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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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母就算是賴著，我也願意幫你，陪你，與你一起共渡難關，讓我倆的心情平靜，只是我沒料到，你會有不同的受。

隔天一早，唐澤恩開車來接雨伊，在前往醫院的途中，兩人都默然不語。

不期然地，他拿出一個小盒子“我希望…你能戴上它。”雨伊一夜都沒睡好，糊糊接過去，一看到那閃耀的戒指，馬上睜大眼說:“你這是做什麼？你瘋啦？”

“戴上吧！看了會高興的。”他解釋道。

原來，是為了他們兩人聯手演出的那齣戲，雨伊點點頭，安靜的把戒指戴上。

看看他握在方向盤上的左手，也有一枚同樣款式的戒指，她心忖，他設想得還真的很周到，這麼一來，人人都會以為他們要結婚了。

結婚？雨伊從來不曾有過這樣的傻念頭，但為了可愛的唐，她願意演出這場戲。

半小時後，他們來到醫院，唐已經被轉入加護病房了。

兩人走進病房，唐似乎很吃力才睜開眼睛“是澤恩和雨伊啊…”

“！我帶雨伊來看您了。”唐澤恩拿出紙袋“我們要結婚了，這是我們的結婚照，您看一看。”儘管身體虛弱，一看到那些美麗的照片，唐還是到欣極了。

雨伊也是第一次看到，她自己都沒想到她和唐澤恩的搭配竟是出奇地融合、協調，尤其是他吻著她眼角的畫面，那氣氛之唯美漫，更是讓她暗自心驚。

“瞧瞧你們…多相配啊…”唐戴上老花眼鏡，顫抖的抹去眼角的淚“這張…就像當初爺爺跟我一樣，真是天生的一對…”雨伊坐在畔，忍住淚意“，您喜歡嗎？這些都要送給您。”唐點了點頭“我太高興了，現在我什麼都不缺，可以放心地走了，爺爺…他也應該要來接我了…”

“！”雨伊不哽咽了“您不要走，您不要說這種話…”

“雨伊，人生聚散…都有一定的道理，你不要太難過…”結果反而是唐安著她。

雨伊只得答應“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唐了幾口氣，又拉過孫兒的手，代道:“澤恩，你一定要好好照顧雨伊…她太愛哭了，也太心軟了…你得保護她…”

“我會的。”他承諾道:“我會一輩子守著她的。”淚光朦朧中，雨伊的手被唐澤恩緊握著，那暖度幾乎有些燙著她。

這真是戲嗎？她問自己，或許有時人生真是如戲吧！

十二月中，唐的病情一天比一天嚴重，進入了生命最後一段時期。

儘管有私人看護照料，唐雲生和方若瑜仍然輪守候，唯恐老人家隨時就要撒手人寰。他們夫倆對兒子的決定都表贊成，雖然現在不適合談婚事，但先把這消息告訴，還是能讓她到安許多。

在他們心中，雨伊早就是真正的唐家人了。

這天，唐澤恩和雨伊探視過唐，正在回家的車程中，兩人一片靜默，心頭彷佛都梗著什麼，無法言語。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唐澤恩踩了煞車，雨伊恍然的抬起頭，詫異地發現眼前不是她家，而是東北角的海岸！

“可以陪我一會兒嗎？”唐澤恩開了口。

“嗯！”她答應了，即使她回到家，也不會睡得好的。

兩人一起下了車，夜深的海邊沒有其他遊客，整片深藍的海，整片墨的天，彷彿都是他們的。

夜寒靜，步履緩緩，踏在這很快也將成為回憶的巖灘上。

他牽起她冰冷的小手，開始低聲訴說:“我小時候，是爺爺和帶大的。你聽過青幫嗎？這是很久以來就存在的幫派，我爺爺曾是青幫中的重要人物，為了脫離這個是非圈，我們唐家花費了無數心力。當時，我的父母都忙著經商轉型，我就是在爺爺、膝下長大的。”雨伊愣了一下，這是他第一次對她吐心聲，依照他那麼內斂的個，這可能是他極少對別人說過的話。

“你跟他們一定很親。”雨伊可以想像得到。

唐澤恩嘆了一口氣，深沉的雙眸有如黑夜，藏著繁星一般的秘密。

“是的，在某些方面，甚至比跟我父母還親。因為，只有在爺爺、面前，我才能真正做個小孩子，在我父母面前，我卻必須是一個楷模、一個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