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旋又斂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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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鈞雖然是個人物,但有多少斤兩,恐怕你我都心知肚明,本座縱橫江湖數十載從來沒有怕過誰,你既然劃下道來,我若不與你手,豈不是弱了‘十惡山莊’的名頭。”談應手突然厲聲大笑起來,聲音說不出的猙獰恐怖“你若要戰,本座奉陪就是。”
“你既這麼急著求死,老夫就成全你。”烈鈞的聲音還是沒有什麼變化,帶著可有可有的淡漠。談應手眼中芒吐,神光暴閃,猶如閃電劃破長空,握拳的骨骼發出“噼裡啪啦”的脆響,不見他如何作勢,身形已騰臨虛空,快似鬼魅,轉瞬跨越三丈距離欺到烈鈞近處。
一記勢大力沉的重拳直搗右,催發的氣勁割體生寒,若這拳打實了,口絕對會被捅個窟窿。沒有血光飛濺,沒有碗大血的窟窿,烈鈞人影一閃,消失在原地。氣勁擊,轟響之聲,連綿不絕。
船舫上的劍手早已遠遠退開,一高手之間動手過招,哪裡是他們能上手的,若是在地面上還能擺出東溟劍陣周璇一陣,船上則是力有不逮。雖已退開老遠,但戰中起的勁旋,仍颳得他們膚痛裂,難以睜目。
烈鈞嘴角倏然溢出一絲似有似無的淺笑,雙手揚起,寬大的袖袍猛然翻飛騰疊,一大蓬濃煙立時從袖口中狂龍般卷襲而出。談應手暗叫不妙,可濃煙來勢迅猛,眨眼時間已將整艘船舫都籠罩住,船舫立時陷進伸手不見五指的黑煙裡。
只聞氣勁轟之聲大作,敵我雙方,全被罩在滾滾濃煙之中,不見影蹤,辨不出誰是誰。談應手知道烈鈞下毒的本事,不敢大意,立時運起渾猛罡氣,護住全身,抵禦毒氣入體。
“砰砰…”數聲驚雷般的雷霆震響自烈鈞和談應手觸的手中出來,船舫往匣沉,才再次浮了起來,可知兩人的掌力是如何厲害。
不是親眼所見,誰能相信僅憑一雙掌,竟能發出撼天動地的恐怖聲響。勁風烈,濃煙卻是旋卷翻騰,凝聚不散。濃煙中突然響起烈鈞豪邁的長笑,接著船身轟然一震,布帆高升,起錨航行,迅速遠離談應手所乘的奢華大船。
談應手不解為何烈鈞口口聲聲不願意放過自己,可剛一手卻又命船舫離開,心中一動,暗忖他一定是害怕莫意閒和自己聯手之威,遂想逐個擊破,好個詐的老狐狸。
既然並沒有十足把握拿下自己二人,那又為何要輕啟戰端?從對方的策略推測,楚江南明顯不在這裡,若他在的話,自己兄弟二人就算聯手,估計也不是對手。
烈鈞為什麼要打這場於敵於己都沒有好處的架?簡直莫名其妙,難道是得了失心瘋不成?談應手雖不明所以,但自認識破對手計,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他當然不是君子,但此刻離開絕對是最佳的選擇。
不及細思,談應手單腳在甲板猛然一跺,一圈罡氣四散擴開,甲板微塵飛揚,身形利箭般而出,虛騰起半空,彷彿一隻展翅翱翔的巨雕,雙手連揮,生出氣重重,將自己倒送回己方大船。
雙腳剛於甲板站定,誰料勁風面襲來,刺凍骨,烈鈞竟尾隨而至,看這架式,全力出手,不能不防。
“砰!”一聲轟響,談應手倉促聚氣反擊,氣血微,向後退開半步,這時候,一個滾胖的身形突然自內艙一躍而出,動作迅猛若飢餓的獵豹,渾身殺氣騰騰,眼中閃動著擇人慾噬的妖茫。
烈鈞目光銳利如刀,一眼已看出莫意閒這看似強猛的一招卻是虛張聲勢,徒具其表,心中有了主意,袖袍連翻,騰起無數詭秘嗆人的滾滾黑煙,將他身子掩在其中。
莫意閒撲在空中,卻失去了目標,只能換氣落到高杆上,驚詫之際,黑煙已經彷彿有生命的魔界異物般將小半個甲板覆蓋住。***船上的水手駭然而退,更有甚者直接跳下穿,向那些在遠處觀望的漁船小舟游去。莫意閒不明白對方如何做到這點,但他和談應手的想法相同“醫”的名號不是叫著好玩唬人的,這煙絕本不會是什麼好東西。
當黑煙將整艘大船甲板罩住大半的時候,濃濃煙霧裡暴喝拳腳擊之聲不停響起,顯然是烈鈞在黑煙掩護下不住移動位置,向談應手展開兇猛的攻勢。
莫意閒被尚野所傷,實力大打折扣,但此時卻顧不得這麼多,若談應手不慎落敗,接下來受難的必定他,所以莫意閒聽聲辨位,身形猛撲而下,殺招凌厲。
烈鈞施放的滾滾濃煙非常古怪,任氣勁旋風盪,卻凝而不散,儘管閉氣斂息,黑煙也會由眼耳口鼻,孔肌膚侵進體內,雖不致命,但受苦是難免的,所以那些水手慌不擇路之香然選擇跳海真是錯有錯著的明智之舉。
莫意閒和談應手由於運功抗呢毒導致功力大打折扣,所以在和功力不下於自己的烈鈞動手過招時顯得處處受制,落在下風。
“啊!”只能恢復了七層功力的莫意閒一聲怒喝,顯是吃了悶虧,按著談應手也叫了起來。受傷雖不重,但失面子是大,心中毒火止不住的往上竄向上湧,兩人怎麼說也位列中原“黑榜”十大高手,竟被烈鈞當猴子般戲耍,是可忍孰不可忍。莫意閒和談應手恁著銳的聽覺,一左一右趕到烈鈞左右,同時揮掌擊去。
烈鈞並指成刀,刺中談應手掌心,一道陰冷尖銳的寒氣透體而出,向對方。成名無僥倖!談應手暗呼厲害,在烈鈞奇異寒氣冰勁沿掌、腕、肘、臂脈走至肩膀處時,使以數十年純猛真氣生生震散化去。
烈鈞冷哼一聲,似也吃了小虧,身形打橫移開,閃過莫意閒開山裂石的一掌,同時腳步一錯,往他腳踝踢去。談應手須臾已化去侵體的冰寒內勁,身形左右不定,變戲法般來到烈鈞背後,一拳轟向背心。
“砰!”莫意閒身形詭異的向後一滑,躲過烈鈞一腳,後者旋又轉身,正正一掌擋住談應手霸拳。
拳來腳往,掌轟指擊,兩人復又戰在一起。烈鈞心中暗忖:若是他們是落單與此,自己必讓對方見不著明的太陽,奈何莫意閒雖身上有傷,但兩人聯手自己仍然不是對手。
他身上穿的衣服雖看似渾不起眼,卻是他以獨龍草的汁浸泡製成,袖口又暗藏著特製藥粉,只有以內勁催,發出的濃煙雖只會令人腳趴手軟,不會要人命,卻能最大限制的起到牽制敵人的作用。
而對方一旦沒有及時運功抗毒,任內功如何深厚,亦要受制於己,飲恨當場。
“算了,今老夫志不在此,就讓他們在多活一段時。”烈鈞想到這裡,腳步一凝,肩頭微搖,硬受了談應手一掌,藉著這股衝力,順勢奔至莫意閒身側,左拳右掌,自己殺得不亦樂呼,對方卻是哭爹喊娘。
“烈鈞你這個老匹夫,可敢與本座光明正大一戰。”談應手狂喝一聲,功力催至極,玄衣鼓撐顫動,向烈鈞殺去。
烈鈞舍下莫意閒,身形陡然化作鬼魅般的輕煙,反撲向談應手,由四方八面加以進擊,雙手化成萬千芒影,水銀瀉地又似般往敵手攻去,完全是拚命的打法。
談應手的神情肅穆,雙手或拳或抓或掌,間中舉腳疾踢,像變魔法般應付烈鈞狂猛無倫的攻勢。戰至最勵的時候,烈鈞突然一聲長笑,大鳥騰空般向後飛退,轉瞬橫過四丈許的海面,沉入水中,迅速遠去。
當濃煙散去的時候,烈鈞早已落在原離大船的自家船舫之上。中原武林藏龍臥虎,沒有想到在這小小的琉球卻也小覷不得!談應手暗叫一聲厲害,看來自己這次只能認栽了,回頭往莫意閒望去。
莫意閒坐在甲板上,臉蒼白,一層層肥止不住的動,緊閉的角滲出殷紅血絲,全身彷彿是從水裡撈起來一樣,大汗淋漓。他盤膝而坐,正在運功毒,傷上加傷,照這個情形看來,沒有個一年半載難以復原。
看著烈鈞所乘的船舫揚長而去,莫意閒眼中驚怒加,別看烈鈞一把老骨頭了,卻著實有些手段,竟能僅憑一人之力把自己兩人到這般田地。談應手暗歎口氣,默默走到莫意閒的身後盤腿坐下,伸掌虛按他背心要,送入真氣助他驅毒療傷。
莫意閒得談應手真氣之助,臉好了很多,沒多久將侵入體內的毒素了出去,但五臟六腑受傷頗重,不是這片刻能好得了的。
談應手站起身來,抹了一把額頭豆大的汗珠,看來為莫意閒療傷耗費了不少心力。
“若在讓我遇見他,我誓要將他挫骨揚灰。”莫意閒然大怒,憤怒中聲音更顯尖銳刺耳。
談應手眼中閃過一股狠辣之,旋又斂去,聲音冷寒道:“他中了我一掌,雖化去了大半力道,巳夠他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