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2章額角香汗輕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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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出手之快甚至蓋過了聲音,一連串的擊聲串成了一聲聲的長聲,只有像他們這程度的絕代高手才知道這一陣長聲之中,到底夾帶了多少內容。
長長的聲音終於斷了,場上白衣勝雪的靳冰雲和黑袍若夜的鹿杖客分立兩邊,鹿杖客的額上汗水緩緩滴下,眼角青筋亂漲,火紅的一張臉幾乎是要爆發開來。
而另一邊靳冰雲雖還是沒取下面巾,但原應隨風輕飄、益顯飄逸的面巾也是緊貼在臉上,順著她的呼微微地動著,一股微乎其微的溼熱煙氣緩緩昇起。
兩人都全神注視著對手,各自將功力和注意力提昇到最高點,眼中甚至已無其他人的存在,顯而易見的,接下來的這一招將會是兩人平生功力所聚,決勝敗的最後一擊,連司徒傑都不由自主地退了幾步。
決勝敗的一擊猶如雷光電閃,以司徒傑這樣高明的眼力,竟然也是什麼都沒有看到,只見兩人身影一閃即分,落地時靳冰雲那修長的白身影踉蹌了幾步。
正當司徒傑吁了口氣,放下心來,和眾門人要慶賀鹿杖客的勝利時,他卻是身子一震,單膝跪倒在地,連鹿杖也掌不住了,口角一絲鮮血緩緩下。
司徒傑看得心中大震,他是鹿杖客的第二弟子,雖因入門較晚,天資又遠及不上大師兄“俊郎君”薛明玉,武功在鹿杖客眼中不過平平而已,但心思之快卻是無與倫比,這戰看來鹿杖客是敗了,若讓靳冰雲安然回去,太陰門豈不只有散了一途?
“好個妖女,公平決鬥竟施用暗算?大夥兒給我殺!”看出靳冰雲內傷也不輕,司徒傑一聲喊殺,當眾門徒沒頭沒腦地向靳冰雲殺去時,他人已經奔到鹿杖客身邊,扶起自己的便宜師傅。事到如今,司徒傑惟一的希望,就是其中暗伏著“陰煞殺手”晏先甲和“屠夫”姚亮然兩大高手的眾人,能夠解決受傷的靳冰雲。
可惜天不從人願,就在司徒傑扶起鹿杖客的同時,突然幾十個煙幕彈飛出來,只見場中登時煙霧瀰漫,掩去了夕照,伸手不見五指,雖然明知這是靳冰雲的同黨搞出的鬼,七八成就是那個楚江南,這個人自稱銘刀少的傢伙。
可是卻從來不用刀,現在更是竟連東瀛的詭招也學會了,雖然知道是他,但躲在一旁的司徒傑卻也沒法,只能大聲呼喝、徒增威勢而已。
當煙霧散去時,司徒傑連眼都呆了,只見遍地屍首狼籍,不只是晏先甲和姚亮然兩人,連方才趁機攻上去的太陰門的好手們都一個不留,全數斃命,沒想到這楚江南表面上文弱,心卻是這麼狠辣,出手完全不像個正道中人。
看也不看方才避在一邊,沒來得及出手的門人,司徒傑知道自己和太陰門都完了,師父鹿杖客重傷,師兄俊郎君不知下落,連門下銳也賠了上去,現在連靳冰雲也被救走了,現在的太陰門可說是四面楚歌。
等到靳冰雲傷癒捲土重來時,就是他司徒傑的死了。愈想心中愈寒,司徒傑不自主地手上一下重捏,只聽得鹿杖客一陣悲鳴般的呻,似混著極大的憤恨和不忿,軟軟地倒了下去。
司徒傑忙出手試他鼻息,人卻已經斷了氣,只有那雙眼還瞪的大大的,當真是死不瞑目。<><><><><><><><><><><><>十里亭不遠處一片小樹林裡。
“公子,我們答應你的事情已經辦到了,不知何時賜下老朽與師弟的解藥?”一個滿臉皺紋的老者躬身恭敬道。
“鶴筆翁,你可曾怨恨過我?”年青人微笑凝望說話的老者,讓人覺得沉穩而親切,看上去年紀不大,揹負兩把長三尺八寸的鋼短戟,面目清秀,眼神沉穩如山,使人到他堅毅不屈的格,肌膚比少女還滑,身上隱約出一股霸氣。
年青人竟然喚老者為鶴筆翁,鶴筆翁是鹿杖客的師弟,他師兄弟二人原是不分軒輊,但鹿杖客一來是師兄居長,二來智謀遠勝,因此鶴筆翁對他向來尊敬。
鶴筆翁好酒,後面的下場同鹿杖客一樣,被張無忌化去內力,成為普通人,只是現在的他與鹿杖客一樣,同樣已經恢復了功力,但是鶴筆翁可不知道他的師弟鹿杖客已經不需要什麼解藥了,因為他已經命歸黃泉了。
“解藥我可以給你…”方夜羽微笑著轉身朝前走去,身後揹負兩把奇異短戟,沒有戟鞘,戟身漆黑如墨,隱約散發出綠幽暗的光芒“但是你已經用不上了。”
“你…”鶴筆翁聞言驚詫,暴怒不竭。他雖然智商不高(商在平均水平鹿杖客都智謀遠勝於他,鶴筆翁的智力自然不會太高)但鶴筆翁也不是白痴(白痴能練成玄冥神掌)知道對方從始至終就沒有安什麼好心。
自從對方找到自己師兄弟,用通天手段恢復他們內力,同時用物藥制住了兩人,讓他們潛伏中原,暗中行事,他們這些年小心翼翼,不敢有絲毫差錯,可是沒想到還是免不了鳥盡弓藏的下場。
“張教主宅心仁厚,不計前嫌,但是我答應過郡主,要取你們師兄弟二人命,你們能多活這麼多年已經是賺到了。”年青人口氣淡然,面對成名多年的武道高手,渾不在意,甚至都沒有擺出戰鬥姿勢。對方全身上下盡是破綻,可是越是這樣,鶴筆翁越是不敢輕舉妄動,雖然恢復了功力,但是兩人苦練多年的“玄冥神掌”卻是不能再使了,否則靳冰雲也不一定能贏。
“你果然是老了!”年青人微微一笑,一拳擊出。鶴筆翁運氣提勁,正要出掌,丹田驀地一痛,年青人一拳已經重重擊在他的口。
鶴筆翁看著對方離開的方向,甚至可以受到纏繞在他身上強烈的妖氣,明明很緩慢的腳步,可是眨眼就從視線中消失,璀璨深邃夜空下,空曠寂寥的悽美荒野在點點星光下竟宛如一首悲涼的詩詞。
元末高手,七孔血,仰面倒斃。***楚江南和靳冰雲一前一後地奔回客棧,他一路上注意力都放在身後,就算只有一點點的可能,若是太陰門尾追而來,他都非得儘快解決不可。
靳冰雲滑行的身姿雖是一樣優美,覺完全沒有一點菸火氣息,但呼間卻紊亂多了,顯然方才那一仗,表面上她雖是勝過了鹿杖客,但耗力卻也不少。
更何況楚江南眼尖,看到她落地時舉袖掩住了嘴角,或許靳冰雲還受了不輕的內傷,在好好休息前是不能再和強敵動手的,雖然靳冰雲讓楚江南不要去,但是他怎麼能放得下心中佳人,就算有魔師龐斑暗中保護,楚江南同樣不放心。
藏在暗處,楚江南至始至終都將金蛇錐捏在手裡,只要靳冰雲有危險,他自然會第一時間出手。
只是鹿杖客雖然功力不弱,招式妙,但是楚江南一直擔心的玄冥神掌卻不見他施展仗以成名的“玄冥神掌”終於回到了客棧,楚江南護送靳冰雲回到了她房內,一語不發的退了出來,他知道靳冰雲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
而他能做的就是集中所有的注意力,為靳冰雲護法,不過對靳冰雲的傷勢楚江南倒不擔心,方才在一旁觀戰時,他就已看出,鹿杖客果然是內傷未癒,出手雖仍是威風凜凜,招式響如雷鳴,快若驚鴻,但聲勢卻給人一種虛的覺,顯是沒法用上全力,靳冰雲功力也高,就算她真中了鹿杖客一掌,以她的內力也絕對是沒有問題的。
“楚公子…能否請你幫冰雲一個忙?”
“只要冰雲示下,在下無所不遵。”楚江南表情閃過一絲陰霾,如果靳冰雲是要他幫忙護法,這種默契應該是不必言傳的,難不成還有什麼事情嗎?
“冰雲方才以招迫招,硬是和鹿杖客換了一擊。他的功力果然驚人,雖然冰雲以身法避過了鋒銳,但還是受了四五成力。”
“雖然他功力驚人,但是冰雲的功力也不弱,只是四五成力,應該是難不倒冰雲的。”
“你有所不知。冰雲方才那招,也是全力以赴,完全沒留力護身,因此他的掌力直抵冰雲丹田,要出要花不少功夫。何況鹿杖客的功力屬陰,而且是冰陰過甚,和冰雲修的陰柔功力恰是糾纏相容,在體內化也化不掉,若是冰雲沒能將那掌之力全數出,讓陰力留在體內,不但對功力大有影響,而且…”
“冰雲要在下怎麼做,在下無不盡力而為。”楚江南點了點頭,對靳冰雲的言又止他並沒有追問下去,光是讓那陰力留在這冰雲體內,影響她的功力,對楚江南來說已經是極嚴重的事了。
取下了面巾,靳冰雲原本皎如白玉的臉蛋兒顯得血氣微失,額角香汗輕泛,顯然這一路上那陰力已讓她相當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