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6章：獄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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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閉眼睛，飛快地掠過微如螢火的火焰頑疾，接著是漆黑的初元界，當西羅又一次來到二元界的時候，忽然發現腳下不再是聲聲哀鳴的沙，眼前雖然依舊是灰濛濛的世界，但是高聳的灰石壁消失了，往那些藏在裡朝他打招呼的不死生物更是不見蹤影。

“這是什麼地方！”西羅用力著眼睛，他站在巨大水池的岸邊，眼前是綿延不斷的白的水面，濛的水霧在水面上繚繞升騰，彷彿有無數只白鶴緩緩飛翔。

“洗澡水！”西羅打了一個寒戰，想起正是這裡是二元界的池塘，裡面的水是格魯口中至高神的洗澡水。他捂著鼻子乾嘔了幾聲，連忙轉身，努力辨別出石壁的方向，甩開大步衝了過去。沒有風，沒有陽光，只有灰的淡光，奔跑的時候，西羅覺得自己像薄皮燈籠裡的小木偶。他一邊跑一邊美滋滋的把自己誇獎了一番，以前他抵達二元結的時候都是在石壁落腳，而現在已經可以在二元結深處落腳，這說明他的神控制力又上升了一大截。

高興了一會，西羅又變得緊張起來，因為總是有各種顏的大小光團不時從他身邊閃過，他知道那些生存在二元界的異獸和追獵者，他如今無法在二元結釋放魔法，弱小的像一隻爬蟲，即便是攻擊力最小的異獸輕而易舉的乾他的血，把他成變成殭屍領主。

西羅加快了奔跑的速度，眼睛滴溜溜的左顧右盼，只要他儘快抵達石壁，找到格魯，一切就都解決了。

“弱小的紫兔總想避開老鷹，但是老鷹更快地找到了它們。”這是傳在半獸人部落裡的一句諺語，當成年男子第一次從長輩的手裡接過狩獵武器的時候，他們的長輩會一次次重複這句話，目的就是讓他們變成真正的勇士，不要妄圖用逃跑避開敵人。不過現在這句話用在西羅身上最恰當不過了，因為他剛跑出幾百米就被兩隻戈壁龍蛙發現了。體重超過千斤的龍蛙喜歡把自己埋在沙下面，等待獵物的臨近，當它們猛然抖落無數的沙高高躍起的時候，西羅的面前颳起了一陣具有強大力的旋風，旋風的中央飛旋著長達幾米的紅舌頭，舌尖佈滿了飢餓的口水…

“雜種！”西羅擦著額頭的冷汗，猛然在坐了起來，好像做了一個令人厭惡的噩夢。西羅是一個聰明的野蠻人，他懂得如何躲避異獸的傷害，方法很簡單，那就是咬破自己的嘴。圍在西羅身邊的人紛紛圍了過去，以為發生了什麼事情，尤其是寸步不離的蠻蠻，目光裡充滿了疑惑。

“我不是說你。”西羅伸出大手在蠻蠻的小股上抓了一把，倒下身子又一次進入了二元界。

就這樣，西羅一會大罵著醒來，一會又倒下身子，經過十幾次嘗試，他才避開了那些該死的異獸，成功抵達了石壁。巴士底山谷的眾人這會正聚在一起商量著如何從洪水中逃出去，並且不厭其煩的嘗試著各種方法，開始的時候他們還很關心西羅，以為他得了什麼怪病，可是當狄尓說了一句‘製造麻煩的人受到了懲罰，就連睡覺都不安穩！’以後，眾人都不再去理會西羅，心裡隱隱的開始埋怨他。

西羅出現在石壁的時候，格魯那條綠的鎖鏈一下就把他圍了起來，不過不是像往常那樣充滿了敵意，這會它貼著西羅的身邊緩緩遊動，鎖鏈上的厚重青苔不時顫抖著，就像遇到了久違的老朋友，充滿了欣喜。

“西羅大人，是你嗎？”格魯從兩側石壁中間站起身，一邊打著噴嚏一邊用力著太陽，佈滿血絲的眼睛說明他的失眠越來越嚴重了。

“我很好！”西羅氣鼓鼓的說，他撅起嘴巴讓格魯看，為了逃避異獸，嘴被咬的就像一顆爛桃子“你早就應該教我怎麼樣在這裡釋放魔法，要不是我長了一顆睿智無雙的腦袋，這會早就變成了乾屍了！”

“沒問題，我願意為你效勞。”格魯拎起西羅，放到自己手掌上，鬱鬱不樂的說:“不過…。以後恐怕就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怎麼，你好像遇到了麻煩了？”西羅在格魯的手掌上挪了挪股，手掌上的大繭實在太硬了。

格魯嘆了一口氣說:“還是上次的事情，前兩天我去看望至高神的時候，發現喜歡戲我的小混球就跪在神的邊，他很少這麼有耐心，看來這次他一定要置我於死地！”

“聽起來是不太令人愉快。”西羅知道小混球也是這裡的獄卒，那天被格魯在股上踢了一腳，結果就跑到至高神的面前去告狀，幸好至神每次睡眠的時間都有幾十年，不然他早就看不到格魯了。西羅盤著腿抬頭望著格魯，就像居住在肯塔那斯冰原上的冰鬍子盤腿坐在土炕上，不過冰鬍子手裡通常會抓著一旱菸館，西羅卻不停的著嘴。

“我非常能體諒你的心情。”西羅一本正經的看著格魯說:“生命終究會結束，關鍵是將要逝去的生命做出了什麼偉大的貢獻，就像半獸人部落裡的那些勇士，後人永遠會記得他們的名字。”

“我是一名盡職的獄卒。”格魯說完，看了一眼西羅，無奈的搖搖頭“當然了，你是例外。”

“那還遠遠不夠。”西羅終於說出了自己的心事“你應該做一個拯救萬物於水火的強者，也許至高神醒來的時候會免除對你的懲罰，啊哈，肯定會嘉獎你！”

“我有點暈。”格魯用力搖著腦袋，長時間的沉默讓他的腦子也像生鏽了，跟不上西羅的思維。

“比如說，巴士底山谷有幾千名半獸人被洪水圍困，你應該現在就去解救他們…”

“不！”格魯肯定的說:“我不能離開二元界，否則至高神會加重對我的懲罰，嗯，而且我從來沒見至高神獎勵過任何人。”

“嗨！你聽我說！”西羅急的跳了起來，用力揮著胳膊“那可是幾千條生命，我一直以為你有一顆善良的心，就像至高神那樣善良！”雖然西羅本不相信所謂的至高神，但是他把至高神掛在嘴邊，以為這樣可以打動格魯。

“我是個快要死的傢伙！你為什麼還要讓我去解救別人，我可沒有那個心情，我是喜歡幫助別人，前提是我的心情非常的好！現在我什麼都不想做！”格魯一連串的說出了心裡話，臉變得更難看了，雖然他已經活了幾百年，但是對死還是非常畏懼。

“我們應該結束這段談話。”格魯不快的說:“至高神察一切，那些半獸人被洪水圍困就說明他們做了錯事，至高神要用他們的生命彌補！”

“好吧，你這個雜種！”西羅不想惹怒倔強的格魯，他用手指快速的敲著額頭說:“你現在教我如何在二元界釋放魔法，之後帶我去找那個該死的魔導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