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六章自暴自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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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你程池是十惡不赦，對於我他是我的父親。舒榒駑襻”米婭一個字一個字極認真的說道“曾經為了你的事我和他決裂了，整整幾年沒回家，也不給他打，我就當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沒他那個父親。然而他突然染病去世，直到他走掉的那一刻我才不管我恨他也好，不恨他也罷，他始終是我的親人。自古兒不嫌母醜，狗不嫌家窮，不管他變成樣，他終歸是我的父親，這是不可改變的事實。程珞放下好不好？儘管你和他沒有血緣關係，但你看在那些年他待你如親生的份上不要再恨了行嗎？現在美容業那麼發達，你臉上的傷我想請整容專家治療還是有救的。”

“說的比唱的好聽。”程珞低頭戴上墨鏡，用僅剩的一隻手撫摸著沙發上冰冷的假肢，冷聲說“傷害已經存在，我心裡的傷口永遠也好不了，除非讓我親眼看到程氏土崩瓦解。”

“程珞，你何必固執？”米婭眉頭擰的快打結“你整垮程氏或許簡單，可是你有沒有想過程氏下面有多少員工，多少家庭會因此喪失經濟來源，掙扎在溫飽線上，這些你有沒有想過？”程珞低喝著拯救民生是政府需要考慮的事，這些不需要我去想，我要想的就是把程氏一口口吃掉！”見無法說服他，米婭失望加心，目光調向他只剩下半截的右手，伸出手去喃喃當時你一定很痛…妃”

“不要在這兒假惺惺了。”程珞閃的極快，像躲避似的往沙發另一端縮去，慌亂中他踢中了桌子，發出刺耳的響聲，門外的人聽到動靜敲門被他喝止滾！”看著程珞不復從前的陽光，像個受傷的孩子縮在那兒，米婭咬上前扶他，這下似乎碰中了他某神經將她推出去，急惱的吼著你也滾，你們通通滾！滾！不要來煩我，不要你可憐我，滾！”

“程珞，我不是可憐你，我是心疼你。”米婭的眼睛有了霧氣，著氣令鎮靜“不管你和我是不是親姐弟，在我心裡從來沒把你當外人來看，這個世界上有很多親反目，也有很多不是的人相處的比親還要好，所以血緣不是維繫情的一切…砩”

“你很囉嗦，滾…滾…”程珞暴怒起來，開始砸，水杯、菸灰缸、花瓶…

正在此時有人從外面衝進來，拉住米婭說你走吧，他現在情緒不穩定…”米婭看清是傅楚菲，點點頭，按了按傅楚菲的手低聲道有事給我打，我的號沒變過。”傅楚菲一面焦急的看著程珞，一面點頭快走。”

“滾…滾…”程珞已經在吼了，益發瘋狂的砸，米婭邁步跑出去的時候聽到裡面很大的響聲，接著是傅楚菲的悶哼聲，心跟著揪了一下。

在沒見程珞前米婭想過程珞對付程氏的理由，現在聽清了，心情更沉重，父親在世的時候的確有很多事做的不對，程珞恨他也情有可原，父親死了，程珞把恨意轉移和延伸到程氏上面，她不得不管。

程珞身上和心上都受了傷，體表的傷很好治，會隨著的推移慢慢適應和淡去，心裡的傷卻最難治。

她希望治好程珞的傷，讓他重新生活在陽光下，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陰暗、暴躁、憤世嫉俗，把困在仇恨的深潭中，那樣他會更不快樂。

包廂內，被砸中手的傅楚菲隱隱了兩口氣，走扶起程珞，直嘆氣你何必這樣，姐是一片好意，你不別人，難道你還不她嗎？所有人都當你死了，姐還義無反顧把閱閱收養，就算在她最困難的時候也從來沒有把我們丟下，她離婚後更不要提了，一個離婚的女兒帶著一個孩子要遭受多少言蜚語，想再找到幸福或是改嫁就更難了。在這種情況下她對閱閱還是不離不棄，心照料著，可以看到她對你，對閱閱是真的用心。你剛才說那些話真的很傷人你嗎？”無錯小說網不跳字。

程珞怒極反笑，推開傅楚菲的手笑道呵呵，傷人？我是傷人了，又樣？你走吧，讓我這個傷人的人一個人待著。”傅楚菲沒有再說下去，自從她回到他身邊後他就一直這樣情緒反覆無常，她已經習慣了，誰讓他是愛的人，不管他變成樣子，就算變成《巴黎聖母院》裡那個醜陋的加西莫多她也會不離不棄，一路跟隨。

上車發動引擎，倉促響起，米婭接起一聽是傅楚菲。

幾分鐘後，傅楚菲來到了米婭的車內，米婭開著車來到附近一家休閒咖啡吧，點了兩杯剛煮出來的咖啡。

米婭喝了兩口，見傅楚菲一點沒動不喜歡？”

“談不上喜不喜歡的。”傅楚菲搖頭“程珞整宿整宿的睡不著，白天又拼命喝咖啡，聞著這個味我就會情不自想到他痛苦的臉，喝不下去。”米婭面僵硬，喉嚨哽咽，沉默了少許，招來服務員給兩人換了另一種飲料，然後機械的咬著管喝著果汁，一杯果汁很快見底。

傅楚菲反安起米婭姐，你不要難過，程珞現在滿心想要復仇，我想他需要的是正能量，而這份能量除了我，還有你能給，我們一起加油，一起把他從泥沼中拔出來好不好？”米婭慢慢點頭，盯著傅楚菲說這些年在他身上究竟發生了？”傅楚菲苦笑說起來就長了，簡單的跟你說吧，他的臉受了傷，那塊沒了，出了骨頭，前後動過三次整容手術，目前臉上的狀態是整容專家能達到的極限了。當初他不讓我帶著閱閱，我很不理解，很長生他的氣，後來我漸漸明白了他是自卑，他怕嚇著閱閱。前陣子閱閱被抱，本來閱閱和我們就不悉，一看到他就嚇哭了，他當時臉就沉下去，一個人一言不發的走了，從那之後他就沒見過閱閱，但是夜裡他經常在夢中叫閱閱的名字…”傅楚菲描述的非常仔細，米婭彷彿能一下子看到那個畫面，畫面裡閱閱哇哇大哭，想要和親近的程珞卻失落加痛苦，以至於留下一個狼狽的背影。

整理好情緒，米婭把心裡很多疑問整理一遍，問出最想的那個那他是時候開始對付程氏的？我父親在的時候他為不動手？”

“除了手和臉，他的腿也出了病，他又不肯配合費了不少。程池在世的時候事業如中天，程氏像個攻不破的堡壘，讓他無從下手，人變的益發自暴自棄。自從他程池被查出絕症的消息突然一改頹廢，開始積極做復健，漸漸的腿好的差不多了，主要是他的手和臉毀了，這令他的脾氣喜怒無常。”說到這兒傅楚菲真切的看著米婭所以，姐，你不要把今天的事放在心上，不要生他的氣，程珞真的很可憐…”

“會呢，我不會放在心上，我是難受。”米婭輕聲道我不在他身上發生了這麼多事情，這些苦難想想就不是普通人能承受得了的，他恨我父親我能理解，我不生他的氣，我就是不想看到他這樣瘋狂，人的心一旦連都控制不了很容易出事情。”

“我勸過了不多少次，沒用。”傅楚菲落魄的嘆著氣“得到了程氏又能樣呢？程池又不在了，他以為他把程氏垮他就會快樂，我他不會，可是我也阻止不了。幸好你上任後又有秦桑巖暗中幫著，他復仇的腳步才慢下來。”米婭突然想到了另一個問題大約在大半年前秦桑巖還沒失憶的時候曾跟我說過，他說程珞沒死，是不是程珞聯繫過他？”

“是的，這件事我是的，程珞這些年只聯繫過秦桑巖一個人，也只有秦桑巖一人程池沒死，他們一直在合作做生意，程珞還去過北京。”

“是不是央視廣告招標那一次？”

“好象是的，我你們把閱閱帶到北京去了，我一聽說他去北京我也想去，他拗不過我就帶我去了。我偷偷躲在車裡看到你們把閱閱照顧的很好，心裡安不少。姐，謝謝你。”

“一家人，不用客氣，照顧閱閱是我應該做的。”米婭抿了抿，這麼說她當時沒有眼花，程珞真的出現過，不過不想見她，躲著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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