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風鳴雲嘯唯有靜之嶽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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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不要再喊娘娘,以免洩身份惹來麻煩。”子佩邊打開包裹給我們遞水和食物邊說。
“子佩,你的手怎麼了!”我看到他的手血跡斑斑。
“您都說不金貴了,不就是被這些草木的刺給傷的,沒什麼大不了的。”子佩坦然一笑,完全不當回事。
“子佩大哥,我幫你包紮一下吧。”月華說著,再次從袖中掏出一方帕子給子佩包紮起來。這回看得出應該是女兒家隨身佩用的繡帕,合著丁月華是江湖兒女沒有深閨女子的矜持,隨意就用帕子給別的男人裹手。我望向展昭,卻正巧他伸手給我遞水,我伸手接過,莫名地卻紅透了臉。
“娘娘,呃,雨、雨如”丁月華很不習慣地喊著,我歪頭看她。
“我是想說,沒想到,這樣徒步走了一上午,真難以想像您能堅持下來,直到現在也沒有喊一聲累。”她笑笑說。
“怎麼不累呀,難道你們不累麼,只是雖然累卻很快樂,因為這裡的空氣很自由。”我笑笑對她說,她卻不明所以地看著我,不明白我所說的話,展昭和子佩卻一副瞭然的表情。
“看!好漂亮呀!”月華突然指著遠處說。
我們順著方向望去,只見不遠處一叢繁雜的綠中垂掛著一條長長的藤蔓,而蔓上開滿了紅豔的花朵,燦爛的光華亮麗奪目。
子佩放下食物飛身而起,一個迴旋再躍回來的時候,手裡已然握著那一簇嫣紅。
“好功夫”展昭微笑稱讚。
“哪裡,在展大人面前不過是班門父而已。”子佩謙虛。
“過度的謙虛就是虛偽哦,王爺身邊的近侍功夫又怎會差了。”我笑言。
子佩笑笑不再多言,然後徑直走到月華面前將花遞過來:“給你,既是丁姑娘發現的,那就給你吧。”子佩笑容坦蕩,倒是丁月華猶豫了一下,終是紅著臉接了下來,我不掩口而笑,遂不自覺笑容凍結,因為想到那展昭曾親手為我戴上野紅花,不知後,他會不會也親自為月華戴上這嬌豔的花朵。
“差不多了,我們該趕路了,如果天黑前我們還走不出這片林子,晚上這裡太危險。”展昭提劍起身說道。於是我們一行人簡單收拾了一下又開始繼續探路前進。
子佩在前,我和月華在中間,展昭斷後,我們踏過荊棘遍地,我的心思卻飄向了遠處…
不知道爸媽現在在做什麼,我“死”了這麼長時間,他們還是那麼傷心麼?或者是不是我在這個世界再死一次就可以回去現代?可是,這麼長時間現代我的身體肯定已經火化了,我回去要回去哪裡?爸,媽,我好想你們,好想好想…
“哎喲!”晃神間,突然我撞到了子佩的後背才發現他們三個都停下了腳步,只有我被撞得一臉茫然。見我安全,展昭鬆開了扶住我的手,我摸著被撞疼的鼻子不住睜大了眼睛。
“怎麼會這樣!”我驚叫起來,我看到了我們之前吃飯時候那塊被踏出來的平地!我們在繞圈!
“我們在繞圈!這什麼鬼地方!”月華惱怒地說著。展昭和子佩沒有言語只是四處查看著地形,我和月華站在原地。
“對不起。”我輕聲說出口,月華愣住,她不明白我為何道歉,而且是向她道歉,然後她笑道“這有什麼呀,大風大都經歷過了,一個破林子而已,沒什麼的。”我不再出聲,而只有我知道我的這聲道歉為的不僅僅是累她至此。
“我們繼續趕路吧,這個林子太久沒有人來過,我們了路,一會兒咱們走一段路就做個標記。”子佩說著帶路前行。我心裡清楚他只是安我們而已,我畢竟不是古代的大家閨秀,但我並不作聲,到了這地步,他們比我有能力也比我有常識。只是,如我所料,我們連走三次,哪怕不停做標記,卻依然轉回這裡。當再次走回這個空地時,月華往大樹下一坐說“不走了,累死了都沒走得出去,眼看著太陽快落山了,我們折騰下去也沒用,不如留點體力,等明天太陽昇起的時候再走,也不知這個靜嶽先生是人是鬼,住這麼個鬼地方。”
“不要這麼說,最美麗的花朵永遠帶著劇毒無比的針刺,這個樹林如此詭異,焉知林子的另一邊不是海闊天空的美麗呢?”雖然心裡也打著退堂鼓,卻也只得輕聲安她。
突然“撲”的一聲嚇了我們一跳,原來只是樹頂上的老鴉飛起,緊接著群鳥衝出樹冠集結飛去。
“真的很詭異。”子佩喃喃地說。
我望向展昭,他的目光向著落的方向,太陽既將落山,而我們還被困在這裡,這麼茂密深遠的幽林,晚上各種野獸都有出沒的可能,而我們沒了光亮,只好暫時休棲在這裡。
子佩生了火,我們圍坐在火堆旁邊。
“我去看看能不能逮到野兔或山雞之類的。”子佩說著起身,我連忙制止,在現代或許吃燒烤我可以吃到這些,可是如今在野外,要我親眼看著那些小動物被剝去皮我怕是沒這個勇氣,所以,我寧可吃這些帶來的乾糧。
入夜,一輪彎月懸於夜空,居然連顆星星都沒有,只有一縷輕紗似的雲淡然半遮。
“娘娘,你和月華靠在一起休息一會兒,我和子佩兄守夜。”展昭撥了一下火苗對我們說。
我微微點頭,月華扶過我的肩膀,我們靠在大樹厚的樹幹上小憩,雖然閉著眼,卻是睡不著。
“月華,你睡得著麼?”
“睡不著。”月華喃喃地回答。
“月華,我要是會武功就好了。”
“你說什麼話啦,只要你想,身邊就會有很多侍衛,怎麼會需要你自己來保護自己。”
“月華,如果我像你一樣自由就好了。”
“王府不自由麼?您要想去哪,誰敢攔住哦。”
“月華…”
“嗯…”許是真的太累了,不知何時,我們相偎入睡,朦朧中只覺得有人給我們披了一件衣服,只是眼皮太沉卻是睜也睜不開,就這樣沉沉入睡…
夢到那隻咬過我的小狽,夢到穿越前的那個十字路口,清楚地看到自己的身體被車撞飛,看到自己的靈魂穿透飛離自己的身體…也看到出事後大家都圍攏來查看我的屍體,還有人來推動我,查看還有沒有氣息…漸漸被推動的覺變得真實,我睜開了惺鬆的睡眼,發現展昭正輕輕推動我和月華,並把食指作聲狀放在邊示意我們不要出聲。
我和月華坐正了身子,並同時驚訝地捂住了差點就大喊出聲的嘴。前面那一排排的綠燈是什麼!難道,難道,那就是傳說中的夜狼!
子佩持劍正全身警戒地擋在我們的前面,同時輕聲地問“怎麼做。”
“我送娘娘上樹,只有她不會武功,她不能出半點差子。”展昭趁著月抬頭看了看我們剛才倚靠的參天大樹,這棵大樹估計得我們四個人才能合抱得過來,頂上的樹冠博大濃密,也確實是個藏身之所。
見子佩點頭同意,展昭又道“我一動,狼群勢必會攻擊,月華,你助子佩兄抵擋一下,我將娘娘送上去馬上下來。”月華點頭,於是我只覺得一陣暈眩已被展昭攔抱起並驟然向上躍起。
找到一棵比較狀且隱蔽的枝權,展昭將我放坐下,然後深深看我一眼,道“在這坐好,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要下來。”開哪國玩笑,我恐高啊,這麼高,我想下也下不去啊。見他飛身下去,我忙握住他的手,他回過頭,深深地看我,然後微笑“雨如,沒事,我們三個都會武功,不會有事。”我點頭放他離去,墨樣的黑夜掩去了我眼中太多的擔心和恐懼。
我撥開繁茂的樹葉想看清下面的情形,卻是離地太高,只看到下面黑影攢動卻什麼也看不清楚,正想試著挪動位置換個清楚的位置,卻陡然心驚,那一隻只的都是什麼呀,那枝杈上的一隻只的蟲子!我頓時汗直豎,打小最怕的就是蟲子,各式各樣花花綠綠帶翅膀不帶翅膀的蟲子是我最大的弱點,如果可以跳下去,我寧可選擇面對狼群也不要面對哪怕一隻蟲子!我左右環顧,蟲子都沒有動,我不知道它們是不是也需要睡覺,總之我冷汗滲然,心裡的難受,正在左右為難的時候,突然白影晃動,我被罩在白的布料中飛離了樹冠。
罷想大叫,卻生生忍住,一手捂住嘴,一手本能的抓住白衣的主人,下面的形勢就算我看不到心裡也清楚地能想到,我不要害了他們。可是抓我的是人還是鬼!白衣飄飄,陰森恐怖的森林、暗淡被雲遮住的月,天啊,誰能來救救偶呀~~~~•;!
狼的嚎叫和展昭他們的打鬥聲越來越遠漸漸消失聽不見,我知道,我被白衣帶離了很遠,我不作聲,已經這樣了,我不清楚自己掙扎的話還有什麼用,想想倒也佩服自己,總是在生死關頭表現得異常平靜,不過至少我肯定了他是人,因為從他膛傳來的是人的氣息和熱度。
“雨如!”正亂想時,突然一聲震天的長吼衝破天際,我渾身顫厲,那是展昭的聲音,他定是發現了我的失蹤。可是我無能為力,我離他們太遠了,我沒有內功,我就算喊破了吼嚨他們也不可能聽到。於是,我坦然望向白衣,白衣也回頭看向我,邊扯出一個嘲諷似的微笑,在暗淡的月下,我看清他的臉清瘦俊美,只是那抹微笑卻為何帶著譏諷。
“你知道我們離他有多遠麼?那人好深的功力。”他說完帶著笑轉回頭然後不再看我。
我不想答他的話,也無心回答,只想知道他們三個是否安全了,沒有我這個累贅,相信他們一定能安全脫離險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