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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親不到的女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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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希不罷休,繼續將嘴湊過來找我的,我連忙用手推他的臉:“銀希,你幹嗎呀?你是不是中啦?”

“我沒有中!”銀希把我的手從他臉上抓開,深邃漂亮的眼底裡翻滾著執拗和傷痛:“雖然暫時地得不到你的心,我也還是想確定,用親吻來確定,我是你在這個世界上最最親密的那個人!”緊接著,他有點笨拙卻很強硬地使勁用手固定住我的腦袋,得我的腦袋都痛了,讓我再也沒辦法躲閃,他漲紅著臉,水仙花瓣一樣的嘴就要親下來…

我絕望地快要哭出來…

“吱呀――!”就在這時,我聽到包廂門被打開的聲音,隨即“啪”的一聲更劇烈地響,是什麼玻璃器皿重重掉在了地上,瞬間發出清晰刺耳的碎裂聲,如同心的破碎,那麼傷,那麼痛,那麼空,那麼寂寥,那麼哭無淚…

銀希飛快地放開我,看著門口方向,喊出了一句:“老哥,你回來得可真不是時候耶!”天,是笛嗎?他剛剛正好撞見我和銀希那麼親密的姿態?如果他再來晚一點,應該就是看到銀希強吻到我的場景了!幸好他來得及時!

我又又羞愧,瑟縮著鼓起勇氣轉過身去,看到的是笛痛到模糊又無奈到僵硬的面孔,他是不願意我被他弟弟親吻的對不對?他是不喜歡看到剛剛那樣的場景的對不對?他的表情和眼睛明明都洩出了這樣的信息,可是在下一秒,他就硬將一個微笑安到自己臉上去,帶著濃郁抱歉地說:“對不起,你們繼續…”然後他就以最快速度退出去關上了包廂門。

我聽到了自己骨骼渙散的聲音,它們在我的身體裡翻天覆地地疼痛呻

我承受不住,軟軟地跪倒在地,眼淚不受控制地往下落,終於化為悲切的嚎啕大哭…

明明早已經知道笛不愛我,卻還是受不了他剛剛這樣大肆成全的態度,還是受不了那樣冷漠的七個字!

笛,什麼“對不起,你們繼續”我真的好討厭好討厭你把我推給你弟弟!

可是,我連一點怨恨的資格都沒有,是我為了你而心甘情願答應做銀希女朋友的,是我一廂情願愛上你的,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

我恨我自己,我討厭我自己,為什麼這麼沒用?為什麼這麼差勁?為什麼這麼不好?居然沒有一點魅力讓自己愛的人喜歡上自己!而對於愛自己的人,明明已經做了他的女朋友,又沒辦法真正盡到一個女朋友的職責,以致讓銀希這麼受傷!我真的…什麼都做不好呢,哪方面都做不好…“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我越哭越傷心,越哭越大聲…

銀希看我哭得這麼厲害,慌得不得了,連忙手忙腳亂地安我:“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發誓我以後再也不會做強迫你的事情!”

“我代替你懲罰我自己!你不哭了行不行?”銀希說著舉起手掌打自己的耳光,打得噼裡啪啦地響,還邊打邊罵自己,打一掌就罵一句:“我混蛋!我卑鄙!我不是人!”我連忙哭著制止他:“你不要再打你自己了,你沒有錯,不是你的問題…”

“不是我的問題?”銀希怔怔地看著我,緻的瞳仁忽大忽小,燈光在他的眼中氤氳成一片,像攪碎的蛋黃,模糊了一切…

像上次溫泉館那樣類似狀況的約會,整個寒假都在進行,因為我們的很多次約會銀希都會叫上笛,所以我的心總不受控制地放到笛身上去了,而不自覺地忽略了銀希這個準男朋友…

對銀希真的有太多的愧疚,卻連他的一個擁抱都習慣不了,我們這對情侶實際是有名無實。

最近,好像越來越有名無實起來,就像今天,銀希牽著我的手,走在人來人往的繁華大街上,我們倆卻是各懷心事,目光都飄得很遠…

已經是二月份的天,天上飄著小小的雪花,美麗,淡柔,悽清,涼極,如同吻落的細細碎梅。

走著走著,我忍不住小聲地問銀希憋在心裡很久了的話:“我們去看花展,為什麼…不拉上…你哥呀?他很喜歡看花展的。而且…你以前跟我約會時都喜歡帶上你哥的,為什麼…最近…都不帶了?”明明知道每次見到笛都會受傷,即使笛什麼都不做我也會受傷,但是卻還是控制不住地想要見到他…

銀希的面僵了僵,下意識地抓緊了我的手,緊得我的手都有點痠疼了。

他沉鬱地看著我,聲音空落落地說:“哦…我哥他…最近很忙…他在專心研製香水,那個是他們大學老師佈置下來的寒假作業…”

“哦,這樣哦。”我點點頭,勉強笑了笑。

“啊?笛?”就在這時,我發現了一個人低著頭向這邊走過來的笛。

笛聽到我的聲音,有點驚顫地抬起了頭,四目相接,不能動彈,千言萬語蘊在其中,我們隔著來來往往的大量行人遙遙相望…

“哥,你怎麼出來了?”銀希也發現了笛,遲疑了一會,最終還是一個箭步衝了上去,然後他有點擔憂地仰頭看看天,對笛低聲說:“幸好今天沒出太陽!但是我聽昨晚的天氣預報說今天下午會放晴,會出太陽。”啊?又扯到了太陽問題,難道笛真像銀希之前所說的,真的變得一點都不喜歡曬太陽了嗎?

笛將自己的視線急速從我眼睛上移開,縹緲地微笑著回應銀希,臉上的肌膚白透得賽過了天上紛飛的小雪花:“沒關係,我只是打算去花市買提取香的鮮花,很快就回去,絕對會在下午之前到家的。”

“哦,那就好那就好。”銀希貌似鬆了口氣地點點頭,然後,看看我,猶豫了片刻,頓了頓,接著說:“去花市的方向…好像…跟花展是一樣的吧?我們順一截路吧?老哥,那一起走這段順路吧。”笛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地看了我一眼,沉滯片刻,想了想,最終,輕輕點頭。

於是,三個人一起走。

說是三個人一起走,但實際上,銀希緊緊牽著我的手走在前面,笛像空氣一樣飄忽著、遠遠地、慢慢地一個人跟在後面。

我的目光其實一直都在笛身上,我總是忍不住頻頻回頭去看他…

笛他表面雖然還是一副微笑的天使樣子,但是眼睛裡透出的情緒好像很低落耶,我看到他好幾次都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地鬱郁掃過我和銀希緊牽的那兩隻手…

心裡一緊,我下意識地想掙開銀希牽著我的手,銀希卻不讓,反而把我的手握得更緊了,我怎麼抗得過他的力氣啊,只得無奈地放棄。

又忍不住地回頭去看笛,發現他微微低著頭,眼神彷彿沒有焦距了一般,空而沒有生氣,深邃得就如最深海底,明明就活在這世間,活在我的視野範圍內,我卻覺得他不在,他飄飄散散地將自己隔除在一層玻璃之外,那麼厚又那麼透的玻璃,是兩個世界之間的圍牆,堅不可摧…

鼻子一酸,眼眶溼潤。什麼時候,我和笛已經有了這麼遠的距離?是從他說不愛我的那個雨夜開始的嗎?但是,他不是也說了嗎?我們還是像以前一樣的好朋友啊。呵呵,說是這麼說,其實早就已經回不到以前了吧,兩個人都早已經回不到以前!其實,從分別七年後重逢的那一開始,我們之間就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吧?

這麼說,不應該重逢對不對?不應該重逢,更不應該長大,就停留在童年,停留在笛十歲我八歲的那個365天內,我們快樂純真地相處,笑容比天上的星星還亮,誰也不會去刻意思考“愛與不愛”的問題。那時候的我,小小的我,即使是暗戀也美麗得那麼盛大,像透明水彩畫上的梔子花一樣,花開,永遠不敗…

這時候,後面突然來了一輛車,向笛開過去…

“嘟嘟嘟!”那輛車在朝笛鳴喇叭,示意笛讓開一點,但是本就沒反應,他一直埋頭走路,失了魂魄一樣地在想心事,肯定是本就沒聽到車鳴聲吧?

眼看笛就要被車撞到了,我急死了,趕緊大叫:“笛,小心!”然後用盡全力奮力掙脫銀希牽著我的手,以光速反身跑到笛身邊,一把抱住他,把他拉離危險邊緣…

“啊――”經這樣閃電般的一系列折騰,我和笛都沒辦法站穩,一前一後相繼摔倒,兩人抱著打幾個滾翻倒在了路邊…

因為這樣一翻,最後終於靜止下來的畫面就是:笛仰面躺倒在地上,雙手緊緊抱著我的,我則位於笛的身上,也緊緊地抱著他,我們倆隔得如此的近,前所未有的近,眼望著眼,鼻對著鼻,嘴快要碰到嘴,身體鑲嵌無一絲罅隙,情形說有多曖昧就有多曖昧…

我可以清晰地聞到他身上淡淡的男生香,像美夢一樣惑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