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章火燎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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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語跟冬梅早先一步已經混進了考生中,分別住進了兩家專門安頓考生的客棧中,她們的目的是事先想了解一下考生的素質,可以說,在這些考生住進客棧時,他們的試考已經開始,不僅包括學識,還有其他方面,最重要的是人品。
考官或許有問題,然而惠早就有所準備,現在她親自過來,是順道過來看看,也來找子語聊聊,不過在這裡遇到嚴凱出乎她的意料。
“什麼時候到茂的?怎沒通知我?”允諾嚴家老爺子的承諾,原本是她登基的消息發出去,就該到來的一家子,卻遲遲沒有消息,惠還以為他們嚴家改變主意了。
在科舉到來之際,彙集了各地學子的茂,惠其實很想嚴家可以助她一臂之力,更有寫信去邀請的打算,事實上那封信早些子已經發出去了,只是遲遲沒有回信。
她賦予了豐厚的待遇,人家還是不領情,原先有些懊惱,不過想想,既然人家不願意來,這大老遠的,還是跨國,惠都想作罷了,又有些不甘心,想再派人過去遊說,誰想人倒是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惠的驚喜之情溢於言表。
被惠這樣看著,嚴凱雖被嚴厲警告過,但還是壓制不了情,回看惠的目光炯炯。
“有段時了,原想派人給你送信,不過老爺子說要憑我自身的能力出現在你的面前,算是給你個代。”嚴凱不是個讀書的料,在此之前惠早就知道了,嚴老爺子當初說要將嚴凱培養成助得上她的人才,這時,惠才意識到這話並非隨口說說。當然,沒有才學。有他們嚴家的特殊能力就夠了,惠一直是這麼認為。
“近來可好?”惠問著,覺到有人跑來,轉身就見碧姚站在了她的身後,他說:“我還是來了。”當初惠在棠州提出的邀請,給予了回應的只有卿之林,子書,鍾羽,其他人都留在了棠州,幫手不嫌多。碧姚能來,惠還是非常的高興。
這趟來的很值啊,“歡。”兩個男人對眼。眼神的,兩人之間立時有不言而喻的氣。
嚴凱挑釁地望著碧姚,對惠說:“我有些事跟你說,不知能否單獨談談?”一早就混跡在考生中的嚴凱,也許已經準備好了向她推薦的名單。若是沒有,這時候也正好跟他談談,惠對碧姚抱歉笑道:“我們下次聊。”卿之林一手叉一手摁窗沿,撅著股,看著惠跟著嚴凱離開,搖頭:“可憐的碧姚。第一戰落敗了啊。”以嚴家現在的狀況,跟卿之林有些類似,都是賣了家產舉家來到國。出門在外打點一切都需要錢,為此服侍的下人早就遣散了,嚴凱自然沒有小斯跟隨。
為此嚴凱的房間只有他一個人在,不過,並不是房間就他一人用。一間房的房價在這非常時期可不便宜,跟他共住的室友現在出去了而已。
嚴凱給惠一本手札。惠一翻,上面果然是有關考生的名單,有名有姓,有地方,還有點評,很是詳細。
“我走遍了城裡的所有客棧,不僅是考生密集的地方,連落單住在他處的考生都考察過了,這份名單是最全的。”獻寶的語氣,話中也滿是自豪。
惠這下真是如獲至寶了,連有錢人家的少爺都能不區分對待的,辛苦走遍客棧真真是難得了。
“這份功勞我會記下,不會虧待你們嚴家的。”正說著話,外頭突然吵了起來,惠原先沒有理會,當聽清吵鬧的主要內容,她變了臉。
“聽說汪家著火了!”
“真的?快去看看,這大白天的怎就著火了?”
“火勢非常猛呢,一下火苗就竄高了,有人說是蓄意縱火。”惠將手札到懷裡,就道:“我現在有急事,下次來找你。”說完就跑了出去。
不用問路,跟隨路人就奔到了地方。
沒走近,滾燙的氣就燙的肌膚一陣燥熱,一桶桶的水被抬來,不過顯然是杯水車薪,熊熊烈火依然摧殘著房屋。
惠抓住一人問:“汪家的人呢?出來了嗎?”
“沒看到啊。”救火的這人,全身灰黑,甩開惠的手,急不可耐的提著水就往裡衝。
惠抓住另個人,得到的回答相同。
一位年長的老婦抓住惠的手,“小姑娘你不用問了,我看著這場火起來,裡面的人一個都沒出來。”
“怎麼會…”
“唉,出來混的,總有天是要還的,唉…”老婦搖著頭走開,她話中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
從起火到發現成這樣的火勢,哪怕被潑了煤油,在這裡確實能聞到煤油的味,但,裡面的人若是活著,那麼總會跑出一兩個,現在沒人出來,那就是說,裡面的人早就死了,這場火不過是抹滅罪證。
“小惠。”跟來的嚴凱叫著小惠,走來問:“裡面有你認識的人?”惠轉身就往另個方向跑了,嚴凱叫都叫不住。
沈佳寶在房裡查驗古董,突然間覺得外面安靜的太過詭異了,正想出去看看,聽到門外有輕微的物件落地聲,這下他就沒再坐,起身走來打開了門。
是個小斯倒在了他的門外,“小寶…”正想蹲下查看他的情況,幾雙黑布鞋入了他的視線,沈佳寶抬頭就見身穿黑衣蒙著面的四人站在了他的面前,他們手中握著的劍上均是見了紅。
沈佳寶迅速轉身,他的身後不知何時已經站了一人。
未曾蒙面,未曾著黑衣,常服的螢站在沈佳寶的身後,微笑著稍退一步,做了請的手勢。
“沈公子,我們進屋裡談吧。”迫於壓力,沈佳寶移步到了房內問:“你們,有何意圖?”話音剛落,沈佳寶就注意到了房裡之前沒有的,一白綾懸掛在了房樑上,垂下,地上是一張矮凳,異常的刺目。
螢從袖子拿出了個瓶子,放到了桌子上,“既然沈公子這麼問了,我也就讓你做個明白鬼。”
“長話短說,一句話概括,就是你孃的孃家汪家太過強大,已經礙到了上面人的眼,斬草要除,你們沈家也不能留了。這麼說,可明白?”螢淡笑著瞧著沈佳寶,“好了,選個死法吧。”
“是誰的命令…難道…”想到也許已經遭遇不測的外公一家,還有爹孃,沈佳寶雙手握成拳,咬牙切齒的說:“陛下難道不怕寒了天下人的心嗎?誰人不知是汪家幫了她!如此忘恩負義,就不怕遭報應!”螢輕嘆了口氣坐下,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地說,“話不能這麼說啊,追究底,一切都是汪家的錯不是嗎?誰讓他們太過高調了。平心而論,視汪家為眼中釘的人還少嗎?可不僅僅是朝廷。”
“還有,我有說這上面的人就是陛下嗎?妹妹心太過善良,不想做違心之事,我這做哥哥的,就只能幫她處理了。”螢瞥向沈佳寶,“這麼說可明白?還有向陛下進言的是心家少爺,說真的,讓陛下煩惱的那心家小子,我也是非常的討厭。”螢瞥了眼桌上的瓶子,“談話就到這裡,做個抉擇吧,當然,你若是不選,我幫你選,我也是不會介意的。”
“我爹孃他們…”沈佳寶咬著下艱難的吐出幾字,話後的,他怎麼也說不出來。
螢面不改地吐出了殘忍的話,“看在你對我妹妹的那份心意上,你是最後一個,也是最明白的一個。”沈佳寶慘然一笑,伸手拿過了瓶子。
當初,也許他就不該選擇幫助,當初,也許他就不該認識,或許就不會被到這種處境。他愧對於沈家,愧對於汪家啊!
瓶中體飲下,沈佳寶閉上了眼,眼角有淚滑落,下一刻,他已然軟倒在地。
螢瞅著沈佳寶,對身後的人說:“處理了吧。”
“是。”煤油倒上了柱子上,牆上,一把火點燃。
螢目視著他的傑作,轉身離去。
接下來還有一些人等著他處理,今註定了是要忙的,替妹妹分憂解難,哪怕事後被討厭,他依然樂意去做,他實在不想看著惠兒愁眉不展的模樣,所以,只要他力所能及,除了讓他去死,他什麼都願意去做。
不想死,並不是怕死,只是,在世上,只有他們兄妹了,他斷不會讓惠兒獨單活著,無論如何,他都會陪她走到最後。
氣吁吁跑到沈家,目睹著跟汪家一樣的大火,惠腳下一個踉蹌蹲坐到了地上。
周圍是雜亂的腳步聲,人影晃動,大家都是慌亂著,火勢大,有連累周邊的危險,明知裡面已經沒有活人,由不得他們不盡快撲火。
惠口中苦澀,喃喃著:“還是來晚了嗎,因為我的優柔寡斷,一切都晚了嘛。”如果她能正視這件事,事情也許不會到這種地步,有愧於汪家,但絕不至於讓沈汪兩家葬身火海!這一切都是她不夠果斷的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