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0章神神秘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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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鷹緣在佛光中看見了父親破碎虛空的一幕,他作了一個影響天下大勢的決定,將厚背刀帶去中原的決定。
整個西藏只有他一個人可以帶走這神秘莫測的鷹刀,因為他是唯一有資格破悟鷹刀那法力最深的僧王,只有他一個人才可以明白他父親的刀。
所以當他將刀帶離西藏時,西藏沒有任何一個人明白他為什麼這樣做,因為只要他留在西藏,那刀就是屬於他的了,但是,三天後,西藏舉行了一個史無前例的公決會,一致決定了要將鷹緣帶去中原的厚背刀取回來。
白宮(達賴喇嘛居住的部分),紅宮(佛殿及歷代達賴喇嘛靈塔殿)分別派出無數高手潛往中原,尋找鷹緣和他待往中原的厚背刀。天空陰沉如鉛,烏雲密佈,狂風勁急,大地灰黯一片,視野不清,遠處隱隱地傳來了悶雷聲,暴雨將至。
一個身穿紅藏衣的青年僧人從茫茫山道的盡頭緩步行來,不急不徐,瀟灑自然,這時,一滴豆大的雨點終不顧一切的掙脫浮雲的束縛,急急落了下來,打在僧人寬大的藏衣橫襟上,潤溼不見。
抬起頭來望了望剛才還風情雲淡如今卻是濃雲攏聚的天空,身在深山密林,雷雨在即,他眉間卻全無愁苦之意,也不見如何作勢,板直,腳下生風,徐行的速度驟然加快,速如迅電,狀似飛奔。
但這條荊棘滿途的山道附近除了濃密參天的古樹山林之外,放眼望去全是連綿不絕的崇山峻嶺,嶙峋怪石,突兀險危,想在大雨傾盆之前,尋到一處避雨的所在實屬奢望。年輕僧人心雖不急,腳步卻不慢,微提袍袖,勢如奔飛。山風獵獵,塵石飛滾。
狂風襲到他身旁的時候卻被一股旋轉的罡風化剛為柔,輕輕的拂起他的僧袍,使得他整個人衣袂飛舞,好似騰空而行,恍若神人。
大約行出三里遠近,他已橫越了大片森林,呼出一口濁氣,腳步稍緩,急速馳行的身形慢慢放緩下來。電光密熾,狂閃織,霹靂驟發,雷霆大作。天空好似要被撕裂一般,豆大的雨滴轟然下落。
頓時把青年僧人全身打溼淋透。他仰頭望天,臉平靜,嘴角卻勾起一股淡淡的笑意,穿著溼透了的僧衣,赤著雙足,緩緩向前奔去。一飲一啄,莫非前定。雷霆雨,均是天恩。鷹緣原想尋處能夠落腳房舍,遮風避雨,躲過這陣雷雨,現在既然全身都被打溼浸透了,倒不將顧慮放在心上,反而不急了。
大雨傾盆而至,順著他的頸脖和肩膀瀉進僧袍內,滑過膛,浸溼身體,給他一種暢快非常的覺。
聽之聲,輕柔洇開,舒適之極。聞其味,倍親切,想象升騰。佛法深的鷹緣似乎覺得自己和整個天地萬物融匯一起,就像一顆樹,一草,一塊石,一粒塵,與玄秘奧妙的宇宙運行產生一種密不可分的關係。
在這漫天大雨裡,鷹緣心中突有所悟,身體頓時一暖,背後鷹刀傳來一種奇妙的覺。空中電光頻閃,一道貫穿天地的藍電茫撕裂天幕,震雷似龍,響徹天空,照亮了昏黯的天空。
視線穿過萬千條水簾雨幕,鷹緣看清楚了一個大概的輪廓,前方不遠處有一所破落的山神廟。
藍茫過後,四周景再黯,鷹緣思緒一亂,剛自心間萌升的天地至理,便彷彿空中一閃即逝的爍爍電光,消去無蹤,淡去無影。天人合一,破碎虛空。鷹緣是近百年來唯一一個踏出半步的人,除了“魔師”龐斑和“覆雨劍”翻雲外餘子皆難以望其項背。
但是挽救不了即將到來,席捲整個中原大地,神州浩土的魔劫,他一輩子也踏不出另外那一步,終身難證大道。
他暗自嘆息一聲,知道自己身上揹負的使命就是找到能夠領悟鷹刀之秘的人,挽救神州浩劫,但要在茫茫人海中尋一個不知不識的人,無疑大海撈針,千難萬難。
這絲沮喪懊喪的情緒剛從心中泛起,便立刻被他將之拂開,仿若水過無聲,蕩起圈圈漣漪後卻又歸於平靜,恰似雪落無痕,皚皚白雪融化後全無行跡。
鷹緣邁步向前,朝前方小廟走去,一道耀眼的電光閃過空際,他的身影卻已經忽隱忽現了三次,起落數回,越過立於那座山神廟之前的半截斷牆,走上石階,立於廟前半塌的廟門前。
方才他在遠處極目眺望,憑著閃電的光亮,看清了這座頹倒小廟破敗不堪的情形,知道是座荒廟,裡面不會有其他僧侶。如今站在近處,鷹緣發現廟門枯朽,紅牆破毀,橫樑龜裂,地上青石駁破斑斑,整個給人搖搖墜之。
鷹緣輕輕抖顫了一下僧袍,藉著從屋頂破裡漏下來的微光探首望去,只見山神廟的屋頂都已坍塌小半,另一半也被穿了數個大,雨水嘩嘩有聲,自漏潺潺而下,廟裡的乾地也有限得緊。
穿過破爛的廟門,鷹緣緩步行了進廟內。鷹緣微微地嘆了口氣,走過去把七歪八倒神龕、破敗零落的神像扶了起來,擺正放好,合掌一禮,這才轉身向角落的乾地走去,盤腿坐了下來。
雨聲轟鳴,沉雷陣陣,看樣子短期內都不會停,溼透的僧衣貼在鷹緣身上,他卻神自若,望著不遠處開的廟門外那有似織網般的密集雨簾,喃喃自語道:“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他的方才說罷,只見綿綿雨簾倏然頻亂,現出一條朝寺廟急奔而來的人影。***“想不到在此荒山野廟,竟有過客,若不惱唐突叨擾,在下便進來借一角避避風雨。”一個俊朗豪的聲音自廟門口響起,當最後一個字說完的時候,他的人已經穩穩立在廟門前。鷹緣微微一笑,輕聲應道:“佛門常開,廣渡有緣,貧僧同樣是往來之客,在此歇腳,與先生又豈有先後之別?”來人仰天一笑,氣度沉雄道:“有意思,有意思,沒想到竟有高人在此。”一華服男子大步入廟,說話耽擱這一陣,兩個藍衣黑褲的漢子已經自廟外奔到他身後,一左一右,緊隨其後,自然而然地突出了他的身分。
華服男子看上去大約二十五歲上下,樣貌俊偉,雙手肌膚晶瑩,通透如玉,一頭烏黑光亮的長髮被一錦帶束在身後,鼻樑豐,雙眼閃爍著炫目的神光,如若閃電,藏著異的魅力,肩寬窄,氣度有若淵停嶽峙,使人見之難忘。
當然最令人油然心悸的是他越抗在肩頭上那柄寒茫閃爍,冷氣森森的丈二紅槍。行於華服男子身後左首那人是一個二十來歲,模樣英俊的年輕漢子,身材高大,氣勢內斂,雙目神光灼灼,步履穩健。
鷹緣當然不會認得這異門的第二號人物宗越,人送外號“千里不留痕”此人是異門後起之秀,以輕功和一手飛刀絕技稱雄江湖。走在左邊那人是異門四大護法之一的“笑裡藏刀”商良,不要看他臉上終掛著和慈的笑容,出手殺人那是絕不含糊,手段狠辣,絕無“商量”餘地,是江湖上可怕人物之一。
這華服男子能讓這樣兩個人物鞍前馬後,身份大不簡單。風大雨急,深山古廟。誰都能看見他就在那裡,如果是普通人自然不會覺得有何不妥,可是進廟的三人都非常人,幾乎是看見鷹緣的瞬間,便心有所。他明明就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裡,可是卻察覺不出任何一點“人”的氣息,不曉得他到底是活人還是殭屍,說不出的古怪。
宗越壓下心中的怪異覺,上前一步,微笑道:“敢問這位大師名諱?”鷹緣的目光自始自終都沒有離開過華服青年。
直到聞宗越之言才轉而望向說話的他。宗越在異門已有七八年了,修為高深,做事果決,可當他銳利如刀的眼神觸到鷹緣淡然平靜的眸子,卻沒來由的心神一顫,一顆堅硬如鐵的心晃晃蕩蕩,靜不下來。
深一口氣,勉強穩住心神,宗越看向鷹緣的目光越發凝重,心中暗自嘀咕這藏僧年紀輕輕,眼神緩柔,神光內斂,一靜一動渾若天成。鷹緣無視宗越的話,卻是對著華服青年道:“你來了。”華服青年微微一怔,右手丈二紅搶佇於地上,裂跡斑斑的青石板被他隨手穿一個深孔。紅槍筆正直,像他的人。他雙手叉抱於前,嘴角帶著一抹奇異的笑容,瀟灑笑問道:“大師在等我?”
“本來不是。”鷹緣的臉上沒有任何變化,一字一頓說道:“現在是了。”宗越聽鷹緣語帶禪機,眉頭微蹙,冷冷道:“少主小心,這僧人裝神鬼,神神秘秘的,不知是何路數?”華服男子正是異門少門主,黑榜十大高手之一“靈”歷若海的徒弟風行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