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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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雲，我…”

“不，你什麼都不知道，你只知道去想你那個什麼村長的女兒，什麼巧巧，即便在她已成為人的此刻，你都還不惜為了她而執意復仇，完全拒絕聽取他人的意見！”在盛怒之中，飛揚竟然連她“應該”對巧巧這個人的存在與現況“一無所知”的事，都給忘得一乾二淨。而大吃一驚的如風，也因為她突然提到巧巧，而使得自己的思路一片混亂，來不及想到應該問她，既然自青羊宮被劫後，就中了“暮煙”香，怎麼可能還會知道巧巧的事？那可是自她清醒以後，他和盧鏡就不曾再提及隻字詞組的忌啊。

如風的愕然，更加深了飛揚心中的不滿，於是她便又更進一步的問道:“一舉兩得，綁了我不但可以用來要挾我父親，還可以破壞凌振與我的婚事，保住你那青梅竹馬的地位。莫如風，你這份愛情，也未免偉大得過了頭，我真替外公到不值，苦心教導給你的武功，竟然只讓你拿來對付他獨生女兒一家人。”

“你早就知道？！”

“什麼？”

“原來你早就都知道我想幹什麼，卻還佯裝無辜，故作天真。”此刻盤踞在他腦中、啃噬他心靈的，盡是被尚雲當猴要的狼狽，讓如風也無法再做任何理的思考，只能依憑保護自己的本能回嘴道:“說不定當年的樵叟也是一樣，說不定他本就是受你父親所託，先過來查看礦區的探子而已。”

“你！”飛揚無法置信的尖叫道“莫如風，真枉費我外公對你的一片苦心，枉費我這些年來對你的念念不忘，枉費我…”如風一把將她扯進自己的懷中說:“原來如此！我真笨啊，原來你對我的百依百順，完全是出自於心甘情願的臣服，而非出自於對我暴的屈服，既然如此，我又何必有任何的顧忌呢？我馬上就讓你也稱心如意。”飛揚還來不及做任何反駁，如風已俯下頭來封住了她的雙，而之前最多都僅是將她擁在懷中的雙臂，也首度暴的在她身上恣意的遊移起來。

他要她，該死的，慣常遊戲人間的他、喜逢場作戲的他，為什麼會獨獨受這冷尚雲的引呢？為什麼會僅僅對她產生又憐又愛的莫名情愫呢？自己究竟是中了什麼？出了什麼差錯？如果放肆一回，是不是就可以撫平心頭的紊亂呢？

如風的親吻蜿蜒至她的頸間，開始用力的起來，不見溫存，只有野。

自己衝口而出的真心表白，竟然換來這樣的懲罰？他的吻雖然令她心醉，他的擁抱雖然教她神，可是殘存的一絲理智，卻讓飛揚非但意識到這不對，甚至是難堪的。

於是她開始奮力的抗拒。不要！她寧可永遠都得不到如風的愛，也不要他這樣的錯待，不要！

“放開我，如風，我求求你放開我。”

“你在害怕嗎？”如風在她耳邊呼著熱氣說“放心，我保證會好好的…”

“不要！”在這緊要關頭，飛揚委實也顧不得“冷尚雲”不諳武功的假象了，終於微一使力，就將一直當她柔弱無力的如風給推開。

“尚雲？”如風伸手想拉她回去。

飛揚但覺身心俱受重創，只想逃離這個罪魁禍首的身旁，越遠越好。

“尚雲，你要到哪裡去？”

“我恨你，莫如風，我恨你！我恨你！”頭也不回，飛揚已闖進漫天的大雨中。

“尚雲，回來，你聽我說，事情並非如你所想的那樣，我其實已經…尚雲，小心啊！”聽到他的叫聲，飛揚雖然已有所警覺，但打滑的腳步卻無法說停就停，她只好施展輕功，往後頭折回去，但毫不知情，一心只想救她的如風，卻已經撲飛過來，而這麼一錯，本來是想藉攬抱住她之力止步的如風，反倒因撲了個空，而取代她摔下去。

“如風！”身形一定的飛揚，馬上往落差較大的那個彩池跳下去。

“如風？如風？”一切只因滿心焦灼，讓一向狠烈準確的如風，竟然沒躲過一方尖尖的礎石，不但撞出一頭一臉的血，人也立時昏了過去。

“如風，我求求你坐起來，好不好？”三天前在滂沱雨中，把他撬回中的情景，飛揚至今想來猶心有餘悸，但眼前她卻無暇再多做回想，因為他額頭上的傷雖已無礙，卻已經結結實實的昏了三天，甚至還發起高燒來。

是因為人事不知，終於可以讓他痺篇眼前所有棘手的問題和紛擾的局面嗎？

飛揚始終相信如風的本是耿直、善良、正義的，所以要他違反本做利用無辜的女人遂行復仇計劃的事，心下的痛苦和掙扎，一定比誰都還要來得更深，也更厲害。

但就算她瞭解他的心情，明白他的苦處，也不能任由他就這樣一直昏不醒下去啊！

所以…

“莫如風，起來！”飛揚再叫了一次“我叫你起來啊！”

“你…”如風雖然還是沒有睜開眼睛，卻總算出了聲“…好吵…”

“如風？”飛揚喜出望外的歡呼道“你醒了？你聽到我說話的聲音了？”

“聽到了，”即便只是輕如遊絲，聽在飛揚耳朵裡，他的聲音仍彷如天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