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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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聞中逍遙子是百年難見的武學奇才,年輕時遊歷天下博學廣聞,因為間接導致七公主慘死,朝廷一直派大內侍衛追蹤,江湖中也不少看不慣逍遙子的衛道士,聞風攆著他窮追猛打,他最近幾年趕赴外聲稱尋找什麼寶貝,已經很久不曾出現過。
“哼”
“幾個大男人照料不好一個女子,她身子有恙,就沒一個人能看出來?”逍遙子很不滿意,面具下傳出的聲音嘶啞滄桑,非常疲憊。他行蹤不定,一個月前突然收到夏子焱飛鴿傳書,夏子焱信中描述蘇玄庭種種反常,逍遙子料定蘇香香遇到險情,連月趕來十分倉促。
蘇香香之前神雖然不佳,但因為身體底子好,直到見到逍遙子才因為情緒過於動,一時間血氣暴漲,病發如山倒,可是逍遙子剛救過人後繼無力,只能先抑制她病發,令她陷入昏睡。
彈指隔空將三人道解開,指著蘇玄庭問:“他全身筋脈錯亂,心竅蔽,若非老夫及時出手,已是必死之相,是何人如此歹毒?”不知道逍遙子同蘇玄庭有何淵源,不止救他,還這麼關心殷切,可是對蘇玄庭的態度又明顯很不好。
杜江知情:“是被種下巫術,兇犯已經抓捕歸案,箇中緣由恐怕一時講不完,前輩一路辛苦,不如讓晚輩先替您接風洗塵。”
“也好,老夫確實是累了。”逍遙子心裡有了底,也不願意多說,眼神很不悅的瞟一眼蘇玄庭,落在懷裡抱著的蘇香香臉上身上,仔仔細細查探一遍確定沒其他大礙,將蘇香香給花瑞源:“她這病症很棘手,老夫還有要事,不忙替她療傷,老夫還要回千山崖,到時帶她一同去,你既然是大夫,這幾替她調養好身子。”花瑞源連忙答應,杜江和原夢崖則下去安排食宿,逍遙子走到院子,拍拍身上頭上的灰土,將面具摘下,出一張中年人滄桑的面孔,臉頰上有塊巴掌大的陳年黑疤。
蘇香香清醒時,外面天已經昏暗,她發現臉頰被溫熱的手指觸摸,有些癢,睫顫了顫。
坐在沿的男子顯然知道她醒了,他剛剛洗浴過,髮梢還是溼的,銀白的長髮柔順的垂在臉頰邊,雖然一頭白髮,但是人看起來非常年青,他有一雙黑寶石一樣散發出人光澤的眼睛,就是在室內也戴著那張尖尖的狐狸面具,整個人閃耀著正難辨的魅,但是目光出奇的溫柔,視線順著手指溫柔的撫摸過蘇香香的臉頰,一一辨認。
幾年不見女大十八變,她身上童稚之氣全消,出落得越發溫婉漂亮,他都快認不出來了,不著痕跡的收回手:“知道你醒了,你起來,為師有話問你。”
“哦”不是看您老摸得正帶勁,哪能打擾您是吧。
蘇香香小小的翻個白眼,撐起身體,才發現四肢疲軟無力,嘴裡有股很苦的中藥味,差點吐出來:“李熙你給我灌了黃蓮湯嗎?”逍遙子原本魅入骨的狐狸氣質全沒了,恨恨拿手指戳她腦門:“有你這麼連名帶姓喊師傅的嗎?虧為師為了你的不育之症翻山越嶺跑蠻疆,千里單騎闖蠻荒,你就這麼不孝,到底像誰啊?”
“啊啊,啊呀,疼疼疼。”蘇香香拍掉逍遙子的手,抱頭鼠竄。
“蘇玄庭怎麼會在這裡,他身中心術神智受人矇蔽,若是你身份洩出去…”逍遙子逮住她,很不高興:“你好歹立府封君多年,府裡上下數百條人命,簡直拿來當成兒戲,早知道當年讓你死宮廷裡,老夫也少這許多孽債。”啊呀呀,脾氣還是這麼差,動不動翻舊賬。關於蘇香香為何不孕,的確是十幾年前的舊賬,當時幾名皇女鬥得要死要活,一個有孕在身被女皇冊立恩賞,一個就在宴請的補湯裡面做手腳想害對方落胎一石二鳥,結果那晚蘇香香喝了不少補湯,從此傷了基,雖然有幸遇到逍遙子保下一條命,卻因為耽誤救治,從此不能生育子嗣。
那場宮廷大亂,也讓逍遙子臭名遠揚。
“蘇玄庭是不可能瞞住的,他一眼就已經認出我。”蘇香香怕他繼續翻舊賬,連忙解釋:“施用巫咒的人已經抓到了,現在就在大牢裡關著,還只是個孩子,嚇一嚇什麼都招了,既然蘇玄庭沒事,我想這件事就這麼算了。”蘇香香的格從來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無,逍遙子拿眼瞅她:“哼,你怎麼知道蘇玄庭沒事。”
“既然您都已經回來了,那蘇玄庭應該是沒事了吧?怎麼…不見過來…”看我,蘇香香嬉皮笑臉,小心的問。
“別想了,你以後都要離他遠點。”逍遙子甩甩袖子,這個動作他做起來十分儒雅斯文,語速很快的截斷蘇香香接下來想說的話:“他中的攝心術好解,可你身上有他染給你的血咒更是兇險,這血咒在蠻疆名叫鴛鴦同心,是婚禮上舉行的一種血酒儀式,你應當是不小心下過他的血,又碰巧被人作法,離得太近互相會有影響。”
“鴛鴦同心?就是說會產生心靈應,我能知道他在想什麼?”蘇香香有些驚奇,她並不太當回事。
“你不能,恰恰相反,他會應到你的一切想法。”逍遙子很有點幸災樂禍的看著蘇香香臉迅速黑下來。
蘇香香隱約猜得到,一定是蘇玄庭強吻她那次,她咬破他的嘴皮,沾到他的血,當時到底是被什麼了心竅,那時候的蘇玄庭是真的蘇玄庭嗎,他的情緒和行為彷彿被磁鐵所左右,看起來正常實際偏離軌跡,這就是咒術的魔力,現在想起來簡直骨悚然。
逍遙子著急休養,一連兩天鑽在房裡不出來,蘇香香跟送佛一樣把朱冷梅提出地牢打包送回濱州,雖然明知把蘇玄庭放在身邊就像放了個定時炸彈,蘇香香與朱冷梅達成共識,還是將蘇玄庭扣下來“做客”心頭大患一去,蘇香香就開始惦記她那兩個百依百順的侍者,相比要霸道有主見得多的郎君們,貼身服侍的侍者從不鬧脾氣也不用哄,在上孟,在下溫柔守禮,這種安分守己的侍者,是很討人喜歡的。
盛夏已經過去一半,夏末的風,暖洋洋,頭又淡,不冷不熱的天氣很舒服。
蘇香香躺在紗帳飄飄的軟榻上,拿指頭捻小几上的水果吃,側眼看著小侍從將正弘和正羽領進來,眼睛笑彎起來。
“正弘”
“正羽,見過主母。”正弘穿著一身神的鍛藍束短袍,長髮隨意用包金邊印花緞帶束起,簡單又脫俗。正羽穿著暗紅印花長袍,長髮用菱形鎏金烏木簪挽在腦後,看起來非常儒雅貴氣,兩人從進門就沒抬頭讓她看清楚。
蘇香香細細打量跪在塌下的兩個男人,一段時間不見,他們打扮得越來越像高門府第的學子,但是跟她生分許多。
蘇香香不開心,不過他們禮數週全,她也沒道理髮脾氣,想了想,光著腳丫從榻上下來,揮手叫房裡的貼身小侍從都出去。
正弘半天沒聽到蘇香香叫他起來,想抬頭瞅瞅,就發現面前多了一雙光的小腳,蘇香香的手搭在正弘肩膀上,細聲問:“你背上的傷,不礙事吧?”正弘眼睛咕嚕嚕轉,嘿嘿一笑,一把將蘇香香抱了個滿懷:“礙不礙事,要看讓我做什麼事!”
“那你想做什麼事?”蘇香香輕呼一聲,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