?為這扳指,先後已付出了一錠大金和一記重腿的代價,看這女子雖是生得傾國傾城,但若是發起火來,也不知厲不厲害?

正猶豫間,那女子眼中光一閃而沒,復黲然道:“也罷,公子既是有難言之隱,小女子又何必強人所難?公子,小女子就此別過。”再福一福,轉身走,六隻手被這一福,三魂散了其二,七魄只餘其一,忙不迭叫道:“小姐慢走,慢走!”那女子腳步一頓,六隻手兩步一跨趕過去,轉到女子面前,實在是不敢抬頭視,低頭道:“這扳指來得古怪,我到這來也來得古怪,唉,總之話太長事太多,小姐要是不怕煩,我慢慢說給你聽…”那女子輕輕一笑道:“不妨,琰兒就聽公子慢慢道來便是。”原來叫琰兒,還真有趣,虎牢有個談兒,這兒居然來個琰兒,六隻手大嘴狂咧,真是聞“tan”變。

園中居然還有一個小小涼亭,二人走到亭中坐下,六隻手顛三倒四將前因後果細說一遍,然後再二遍、三遍…等那琰兒終於聽懂之時,六隻手早說得口乾舌燥,痛不生。

琰兒靜靜聽完,一語不發,臉上的表情,自然就顯出高深莫測來。六隻手偷偷看了一眼,心中竟是有些害怕,喃喃道:“小姐?姑娘?琰兒?”連叫了三聲,琰兒渾若未覺,六隻手心中正發間,琰兒忽地輕嘆了一聲,唱道:“我生之初尚無為,我生之後漢祚衰。”唱得兩句,忽又停下,靜思無語。

此時已是黃昏,金烏已墜,玉兔未升,琰兒正襟危坐,真是有若天人般,令人頓生可遠賞而不可近褻之意。六隻手看她眼中那深若涼秋的兩剪秀瞳,看她那似是盈盈不及一握的雙肩,只覺腦中一會盡是愛憐之意,一會又全是豪情壯志,脫口道:“小姐放心,有我六隻手在,定叫漢祚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