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許平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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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平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再看了看各營兵馬派來請軍令的軍將和斥候兵,清了清嗓子後說:“各位,目前的戰局你們也明白了!朝廷揮師二十萬直搗黃龍,此次的平叛之戰必定以叛逆的失敗告終。
驍騎將軍上了年紀,所以舟車勞頓、身體不適,各位不必過於緊張!”
“是!”眾人齊聲跪地。但從臉上凝重的表情來看,洛勇生病的消息還是帶著信彩,讓不少人心生忐忑,甚至有點影響現在的軍心穩定。
“天武營已經在城內和周家軍拼殺了一天一夜!”許平話鋒一轉,語氣有幾分陰冷地喝道:“猛虎營和蟒蛇營也攻到城下,眼下津門叛軍搖搖墜。
這是你們揚名立萬的時候,不管是罪大惡極的叛逆,還是周家軍的將領們。想要功成名就的話,就拿著他們的腦袋來。”
“是!”眾將立刻興奮起來,目前的情況確實是朝廷這邊顯出優勢。戎馬從軍,誰不想殺敵建功?
戰場上最大的功勳莫過於敵將的首級,斬敵馬下不僅能享受榮華富貴,更能揚名天下、光宗耀祖,這是每一個兵將的共同目標。
見眾人情緒被煽動得有點動,一個個目光閃亮地等著自己的軍令,許平眼裡閃過一絲不忍,但清了清嗓子後還是揮手,滿面肅殺地喝道:“全軍聽令,從此以後本督軍不再有任何的軍令頒下。
各軍以萬人營為單位,展開無差別的攻打,無建制、無約束,只有一道命令,那就是把敵人的腦袋給我砍下來!不到踏平津門之時,各營將軍都有各自為戰的大權。”
“啊…”話一出,頓時一片譁然,所有人都被詭異的軍令嚇得目瞪口呆!這是最後的一道軍令,也就是說,自現在開始所有人都各自為戰。每個萬人營的將軍都要自己帶兵拼殺,沒有明確的戰鬥安排,更沒有清晰的攻打目標。
只要能斬敵馬下,不管任何辦法都行。這等於徹底地解開所有軍馬的枷鎖,放任各營將軍們想怎麼打就怎麼打,勝負各憑本事,輸贏取決於本部的戰鬥力是否強悍。
這…這簡直是荒唐!這會成為一場完全沒有秩序的混戰,讓整個津門變成沒有拘束的地獄。不管想攻打城門還是阻擊,甚至是直殺城內都任君選擇!朝廷不會再有任何管束,各營之間也不必再銜接或策應,更別提互相支援,而是各自發揮最強悍的戰鬥力,在這場大戰中搶奪一個個能讓他們建功立業的首級。
換句話說,這個辦法能最大限度地釋放各營的戰鬥力,有能力的人自然就甜頭多多。不過一旦傷兵滿營、被敵人追殺的話,也不一定會有友軍來援。因為這種打法等於是徹底放棄防守,純粹以進攻來解決津門的最後餘孽。
“殿下,這?”不少人都傻了眼,這想法簡直太大膽了。這樣一來,簡直是讓津門陷進困獸之鬥的局面。沒有全面的策劃,更不用提謀略。簡直在拼誰比較狠、誰殺人的手段更厲害。
“執行命令吧!”許平沒有向他們多加解釋。手一揮,早就準備好的最後一道軍令分發到所有人手裡。
見他們還有些回不過神,許平立刻大聲喝罵道:“還愣什麼,你們還算是開朝大營嗎?你們難道忘了當年是怎麼打出一片天的?現在就把津門當成一個亂世,有能力的給我砍下逆賊的腦袋來請功。
沒能耐而被打得落花水的,也不必再把開朝大營的名號掛在嘴邊。朝廷丟不起這個人,四位大將軍也丟不起這個臉!”
“是!”這招將法立刻收到效果,不少人臉脹得通紅,齊聲應答一句後,還沒等許平發話就拿著軍令上路。臉上的肅殺中帶著一點點的興奮,或許他們都幻想著平定津門後,一生的榮華富貴。
各營的傳令兵快速散開,越過防線在黑夜中疾速前行,小心翼翼地保護懷裡的軍令,在兵荒馬亂的津門裡橫穿直行,準備將最後一道的驚人軍令告訴各自的軍營,在這場大戰的尾聲中尋找建功立業的機會。
“殿下!”陸陽君倒沒什麼驚訝。身為軍總兵,他當然多少知道朝廷的意思。有些傷地看了看遠去的馬蹄,回過頭時苦笑著說:“看來這應該是最後的戰役,桀驁不馴的老將們一但沒了枷鎖,津門接下來的亂勢恐怕連周井都應付不了了!”一陣沉默,接下來的話他沒有說。
因為這種命令一下去,產生的效果會很慘烈,死傷的人數也會不少。互相失去支援和策應,一旦被圍攻的話就完了!這確實是最有效果的屠殺,但陰暗的一面就是朝廷兵馬的死傷也會劇增,甚至有可能比周家軍死得更多。
許平面無表情地看了看他,冷笑一下說:“我知道,一直循規蹈矩地打下去,不知道要打到什麼時候才會結束。
既然這些將軍們都桀驁不馴,我就給他們一個放開手腳的機會,看看他們還有沒有驕傲的本錢、還有沒有當年橫掃天下的野。”
“末將明白!”陸陽君也深知開朝老兵們給朝廷留下的禍患,沉默一會兒後,看了看許平,有些不解地問:“殿下,眼下大局已定,您為什麼還穿著軍的服飾?是否要末將護送您回京城?”
“借我五千兵馬!”許平臉閃過一絲擔憂,但馬上鎮定如初地說:“要最嫡系的軍,速度最快的騎兵。”許平話音一落,一群身穿軍盔甲的人慢慢圍攏過來。
雖然著裝整齊劃一,但那種濃郁的殺氣卻不是普通士兵能比的。陸陽君轉頭一看,頓時大驚失。這群人本不是自己手下的兵,而是太子府的人,立刻驚呼道:“殿下,您要幹什麼!”張叢甲已經快馬加鞭護送羅培安回京城,眼下近百人是許平手下的護衛們、張虎的手下,還有迅速趕來的林偉和他的手下!
所有人這時都滿面肅殺,披盔戴甲早早地準備好兵器。同行的這些人都是護衛中的翹楚,最弱的也有二身手,幾乎出動許平現在所能動用的所有力量。
樓九也帶著他的弟子們默默站在一邊,除了有傷在身的空名外,許平麾下能打能殺的全都集中在這裡了!
“您到底要幹什麼!”陸陽君一看這陣勢就知道許平不是開玩笑的,嚇得立刻跪倒在地,急促說道:“莫非殿下還要親自去前線?目前戰局已經一邊倒了,惡鬼營也從南坡拔寨而起、炮轟東門。
此時再去也無濟於事,殿下萬不可再冒險了。”
“誰說我要再去掌管惡鬼營了?”許平眯眼笑了笑,沒說話,既然釋放其他軍營的權力,當然也解開惡鬼營的枷鎖。
身為太子的御林軍,他們在這場戰鬥裡比誰都累、比誰都小心翼翼。在軍營之內,雖說因他指揮打了幾場勝仗,但事實上許平也知道自己拖累大軍的戰鬥力。
他們得隨時保護自己,承受的壓力比其他大軍更大,所以一直不能發揮最大的殺傷力。目前戰局將進入最後的階段,也是這幫小子顯身手的時候了。
“那您這是?”陸陽君還是一臉謹慎,這幫人全都莫名其妙地穿上軍的衣服,絕對是要到津門去,不然也不會故意這樣掩飾。
“救人!”許平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只是這次的態度很是強硬,斬釘截鐵地說:“陸陽君,我知道你對朝廷忠心耿耿!但我不是和你商量,這是命令,容不得你異議。”
“末將…”陸陽君回頭看了看太子府的人,他們顯然也是猶豫著不肯讓主人前去冒險。畢竟津門亂局之下,他們也不敢保證百分之百周全。陸陽君這才轉過身來,咬牙從懷裡掏出一道聖旨,大聲喝道:“太子朱元平聽旨!”
“我倒要看看你想搞什麼!”許平冷哼一下,不為所動,其他人都一齊跪倒一片。但這次許平沒有擺擺樣子也跪著玩,而是依舊輕蔑地站著,顯示自己的決心。
陸陽君也沒說什麼,知道太子才是最桀驁不馴的人,馬上捧著聖旨大聲喝道:“朱元平聽旨,津門之戰朕心裡已有數,平定叛亂乃天定之事。
太子朱元平在此次大戰中親力親為,勞苦功高,但此時驍騎將軍微恙,太子應該坐鎮後方、穩定軍心。在津門平定前,無朕旨意不得擅離直隸。”
“殿下!”陸陽君心裡佩服聖上的先知,拿著聖旨鬆口氣,小心翼翼地說:“聖上早有旨意,請別為難末將了!”
“老爹果然想得周到!”許平一臉冰冷,說話的時候有點無奈也有點糾結。他咬了咬牙,看向依舊忐忑的陸陽君,面有些陰沉的冷聲道:“如果我執意要去呢?抗旨不遵,不知道陸總兵是不是想斬了我這個大不敬的人?”話語中看似毫無情緒,卻透著一股徹骨寒意。許平冷哼一聲後,渾身真氣澎湃地爆發開來,強烈氣息壓得臨近的人都不過氣。雖說只是地品上階,但離天品只有一步之遙,如此高深的修為自然是傲視群雄,讓所有人都覺心裡壓了塊大石頭一樣難受。
陸陽君只有地品下階的修為,自然覺到沉重的壓力,心裡明白太子已經執意要違抗聖旨了。馬上咬緊牙關,滿面決絕地說:“那,請殿下從末將的屍體上踏過去!”
“你以為我不敢?”許平怒喝一聲。握緊拳頭,巨大的威壓讓附近的人都不敢直視。渾身的澎湃真氣很久沒有這麼盡情的爆發,恐怖的壓迫讓太子府的人也到十分詫異。不知不覺間,主子的修為竟然又高了那麼多。
陸陽君咬了咬牙,抬起頭來斬釘截鐵地說:“就算殿下殺了我,軍也不會放您前行一步。必要時,即使將殿下捆綁回京,我們也不會讓你再次踏進津門。”陸陽君眼裡全是猶豫之後的堅定,說明他不是鬧著玩的。
軍對於朱允文的忠誠十分極端,這下子許平也沒辦法了,總不能真的殺了他吧?再說就算殺了他,那麼多的軍層層把守,難道自己真要和他們打一場?就算他們都不還手,光是圍上來就足以讓他動彈不得了!
“殿下!”陸陽君見許平無奈地嘆息一聲,明白此時不能這樣強硬地僵持下去,馬上試探著問:“不知道所救何人?”
“趙猛!”張虎見兩人的僵持稍有好轉,趕緊說:“趙大人率人深入敵後,一直狙殺周家軍的後路,擾亂他們的佈防。
但目前他受到猛烈的追擊,帶出去的一萬兵馬所剩無幾,現在被迫躲在十里小林向我們求援。於公於私,殿下斷然不會丟下他不管。”趙猛率軍深入後方,確實產生作用,攪亂了局勢。
第一次周家軍沒有防備,他自然是如魚得水打得十分順利,但後來受到周家軍的嚴厲狙擊。空名突圍歸營時,趙猛卻被攔截住,沒辦法歸來,但還是憑著手上的兵馬和周家軍玩起捉藏。
趙猛的一萬兵馬被打成散沙、各自為戰,雖說是游擊戰術,但也起了奇效,一直在敵後進行襲擾戰。現在已經被追打得奄奄一息,才在萬難之中送來求援的密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