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素言金石初見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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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品軒”三字乃先帝親賜,早已鎏金裝裱。一樓大堂顯然已經客滿為患,僅剩的幾個空位尤其打眼,但掃視了一番空位旁的食客模樣,玉素言和貼身婢女雪嬋還是極有眼的放棄了拼桌的念頭,直接奔向二樓。
二樓雖然同樣再無單獨的空位,倒有靠著北窗的一張桌子僅坐一人,那桌上空無一物,不知道是還未上菜還是已經吃完了繼續小憩。玉素言看那人俊秀飄逸的模樣,似乎無緣由覺得親近,徑直邁步走了過去。
未待她想好措辭開口,那人已經捷足登先,“兩位姑娘若不嫌棄,就請坐下吧。”她吃了一驚,自以為和雪嬋的男裝扮相應該還算過關,因為曾輕易騙過了金石,卻不想此人竟然能一眼看穿。一時有些氣餒,不過,面對別人的好意,她一向很善於接受,毫不客氣的坐下了,同時,用眼神示意雪嬋也坐下。雪嬋先將她倆的隨身包袱放下,雖略有遲疑,還是坐下了,卻明顯有些彆扭,不似平常那般伶俐。
“多謝公子!”她一邊客套,一邊隨意瞟了一眼那人放著的佩劍,光看劍鞘,頓時有些驚豔,比凌風公子的那把恐怕要昂貴不少,再瞅瞅他身著的那套做工緻頗顯尊貴之氣的玄衣飾,不暗道這倒是個富貴公子。不知道華麗劍鞘裡面裝著的劍是否真的削鐵如泥,而劍的主人又是否有些高明的拳腳身手呢。再次看向那人之時,不由得和凌風做了翻比較。二人明顯氣質截然不同,但皆是不可多得的美男,不知道此人在凌風面前能過得了幾招,畢竟凌風乃天生神力,勇武無敵。
於是,她腦子裡很自覺的及時跳出兩個持劍小人相互比拼的幻影:一個孔武有力,劍氣如虹;一個儒雅瀟灑,遊刃有餘。
此人長得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卻似乎有些自來,竟充起當店裡的夥計。熱情地介紹起菜品來。
“御品軒的醉鴨掌燉鴿子蛋是一道招牌菜,山珍七寶、水煮白菜、清蒸蝦、燜筍和白斬雞也可嚐嚐。”玉素言和雪嬋狐疑的相視一望,正在考慮要不要點這幾道菜,卻只見店中的兩名夥計一前一後端著木質的食呈朝這桌走來。夥計一邊放下菜碗。一邊介紹菜名:“水煮白菜、山珍七寶、清蒸蝦、燜筍、白斬雞、醉鴨掌燉鴿子蛋。公子和二位姑娘請慢用。”看著兩個夥計離去的身影,她目瞪口呆,一時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倒不是為了如此神速的上菜速度,而是驚訝那夥計似乎都沒怎麼仔細打量她和雪嬋,卻也知道她倆是女兒身。看來,她倆男扮女裝的扮相本就是一看便知,而先前在街邊遇見韓成,他居然客套的呼她“兄臺”忽然想起他並不吃驚的模樣,想來,他也早知她是女兒身,只是並不點破而已,想起那聲極為淡然的“兄臺”不一陣惡寒。
竟然敢誆騙我!韓成,下次莫要讓我遇見,玉素言心中暗自銀牙輕咬。
片刻恍神間,雪嬋已經為她盛好了飯,而那青年男子也開始若無其事的與她倆一道用餐,宛若本該如此。
佔了人家的位置,請人家吃頓飯,這似乎也還算說得過去,雪嬋望了望已經回過神來的玉素言,只是默默吃飯,夾的菜也只是她面前的那碗燜筍而已。玉素言連忙替她夾了些白斬雞和清蒸蝦,又夾了些鴿子蛋給她。
端起自己的飯碗,她面不由得一變,她記得她碗裡本來僅有一片白菜,此刻,卻也如鶯兒碗裡一般堆滿了菜,而一雙筷子夾著一隻鴨掌又將碗裡堆高了一些,而那人似乎做的極其自然,彷彿本該如此。
“還愣著作甚,趁熱快些吃,涼了就不好吃了!”那人自己也夾了一筷子山珍七寶,吃相極為文雅,好像受了許久訓練一般,“放心,既然你我如此有緣,這頓飯當然不勞姑娘破費,區區在下已經付過飯錢了。”天下豈有白吃的午餐,她一邊狠狠的嚼著飯菜,一邊惡趣味的思忖對方的目的。反正有那些影衛在,對付這一個應該還是綽綽有餘吧,她不由得四處張望,此處的視野極為開闊,樓上樓下一目瞭然,但她卻看不見一個影衛的身影,難道都躲到廚房偷食去了?凌風叫她不用理睬他們的吃喝拉撒住,但他們自己肯定不會乖乖餓著肚子吧。
這家酒樓的菜據說香味俱佳,曾令先帝也讚不絕口,特意親賜“御品軒”之名,從此成為彭城乃至整個天元最聞名遐邇的酒樓,每賓客爆滿。
對於失去了味覺的她來說,吃什麼倒無所謂。這一桌子菜,看上去的確都很好吃的樣子。剛剛嚥下去一枚鴿子蛋,卻看見一個夥計又端著食呈朝她們這桌走來。
這一桌子菜已經夠費了,難道還有別的菜添加?她正猜疑間,卻見那個夥計一臉愧疚地道:“廚房新來幫廚的夥計錯把鹽當成甜晶撒了,真是對不住,這是一份新做的醉鴨掌燉鴿子蛋,掌櫃代這道菜就不收錢了,請客官免費品嚐。”夥計正準備將原來的那份醉鴨掌燉鴿子蛋收走,對面坐著的玄衣男子極快的夾了一枚鴿子蛋品嚐,嚼了嚼,竟然嚥了下去,他面上表情變得極其陰沉,眉也凝得越來越緊,顯然有些動怒。
玉素言連忙示意那夥計趕快端走退下,那夥計倒也捷,收了原來的那份醉鴨掌燉鴿子蛋如兔子逃命似的飛奔下樓去了。
她這才自作稔地開口,“算了,反正吃的不多,掌櫃也算慷慨,竟然不收錢了,就此作罷。我來嚐嚐新做的口味如何。”她邊吃邊說:“雪嬋,你連吃了兩枚鴿子蛋,怎麼也一聲不吭?”
“主子能吃,雪嬋自然也能吃。”她有些無語,這丫頭真是太忠心太傻了。
那陌生男子似乎這才反應過來,面帶痛,一臉憐惜,“你,竟然失去了味覺?”她卻一臉笑容燦爛,“這也沒什麼不好,今後落魄了,再難吃的食物我也如同吃山珍海味一般。”那陌生男子卻不再問,神間有些黯淡,氣氛一時有些沉凝。
不知不覺間,已經吃得太飽,那陌生男子終於停止了不時為她默默佈菜的惡劣行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