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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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車的易採荷忽然放聲大笑，清脆的笑聲迴盪車內，到了某家小餐館門口，她仍無停止的打算。

車子原本是停在家裡的，但言振安有於她的突發事故常殺得他措手不及，況且她也不會開車，所以他索將車子開到學校，好應付她的偶發事件。

“如果你再不停止你的笑聲，那你待會不要和我坐同一桌免得害我也被當成瘋子。”言振安嘴角帶笑地說著，一點威脅都沒有，可是易採荷卻正經起來，她帶著淺笑表現她的淑女風範。

她是不介意當著外人的面大笑，可是一旦自己真實的一面被認清，那她想再以楚楚可憐的招式達到自己的目的，效果恐怕會大打折扣。而且，以無辜的方式去整自己討厭的人，就算使壞的是她，也不會有人懷疑她是存心的，反而會勸不是她的錯。這種殺人不見血的伎倆好的，尤其是對付那些不要臉的討厭鬼時。

“老師，真想不到你也會惡作劇。”她吐了吐粉舌。

“有嗎？”為人師表的他，可不能在學生面前洩了底。

“還沒有，要不你幹嘛那麼好心，把我的愛心便當送給那個鬼老頭吃？”她可不笨。

“你說你有進步呀！那麼基於同事的情誼，請人吃美食也不為過吧！”他本人不相信她的進步，可是有人自願送上門找死，他也不會阻止別人尋死的。

“還說呢，費我的神和體力在那種人身上。”

“那你還那麼努力地拐人家吃？”

“我是想，再有進步也好吃不到哪去，如果真的是難吃透頂的話，讓他吃了，也算為你除去一害，消我心頭之恨啊！”她想得可週到了。

“他也沒危害到我啊！”言振安否決她的用詞。雖然他是很氣那老師的眼神一直繞在她身上打轉，可也還不至於成了他的心腹大患。

“還沒？他吃我豆腐耶！他當著你的面，不知羞恥的打量我，就不信你沒氣他侵犯你的權益。”

“那又怎樣，他不過是看了你幾眼而已，你又不會少幾塊，我幹嘛計較。”言下之意就是她如果真被侵害，他仍會不捨吧！易採荷心裡喜孜孜地將他的話翻譯一遍，得到個雖不滿意但能接受的表白，“不必說了，我瞭解你的心意，”她善良地免去他的尷尬，反正彼此心知肚明就好了，有些事是急不得的。

隨便她了，言振安已經懶得做困獸之鬥，反正她高興就好。

其實，他也矛盾的。

他一半的心是抗拒她的，可是另一半卻又逐漸為她所引。他知道自己並不討厭她，可，也不至於喜歡她吧！要愛她是需要很大的勇氣的:首先要有強韌的生命力，心臟得夠強壯得接受她隨時發出的求救;臉皮得厚得如牆一般，在她丟臉時，他也得忍受別人投注在他身上的奇異目光，懷疑他也是同夥;最重要的，是他的皮包任何時候都得裝得鼓鼓的，免得她隨便吃一頓，就把自己搞得像乞丐一樣窮了。

雖然最後一點他不必擔心，畢竟他早幾年在南北各大補習班遊走時，存了不少積蓄;可是，他擔心自己沒有那麼長命去享受，誰敦易採荷找麻煩的本領是一等一的強，沒把他的命提早嚇掉就該偷笑了。

可是，她純真、慧黠，笑起來又如沾了糖般甜美，她甚至瞭解他的心意到不用言語。一個聲音或一個眼神，或是說了半句話，她都能快速的知曉他的想法或後續未竟的話。這樣的一個女孩，幾乎和他一般瞭解自己，那並非短短几年便可培養出的默契，何況他本沒和她培養過，那意味著她對他有一定程度的付出，去研究、觀察，用心眼去看清他的本質。甚至是在冥冥之中，老天已安排了一切，將他設定得只有她能懂。

所以，他委實困擾，也不知該如何做才好。

原本的應付和敷衍，都摻進了些微的情，讓他簡單的計畫天外飛來好幾筆意外，害他現在是進退維谷、動彈不得，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毀了自己後半輩子的幸福。至於易採荷是一手摧毀他幸福的人，亦或她就是幸福的本身，他紊亂的思維裡尚理不出頭緒，可是他知道當那個a老師盯著她瞧時，他的心裡很不是滋味，但並不瞭解那種覺是出於喜歡她的心理，或純粹是以她的保護者自居。

**bbs。4yt。net****bbs。4yt。net****bbs。4yt。net**浴室裡，言振安做著例行公事－－為易採荷洗頭、擦身。

“老師，我們這樣好像恩愛的夫耶！”易採荷很高興地說出她的發現。

言振安不作任何答覆，仍埋首於他的工作中。

“你有沒有覺到甜的幸福呀！”她依舊不死心，努力地想讓他開口。

他還是秉持沉默是金的美德，“享受”她所謂的權利。

“老師，老師，老師！”易採荷一聲比一聲大地在他耳邊呼喊，希望他多少給些反應，至少像往常一樣吐她一、二句槽也行。一個人自言自語、演獨腳戲已不能滿足她了。在得到他“些許”的注意後，她的索求更多了。

“幹嘛？”他如她所願的開了金口。

“沒事。”嘻，她特別喜歡捉他時的樂趣。

“你最近的話好像愈來愈多了。”他突然有聊天的興致了，尤其是想到下午她自行出門找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