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夜克西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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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兇猛的寒風掠過,帶走漫天的雪花,茫茫一切。
一隊騎兵披著宋軍慣用的白披風,
刀在側,弓箭隨身,艱難的牽著戰馬在漆黑的雪野裡深一腳,淺一腳的走著。
此刻的天真可謂伸手不見五指,夜黑的比包公還包公,完全看不清前路,只有地面上的積雪微微反
著白光,所有人都小心的跟著前面的戰友,一步步的挪著。
他們彎低頭,躲避著風雪的侵襲,沒有任何說話的興趣,只有負責探路的士兵不時喊出前方有坑,左面不能通行的聲音,不過在雪風的呼呼中,只能傳出很短的一段距離,大多數的士兵只能跟著前面的人走。
大約行進了一個多時辰,風雪突然停了下來,很突然的,就這樣停了下來,只剩下陣陣刮面生寒的冷氣,讓手足麻木的戰士些微有了點覺。
“上馬!”一名軍官大聲命令著,聲音在黑夜中到傳出老遠。
沒了風雪的干擾,藉著積雪的反光,戰士們已經可以勉強策騎,這裡又是官道,道路也比較好,除了積雪不時增加一些麻煩,其餘都還好。
隊伍的速度驀然加快起來,很快,前方就隱約出現一座城池的影子,正是臨洮宋軍的屯糧重地西和州。
這隊騎兵速度稍微加快,沒多久,就到達城門處。只是此刻城樓上黑沉沉的,連個燈籠都沒有,模模糊糊的只見輪廓。
“開門。開門。上面地人都死了嗎,快開門!”一個大嗓門地騎兵扯著嗓子直喊,聲音在黑夜中傳出老遠。
迴音渺渺,半天都沒人過來問一下。
“媽個巴子的,老子們才從前線回來,你們個球球的,連個招呼的人都沒得。給老子罵,罵死這幫龜兒子的。”一個將領滿口川話的叫罵開,手下的人也紛紛起鬨。各地方言國罵紛紛出籠。擾地漆黑的雪夜一片熱鬧。
“你們這幫龜兒子的,瓜兮兮地,給老子爬到別處去。關門啦,要進來明天說!你格老子沒教過你們?”罵了好半天,上面才有個晃悠悠地人影探出來,對著底下一頓大吼,聲音之大竟然將這麼多人都壓下去。顯見也不是好惹的主。
“樓上是那位兄弟夥,這麼大的雪。進不了城,個地了,還望行個方便,兄弟我是楊大淵,和你們將軍趙廣是一個地方出來的,行個方便啥!”開頭罵人的那個將領在看到有人出面,制止了身邊的人,換了副語氣和上面的人說話。
“門下是誰,滿口地怪話,王大麻子,你喝多了不是,這樣的人你也答理他。告訴兄弟們,都起來,最近有消息說,蒙古人要來偷襲,說不定就是他們。”這個答話估計是個軍官,一邊說,一邊打了個哈欠,又看了樓下,黑漆漆地,本看不清楚。
“曉得!”那個王大麻子應了一聲,轉身要走,下面卻傳來一陣驚逃詔地的大吼:“我把你媽得好凶的說?吼匹麻了的你,錘子吃多了的瓜麻批,爬球得遠點,哈你媽喊你批彎彎回去
批了哈!你個龜兒子的那個眼睛看到老子是蒙古人,你再不開門,等後面的人過來,老子不給你好看,你給老子等著。”這聲大吼驚逃詔地,在黑夜中傳出老遠,頓時城樓上一陣雜亂的腳步聲,不少人都從城樓
子中鑽出來,朝下看。
城樓上的那個軍官沒聽懂前面的話,但後面的還是能理解,想了想,問身邊的王大麻子:“他說的什麼,是那個部隊的。”王大麻子嘿嘿笑了:“長官,他在罵你,他說自己叫楊大淵,和趙將軍是同鄉。”聽到他在罵自己,這個軍官先是一愣,正要罵回去,但又聽說他和現在城守趙廣將軍是同鄉,猶豫了一下,還是轉身對著城樓下喊道:“你們是那個部隊的,為什麼要進城,可有通行文書?”
“我們是馬光祖,馬宣撫的部下,從秦州奉命護送一批百姓路過這裡,遭遇風雪,想進城躲避,還望行個方便,我們將軍楊大淵和趙廣將軍是同鄉,煩請通報一聲。都是為國效力,何必為難同袍?”這個話顯然比那個楊大淵的話動聽,而且吐字清晰,標準的大宋官話,所有人都聽的懂,也讓城樓上的士兵鬆了一口氣。
城樓上的軍官考慮了片刻,覺得蒙古人中不會有川人,對方很可能是友軍。但開城門這個事情不能做主,於是就對下面喊了句:“等等!”自己派人去向趙廣將軍稟報此事。
趙廣還沒來,遠處又影影綽綽的來了好多人,慢慢彙集到城門下,那個楊大淵也讓人點亮了許多火把,照亮這些人,讓城樓上可以看的更清楚。
看到人數很多,那個城樓上的軍官有點緊張,一邊招呼手下防備,一邊派了王大麻子等幾個人下去看看情況,並將他們的文書和令牌拿上來,等趙廣將軍檢驗。
王大麻子幾人被繩子放下來後,楊大淵招呼幾個手下熱情的圍上去。
王大麻子人如其名,臉上都是麻子,在火把的照耀下似乎顆顆都在閃光,年歲也有三十多歲,只是神情有些懶洋洋,沒什麼神。
楊大淵最多四十,一身五品軍服穿在身上,很是神氣,而且熱情開朗,讓人看上去都有好。
“兄弟夥的,對不住啦,走了上十里的路,連口熱食都吃不上,也沒什麼好招待的。你看看這些人,都是拖家帶口的,看著都可憐,真是他先人闆闆,碰上這麼個鬼天氣。”楊大淵的話和神態都很熱情,讓王大麻子這個大頭兵
到受寵若驚,五品將軍啊。能跟自己這麼說話。打出生都沒有過。
一邊惶恐的客氣著,一邊略的看向那群人。
有老人,有小孩,有婦女,還有一些神麻木地年輕漢子,穿著
棉飛花地夾祅,正凍的瑟瑟發抖。各種手推車。驢子,板車,挑擔等五花八門的運輸工具上都堆滿了鍋碗瓢盆。見到王大麻子。還畏懼的躲避著,幾個婦女還小心的將懷中的孩子抱起來,眼神遊移恐懼。看上去的確很像轉移地百姓。
只是最近這裡很久都沒有人再過來,他們是怎麼來的?
“蒙古人打過來,孟:讓馬宣撫派人將這些人送過來,我們是從禮縣那邊過文書和令牌!”楊大淵身邊一個眉清目秀地青年軍官拿出一封文書和令牌遞過來。
王大麻子看了看。上面地字不認識,但一個大將軍印還是認得的。那個令牌也像是軍團大將軍級別才能發佈的令牌,想了想,隨口道:“格老子地,都不容易。”說完還搖搖頭,拿著文書令牌讓上面的人把自己掉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