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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四十二章.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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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訂閱比是70%,所以如果沒看到正文,請補一下或是靜待替換“哇,那輛車都來回兩三次了,不知道是路了還是怎麼樣,嘖,真漂亮,純白的跑車,嘖,不知道里面是個男人還是個女人。”和健談的朋友在一起,話題就好像永遠都沒有中止的時候,前一個話題剛完,楊媚又找到了新的話題,她緊盯著停在校旁的那輛白超跑,欣賞之餘又有幾分羨慕。

蘇情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夾菜的筷子停在了半空。

不怪楊媚移不開眼,視線之中,那實在是輛十分漂亮的白超跑——象牙白的顏極具質線型的車身又秀致如二八姑娘。這樣一輛秀雅而不妖媚的名跑男女皆宜,男人開它,可說是看中了它的極佳的能,而女人開它,首先關注的自然是它美麗的外表。

不用看車標,都知道這是一輛極名貴的跑車,因此連帶著,人們對車裡坐的人就更好奇起來。蘇情注意到,街上好些行人也忍不住對這輛車投以注目禮,一時間,走過了還回頭看的人也比比皆是。

“嘻嘻,沒想到你也喜歡跑車。”蘇情盯著那輛車看了很久,楊媚對此頗意外,她以為她這個同學對什麼都很冷淡呢。

蘇情一驚,連忙收回目光掩飾地夾了一塊排骨,機械地咀嚼著。

那輛車她認識。

她當然認識。從她認識秦長青的那天起,秦長青就開著這輛蘭系超跑,她人生中第一次坐跑車,也是坐的這輛,她不能忘記,那個寒冷的秋夜裡,紅塵是怎樣抓著她的手,把她拽到那輛溫暖的白跑車裡的,而她當時眼裡只有那個把她從飢寒迫的邊緣拉回的漂亮姐姐,卻忽視了駕駛座上那個始終不發一言的秦長青。

後來,紅塵死後,她因為需要錢而跟秦長青扯在了一起,那輛幾乎被她遺忘的白跑車又再次出現在了她的視線裡,也有好幾年了吧,秦長青卻始終開著這輛車,雖然這種全球限量版的超跑完全得起時間的考驗,但是她一直以為,處於秦長青這種地位,換車就該和喝水一樣頻繁。

這方面來說,謝紅塵更符合蘇情的猜想,或者說,就是謝紅塵給了蘇情這種印象。

在蘇情跟著謝紅塵的那幾年裡,謝紅塵就是這麼做的,她換車如換衣服,換衣服又如喝水般頻繁,有時候蘇情會想,是不是因為謝紅塵太會享受、太能享受,如此這般,提前揮霍了一生中所有的福氣,所以才在那麼年輕的年紀失去了生命?

謝紅塵失去了生命,蘇情失去了她的紅塵,而秦長青,她得到了蘇情。

嘴裡的排骨變得沒有滋味起來,蘇情草草扒了兩口飯,喝水之後拿了餐巾擦了嘴,就不再摸筷子了。她是纖瘦的女孩兒身體,平常吃的也不多,見她停筷楊媚也不奇怪,只是吃飯的速度快了些,一邊吃著,一邊還忍不住朝街邊瞄。

她還在看那輛跑車。

蘇情心中湧上一股無力,她是很希望自己忽略那輛車的,但是楊媚的眼神卻一直在提醒她那輛車的存在。她不知道秦長青發了什麼神經大白天的跑來這裡,但是,她也不想承認的是,她又有那麼一點想去找秦長青。

她本該深恨長青,她也的確痛恨長青,但是此時望著那輛彷彿自帶寒冰氣場的跑車,蘇情又忍不住地想起某一天夜裡,她把長青壓在車裡,她的汗滴落在長青赤。口,像是對那片雪白的褻瀆,她低頭去了,長青就地往後縮,她的手指在長青身體裡惡劣地,長青被她得哭出聲來,那一陣陣隱忍的嗚咽聲,好像又清晰地迴盪在了她的耳旁。

就這樣軟了,心也跟著軟了。

不然,為什麼她改變了原先的行程,甚至還莫名其妙地重新點了一份飯呢?拎著一盒清蒸排骨飯站在街角,蘇情同回去學校的楊媚揮揮手,看著她的背影離自己很遠了,就掏出手機來給秦長青打了個電話:“你在哪裡?”那頭傳來一個十分溫柔的女聲:“我在公司,怎麼了?”蘇情望著那輛白跑車,突然覺得秦長青還是有點可愛的,彆扭的可愛。

“我下午沒課了,你要來接我麼?”

“嗯…。幾點?你吃飯了麼?”

“就現在,我去老地方等你,飯嘛,我吃過了。”

“嗯好,給我十分鐘。我正好,嗯,在你們學校附近辦事。”蘇情還是望著那輛車,邊一抹自己都沒察覺的笑意:“好的。”直到那輛跑車開動了,她才收起了笑意,抄小路到了學校後門一處比較隱秘的拐角。

這車太張揚了,每次秦長青接送她,她都讓長青停在比較隱蔽的地方。她現在還是個學生,這種事情一旦傳出去,肯定又會有爆炸的包養新聞。

一邊想著,一邊看著那輛車遠遠地駛了過來,她練地坐進副駕駛室裡,被撲面而來的冷氣吹得打了個冷戰。長青體溫比較低,又是怕熱不怕冷的類型,因此她所在的地方,溫度會被人為地調得很低,這在嗜好溫暖的蘇情看來,是十分不可思議的。

但是每次讓這個人在自己手上升高體溫,看著她白玉般的臉上逐漸湧上紅,那種滋味又真的很奇妙。

胡亂想了一通,車子行到車庫的時候,蘇情發現車內溫度已經很高了,不用說,是長青關掉了冷氣,可能還開了暖氣。她是喜歡這種溫度的,但是身邊這個人卻肯定不喜歡。蘇情往旁邊看了看,不出意料地看到長青耳邊有一滴晶瑩的汗珠,她覺得喉嚨一陣乾渴,其實她曉得汗珠是鹹的,無法緩解這種奇怪的乾渴,可是她又有種覺,如果觸碰到這個清冷的像一塊冰一樣的女人,她一定會舒服起來。

可她不能那麼做。

蘇情想著那個驕陽般耀眼的女人,在心裡重複了一遍,她不能這麼做。

“這是什麼?”由車庫的電梯直接進了別墅,秦長青這才看到蘇情手裡一直拎著的袋子,在換鞋時,隨口問了一句。

蘇情晃了晃外賣袋:“你之前不是問我吃飯沒有嗎?我想你可能還沒吃,就在店裡打包了一份排骨飯。小餐館的東西,比不得秦家大廚的手藝,要不你——”這樣解釋了一通,蘇情又覺得這樣顯得自己很關心她一樣,雖然她的確是想要給秦長青這種假象,但又覺得自己有些卑鄙,她有些後悔,剛要把飯放下,秦長青快步走過來接了過去,打斷了她要說的話。

“偶爾換換口味也不錯。”收到了來自小情人的第一份的禮物的秦總耳有些紅,但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她又一直很會裝,因此即便心裡高興,面上也是不顯的。

這個算是禮物吧?當然算了,嗯,肯定算的。

於是這一天,在蘇情去洗澡的時間裡,長青默默吃完了比她食量多一半的飯。

還覺得不夠。

江海城郊的一座高級墓園裡,從早上就不斷有小車出入,這些黑殼子、灰殼子的現代機器將形形□□的人帶到這個讓人傷心的地方,在他們哭過一兩場後,又轉動著車輪將他們帶回去。人們也就像是盡到了這一年的職責,不再輕易往這邊來。

秦長青把車駛入將滿的停車場,拎著兩瓶酒並三支香燭走到墓地的一角時,看到那塊新碑前已經擺滿了花,一個穿著白裙的女人蹲在墓地旁,脊背彎著,像是蜷在那裡,小小的一隻,小貓一樣。

又像一朵開的寂寞的小白花。

那個人她當然很悉,昨晚那人還在她的上,把她翻來覆去地折騰過。那是蘇情,同她一樣,是來祭奠謝紅塵的。

秦長青走近一些,就聞到一陣濃烈的酒氣,合著沖鼻的煙味。看著墓前溼漉漉的地板,她抿緊了,雅緻的眉眼中除了哀傷,還有幾分無奈。

紅塵好酒,每年,來祭奠她的人總不忘帶上兩瓶好酒,而只有蘇情,會將酒整壇地帶過來,傾灑在紅塵墓前。謝紅塵也好煙,蘇情記得這些,她每年,在謝紅塵的墓前燒大把的菸草,倒許多的好酒。

“還是雙酒?”長青在墓前站定,梳得一絲不苟的髮絲一直垂落到間,瀑布般鋪散在背上,水墨畫一般,她低頭看著蘇情,眼中透出幾分難以掩飾的柔和。

“嗯,還是那家的,紅塵會喜歡的。”紅塵好酒,她喝酒不喝紅的,不喝黃的,只喝白的。她尤其愛一款產自南方某個小縣的白酒,當地人叫它雙酒,此酒由大米、玉米發酵而成,不知道經過幾蒸幾餾,總之,烈的很,一口下去,辛辣首先自喉間升起,然後是熱騰騰的暖意,夾雜著綿長的酒香。謝紅塵就愛這口,在她還活著的時候,每年,給她遠赴西南買酒的人不曉得有多少。

一陣風吹過,清涼的雨絲打在臉上,秦長青撐起傘,將大半的傘罩在了蘇情頭頂,這樣過了一會兒,蘇情察覺到什麼,抬頭看了一眼,又重新低下頭去。

也沒一句謝謝。

秦長青習慣了蘇情的冷淡,好脾氣地等在那裡,過了一個多小時,菸草燃盡,蘇情拍拍手,像是做完了一件大事般站起身來,自然地挽過了她的手:“送我回學校?”秦長青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