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有辱神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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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湛藍魔法光波從四周的窗口傾瀉而入，從無數地磚的縫隙升騰而起，從四面八方彙集而來，宏偉的神廟在一瞬間變得虛無縹緲，完全被籠罩在湛藍的浩大光芒之中。

繚繞的豎琴聲恍若隔世，西羅等人目瞪口呆地看著逐漸匯聚成人形的湛藍光波，黑暗在他們眼前驟然消失，無法比喻的明亮緊緊包裹著每個人，莊嚴，聖潔，這就是戰爭女神現身時給人的受。

世界沐浴在溫暖而密集的湛藍魔法光波之中。

湛藍的魔法光波彙集成女玲瓏而模糊的體態，晨霧般漂浮在眾人眼前，比起洗滌靈魂的樂聲，女神的聲音卻充滿了憤怒:“野蠻人，你骯髒靈魂玷汙了神靈的光環，你是我最大的恥辱！”

“讚美神！”西羅用力拍著臉頰，以便讓自己清醒過來，他低下頭表情恭敬，如同最虔誠的教徒“萬能的戰爭女神，我是您的僕人。”

“僕人？你什麼時候聽遵從過我的神諭？”戰爭女神發出了一聲冷笑，滾滾的烏雲凝聚在神廟頂端，無數的藍白閃電織撞擊，迸發出陣陣轟鳴。

女神震怒！

“讚美您，至高的戰爭女神，我們…。。請您輕饒我們吧…。”凱曼忐忑地盯著自己的靴子，跨在間的長劍不時撞擊著戰裙，發出微小的聲音，他在顫抖。

格魯跪倒在地，口中默唸著讚美神靈的詩句，蠻蠻好奇地睜大了眼睛，似乎想要看清女神的容貌。

“萬能的女神…。您從未給過我任何神諭。”西羅表情古怪，他的心裡不敢產生任何不敬的念頭，但是女神出來便是電閃雷鳴地斥責，這讓他很不舒服。

“你在指責我嗎？”女神頓了頓，沉聲說:“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麼從不現身，現在你們馬上離開，不許打擾死者的靈魂！”湛藍女神從被巴士底獸人的虔誠喚醒後極少現身，這是為什麼？這個問題恐怕要問西羅，戰爭女神曾是斯諾家族的保護神―湛藍女神，無所顧忌的西羅曾經將黑乎乎的大手放在了女神雕像的脯上。

褻瀆！

沒有任何罪行比褻瀆神靈更容易引起神靈的震怒，但是西羅卻不同，他用獸人的虔誠喚醒了沉睡的眾神，功高至偉，湛藍女神無法責備他，但是女神的心理無法徹底忘記褻瀆的陰影，於是她乾脆不面，省得和野蠻人汙穢的靈魂碰見，尤其看見他那雙傻大黑的巴掌。

即便是神靈也會活在矛盾之中。

“一千次，一萬次地讚美您。”西羅的聲音遠沒有剛才恭敬，小聲嘀咕著說:“您虔誠的信徒現在還不能離去！”

“噢！主人，你的腦子被洛斯獸的股壓到了嗎？”格魯的話剛出口連忙捂住了嘴巴，在神靈面前說出股這樣的話實在是大大的不敬。

“西羅！”凱曼聲音很小卻很嚴厲。

女神似乎愣住了，半晌才疑惑地問:“你…。想違抗我的命令？”西羅到晶之堡的目的是什麼？發財！發大財！野蠻人的貪慾是一塊可怕的巨石，當它被拋出時誰也不能阻攔，戰爭女神也不行！

打劫晶之堡是土匪行徑，卻不僅僅是發財那麼簡單，霍肯大陸戰火又起，巴士底勢單力薄，仇家眾多，想要在眾強林立的大陸站穩腳跟必須要有雄厚的實力，沒有金幣還談個發展，談他媽什麼傲視霍肯，扯淡！

這些金幣對於巴士底來說是救命的錢，西羅輕輕磨牙，好像牙癢癢，忿忿的念頭終於從心裡冒了出來“我他媽又不是去吃喝嫖賭，你憑什麼阻攔我！”

“放肆！”女神終於咆哮起來，四處亂竄到閃電像剃刀般落在神廟的牆壁上，石屑紛紛而下，打在臉上，陣陣生疼。

西羅知道戰爭女神知道了他內心的想法，於是乾脆揚起下巴，直視戰爭女神:“萬能的戰爭女神請原諒我的魯莽，那只是我慣有的說話方式，你總不能要求野蠻人像貴族一樣討你的歡心。”懲罰？姑息？戰爭女神頗為躊躇，她還真是對自己的神僕束手無策。

“不知寬容的女神是否能聆聽信徒的肺腑之言。”西羅歪著腦袋，在打一子之前不妨先給個甜棗。

“說！”

“我覺得您沒有任何權利命令我，以及巴士底的獸人！”

“西羅！”

“主人，你的腦袋…。。”凱曼和格魯的驚呼又起。

匯聚成人形的湛藍魔法光波輕輕搖晃，戰爭女神似乎在打量著膽大包天的野蠻人，從來沒有人敢如此放肆地對神靈放言，語氣又是如此的不敬。

“給你最後的機會。”凝聚在神廟穹頂的烏雲和閃電逐漸散去，戰爭女神的聲音也變得和緩，似乎已經下決心懲罰西羅。

“勤勞勇敢的獸人用虔誠之心喚醒了眾神，當然包括你，我們敬仰的戰爭女神。”西羅面悲，似乎又想起了巴士底獸人遭受的種種苦難“他們喚醒了你們，可是你們又做了什麼？巴士底被洪水圍困時，數萬獸人的命岌岌可危，你在哪裡？巴士底被兩大王國團團圍困，戰爭持續了半年之久，你又在哪裡？”西羅越說越憤怒，把脯拍的啪啪做響:“現在巴士底面臨著種種潛在的威脅，你做了什麼？你的僕人，我！卑賤的西羅被元素戰士圍攻的時候你在哪裡？我那一雙尚未看見陽光的兒子胎死腹中，你在哪裡？”

“在哪裡？在哪裡？告訴我，你在哪裡？”西羅跳著腳嚷嚷，本不理頭盔掉在了地上，一隻靴子甩飛上天。

女神沉默了，好一會才說:“獸人信徒遭受苦難的時候我還未醒來，至於你們現在的苦難必須要自己面對，至於你的兒子…。我很遺憾。”

“就是說你承認自己什麼也沒有做過？”西羅氣勢洶洶地盯著戰爭女神，似乎被她高了一大截。

“你們必須獨自面對所有的苦難…。。”

“算了吧。”西羅不以為然地揮手“誰不知道你是最寵溺信徒的神靈，當初你偏袒斯諾家族賜給了他們四枚湛藍徽章，獸人呢？那些受到歧視，無法在人類城邦立足，在寂寞荒野忍受寒風飢餓的獸人呢？你什麼也沒給他們。”

“湛藍徽章幫了你大忙！”戰爭女神終於回過神了，被一個野蠻人劈頭蓋臉訓斥真是有辱神格。

“那是雅克思主母給我饋贈。”西羅朝著雅克思主母的棺木深深鞠躬“安息吧，偉大的主母…。可是您的女兒必須為她的行為負責。”

“動手！”西羅不管戰爭女神就在身邊，嚷嚷著和蠻蠻挪動了玉石棺木，下面出黑黝黝的隧道。

戰爭女神左右為難，她還是無法眼睜睜看著西羅驚擾死者的清幽“野蠻人，你不怕我的懲罰嗎？”

“你應該叫我西羅大人！”西羅背對著戰爭女神，釋放出一個火焰魔法，朝著隧道里丟了出來，一股陰森的冷氣隨機反衝上來。

“金幣，金幣，很多那種！”魔寵的格隨著主人而變化，既然西羅沒有了畏懼之心，蠻蠻更是有持無恐，一個跟頭翻了進去，隨即捧著一大把金幣衝了出來。

“願您的靈魂安息！”西羅朝凱曼使了個眼，凱曼擔憂地掃了眼戰爭女神，還是把雅克思主母的棺木挪到了更遠的地方。

“懲罰我吧，如果你想讓眾神繼續沉睡，我可是肩負著至高女神的重託…。真不明白你們這些神靈每天都做什麼？撅著股曬太陽？整天享受信徒的膜拜事也不做，那和土匪有什麼區別…。我以前在寂寞荒野…咱們應該是同行。”西羅竟然吹起了口哨，至高神的女神製造了眾神，她的神諭才是沒有誰敢違抗，戰爭女神也不行。

不能否認戰爭女神擁有寬容的懷，被西羅一陣搶白，後面又加上了威脅的語言，其實她比起其他神靈要盡職的多，如果她當初沒有賜給斯諾家族四枚湛藍徽章，斯諾家族恐怕早己滅亡了，而沒有斯諾家族西羅至今恐怕還在寂寞荒野上做不知天高地厚的土匪頭子。

幸運的西羅遇到了寬容的戰爭女神，若是其他的神靈即便做錯了事被自己的僕人這樣訓斥也會大發雷霆。

湛藍的魔法光波緩緩散去，也許戰爭女神心有愧疚，也許她無法阻攔西羅不忍心看到雅克思主母的靈魂受到侵擾。

“我說的不對嗎？要是虔誠可以搶來，他們早就動手了，本和土匪沒有區別！”西羅說的口水橫飛，吐沫星子四濺。

驚魂未定的凱曼狠狠瞪著他“你為什麼不閉嘴！”

“非常奇怪，為什麼神靈都是女人？男人都幹什麼去了？在上嗎？”西羅喋喋不休地說著，帶著眾人緩緩走進了幽深的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