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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心中一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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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穿過萬千條水簾雨幕,鷹緣看清楚了一個大概的輪廓,前方不遠處有一所破落的山神廟。

藍茫過後,四周景再黯,鷹緣思緒一亂,剛自心間萌升的天地至理,便彷彿空中一閃即逝的爍爍電光,消去無蹤,淡去無影。天人合一,破碎虛空。鷹緣是近百年來唯一一個踏出半步的人,除了“魔師”龐斑和“覆雨劍”翻雲外餘子皆難以望其項背。

但是挽救不了即將到來,席捲整個中原大地,神州浩土的魔劫,他一輩子也踏不出另外那一步,終身難證大道。

他暗自嘆息一聲,知道自己身上揹負的使命就是找到能夠領悟鷹刀之秘的人,挽救神州浩劫,但要在茫茫人海中尋一個不知不識的人,無疑大海撈針,千難萬難。

這絲沮喪懊喪的情緒剛從心中泛起,便立刻被他將之拂開,仿若水過無聲,蕩起圈圈漣漪後卻又歸於平靜,恰似雪落無痕,皚皚白雪融化後全無行跡。

鷹緣邁步向前,朝前方小廟走去,一道耀眼的電光閃過空際,他的身影卻已經忽隱忽現了三次,起落數回,越過立於那座山神廟之前的半截斷牆,走上石階,立於廟前半塌的廟門前。

方才他在遠處極目眺望,憑著閃電的光亮,看清了這座頹倒小廟破敗不堪的情形,知道是座荒廟,裡面不會有其他僧侶。如今站在近處,鷹緣發現廟門枯朽,紅牆破毀,橫樑龜裂,地上青石駁破斑斑,整個給人搖搖墜之

鷹緣輕輕抖顫了一下僧袍,藉著從屋頂破裡漏下來的微光探首望去,只見山神廟的屋頂都已坍塌小半,另一半也被穿了數個大,雨水嘩嘩有聲,自漏潺潺而下,廟裡的乾地也有限得緊。

穿過破爛的廟門,鷹緣緩步行了進廟內。鷹緣微微地嘆了口氣,走過去把七歪八倒神龕、破敗零落的神像扶了起來,擺正放好,合掌一禮,這才轉身向角落的乾地走去,盤腿坐了下來。

雨聲轟鳴,沉雷陣陣,看樣子短期內都不會停,溼透的僧衣貼在鷹緣身上,他卻神自若,望著不遠處開的廟門外那有似織網般的密集雨簾,喃喃自語道:“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他的方才說罷,只見綿綿雨簾倏然頻亂,現出一條朝寺廟急奔而來的人影。***“想不到在此荒山野廟,竟有過客,若不惱唐突叨擾,在下便進來借一角避避風雨。”一個俊朗豪的聲音自廟門口響起,當最後一個字說完的時候,他的人已經穩穩立在廟門前。鷹緣微微一笑,輕聲應道:“佛門常開,廣渡有緣,貧僧同樣是往來之客,在此歇腳,與先生又豈有先後之別?”來人仰天一笑,氣度沉雄道:“有意思,有意思,沒想到竟有高人在此。”一華服男子大步入廟,說話耽擱這一陣,兩個藍衣黑褲的漢子已經自廟外奔到他身後,一左一右,緊隨其後,自然而然地突出了他的身分。

華服男子看上去大約二十五歲上下,樣貌俊偉,雙手肌膚晶瑩,通透如玉,一頭烏黑光亮的長髮被一錦帶束在身後,鼻樑豐,雙眼閃爍著炫目的神光,如若閃電,藏著異的魅力,肩寬窄,氣度有若淵停嶽峙,使人見之難忘。

當然最令人油然心悸的是他越抗在肩頭上那柄寒茫閃爍,冷氣森森的丈二紅槍。行於華服男子身後左首那人是一個二十來歲,模樣英俊的年輕漢子,身材高大,氣勢內斂,雙目神光灼灼,步履穩健。

鷹緣當然不會認得這異門的第二號人物宗越,人送外號“千里不留痕”此人是異門後起之秀,以輕功和一手飛刀絕技稱雄江湖。走在左邊那人是異門四大護法之一的“笑裡藏刀”商良,不要看他臉上終掛著和慈的笑容,出手殺人那是絕不含糊,手段狠辣,絕無“商量”餘地,是江湖上可怕人物之一。

這華服男子能讓這樣兩個人物鞍前馬後,身份大不簡單。風大雨急,深山古廟。誰都能看見他就在那裡,如果是普通人自然不會覺得有何不妥,可是進廟的三人都非常人,幾乎是看見鷹緣的瞬間,便心有所。他明明就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裡,可是卻察覺不出任何一點“人”的氣息,不曉得他到底是活人還是殭屍,說不出的古怪。

宗越壓下心中的怪異覺,上前一步,微笑道:“敢問這位大師名諱?”鷹緣的目光自始自終都沒有離開過華服青年。

直到聞宗越之言才轉而望向說話的他。宗越在異門已有七八年了,修為高深,做事果決,可當他銳利如刀的眼神觸到鷹緣淡然平靜的眸子,卻沒來由的心神一顫,一顆堅硬如鐵的心晃晃蕩蕩,靜不下來。

一口氣,勉強穩住心神,宗越看向鷹緣的目光越發凝重,心中暗自嘀咕這藏僧年紀輕輕,眼神緩柔,神光內斂,一靜一動渾若天成。鷹緣無視宗越的話,卻是對著華服青年道:“你來了。”華服青年微微一怔,右手丈二紅搶佇於地上,裂跡斑斑的青石板被他隨手穿一個深孔。紅槍筆正直,像他的人。他雙手叉抱於前,嘴角帶著一抹奇異的笑容,瀟灑笑問道:“大師在等我?”

“本來不是。”鷹緣的臉上沒有任何變化,一字一頓說道:“現在是了。”宗越聽鷹緣語帶禪機,眉頭微蹙,冷冷道:“少主小心,這僧人裝神鬼,神神秘秘的,不知是何路數?”華服男子正是異門少門主,黑榜十大高手之一“靈”歷若海的徒弟風行烈。

風行烈若有所悟,凝神沉思,雙目如電,盯在鷹緣身上,沒有說話。商良雖然年過五十,但身材矮胖肥實,壯碩得緊,他笑嘻嘻的走前一步,與宗越一左一右護在華服青年身前,道:“大師若是在等我家少主,還請您自報身份,不然可別怪我們兄弟兩人不客氣。”商良對鷹緣的覺和宗越一樣,深不可測,他就簡簡單單的坐在那裡,可是卻給人一種天人合一的和諧覺。平如水,靜如湖,不過越是這樣,越是讓人害怕。商良和宗越在江湖上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聯手對付一個年輕僧人若是傳了出去,鐵定轟動江湖,所以他儘管言辭有禮,卻是明言在先,咄咄人的警告對方不要給臉不要臉。

鷹緣微微合手一禮,淡淡道:“我並不是在等他,不過他來了,他就是我要等的人。”宗越和商良默默換了一個眼神,隱約猜到對方應是故意上門找茬來的,心間頓時蒙上一層陰晦。鷹緣眉目青秀,雖然語鋒玄奧,看似道行不淺,但他的年紀怎麼看也不會超過二十五歲,這娃兒般的人物能掀多大風,起多高

轉念又一想,指不定這是疑兵之計,對方能在這裡截住他們,光是這手準的情報已是一件令人萬分頭疼的事,何況在他背後說不準還藏著什麼神秘的大人物,不然,借他三個膽也不至於狂妄到孤身挑釁異門三大高手的地步。

異門門主黑榜十大高手厲若海武功高強、威震天下,非是談應手、莫意閒之輩能望其項背,可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沒人動得了他,不代表沒有能動他的手下,所以宗商二人不能不小心。

宗越悄悄在暗中使了個眼,讓商良出手試探,自己卻一臉和善道:“大師既然不肯如實相告,那就對不住了。”風行烈似乎仍在沉思當中,並未出言喝阻,商良略一點頭,眼中芒暴閃,悄然靠近了幾步。

鷹緣見商良動作,心中瞭然,身體卻是不移不動,任他靠近。在商良攔在華服青年身前之後,他和鷹緣之間現就只有五、六步的距離,以他的步幅,再走兩步,便會迫貼至鷹緣一臂範圍。

商良心中計算著彼此的距離和位置,悄然滑入手中藏於袖種的鐵匕首彷彿潛在種,昂首吐信的毒蛇,蓄勢待發。

商良眼光凝注著鷹緣的雙手,因為一個人無論動作怎麼靈巧變化,當他盤腿坐著的時候,出手攻擊的手段除了用手哪裡還有其他?

哪知在他出手的瞬間,鷹緣卻輕輕站起身來,眼中蒙上一層祥和的金光,合手行了一禮,淡淡道:“從來處來,到去處去,既然來的是你,那就註定是你。”商良原本要刺出的一刀硬生生停在了半空,那種憋悶的覺使他難過的好似要吐血一般,起身、合手、行禮,鷹緣所有的動作氣勢沉凝,渾圓如一,動作間手腳的配合隱含玄美無匹的法度,毫無端倪破綻,無懈可擊。

鷹緣佛法高深,簡單一個眼神便化去了商良心中戰意,沒有狠辣決絕之心,那凌厲奪命的一刀自是刺不出去,心中一亂,腳步踉踉蹌蹌退到一旁。

此時的宗越遠沒有三年後助雙修府招婿,追求白素香時沉穩,見商良吃了暗虧,嘿然冷笑道:“大師真是好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