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章碧姬的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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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水做的女人，在完全成型後，變得有了實質，如果不是瞧見了她形成的過程，還真以為她是人。

當然，這是表面，人和非人類，惠看在眼裡，心裡其實非常清楚。

仙器有靈，時間久了就會演變出器靈，惠早就知道，所以，額，雖然有被嚇一跳，但很快就冷靜下來了。

“陛下，冒然出現還請恕罪。”很是水靈的聲音，惠聽得腦袋一陣清醒。

“吾名碧姬，冒然出現，是有事相求，還請陛下聽我一言。”今天註定了不讓她休息了，惠不抱希望能再睡上安穩覺，無力道:“說吧。”

“還請將碧姬還與碧家。”

“你該知道，你是碧家老爺親手贈與我，現在又還回去，沒有理由，說實話我也不想還。”碧姬咬著下道:“懇求陛下讓我回去。你已不需要我，何必將我這個對您無用之物留在身邊。”

“留與不留，是我的問題，無用處，當個收藏品欣賞也不錯。”對碧姬的懇求，惠無動於衷，哪怕碧姬的聲音裡帶著微弱的哭腔，有些楚楚可憐。

碧姬顯然知道惠是在故意為難她，姿態擺得更低了些，說道:“碧姬久護碧家，力量即將耗盡，幸而遇到陛下，在陛下身邊久待，碧姬的力量已經恢復，碧姬知道，碧姬佔了陛下的便宜，現在請求離開，有些厚臉皮了。”

“但是陛下，也請看在碧姬曾為陛下效勞過的份上，在碧姬對陛下無用的現在，將碧姬還回去吧。”那個效勞嘛，惠知道的哦。收她的血，拿出一部分力量治療，其實將大量的氣收掉了，碧姬能如此快的恢復了力量，收她的血是重要的途徑，那個說是效勞，有點過了，碧姬只是為自己考慮，拿出點點的微利，著惠拿血喂她。

這是惠近期想明白的事。唯有碧家人才能使用的碧水珠，為何會對她有反應，聽過白樺之前對她講解的有關碧水珠的一些事。惠早就有在懷疑了。

說起來現在的碧水珠比剛拿到手時清澈了很多，碧成了藍，就好比氣原本是綠，但被濃縮之後卻是藍的，碧水珠也同樣。現在的碧水珠可是比之前看著好看多了，之前是玻璃球，現在卻是像極了成上好的玉，不含一絲雜質的高等玉石。

如此的說走就走，還是佔了大便宜之後就想開溜，惠可不是那麼善良的人。

惠面淡然的俯視著碧姬。沒有說話。

碧姬再次咬下，說道:“碧家人就在陛下眼皮底下，碧姬知道。若是錯過了這次機會，陛下更不會千里迢迢的送我回去——”

“碧家來到王城了？”惠在意的卻是這個問題。

“是，此時正在宮中，準備參加晚宴。”就是因為覺到了碧家人的存在，碧姬才如此急著出來。

惠在想碧家人怎麼會來宮中。是碧老爺來了，還是碧姚來了。如果是能進入宮中，作為秋國人，那可能就是使臣了，那就有來朝拜過，惠卻一點印象都沒有。

惠食指敲著自己的下巴，在想，碧水珠對自己確實沒有用處，但又不甘這麼放了她，哪有好處都給碧水珠佔了，她只有吃虧的份。

像是知道惠的小心思，碧姬頭抵著悶悶說:“碧姬就是一顆珠子，沒辦法給陛下帶來什麼，碧姬只懇求陛下放了碧姬吧。”泣聲，碧姬現在是真哭了。

回不到父母身邊的孩子就是這麼哭鬧的，只是惠好奇，碧姬幹嘛非要回碧家，又不是鳳凰，碧家也不是梧桐樹，吊死在碧家是個什麼事兒。

“你幹嘛非要回碧家？”碧姬哭哭啼啼，惠終於還是問出來了。

惠意料之中的，又是報恩這俗套的故事。

惠嘆息，“知道了，把你還回去就是了，哭的我頭都痛了，消停一下吧。”碧姬的眼淚都將地面染溼了一大片，惠在懷疑別人看到這水漬會以為她隨地小便了，眼看時間也不早，大概宮女們要來叫她了，惠坐起身來，彎將碧水珠拿了起來。

恰逢宮女們進來，碧姬消失掉了。

宮女們看到地上的水漬果然頓了頓，茶在外頭，房內可沒有茶杯讓惠來打翻，有宮女來收拾，惠也不管她們怎麼想的了。

雖然是簡裝，不過對惠來說依然是累贅。

路上一路行來，惠在注意客人，碧家人沒找到，卻是發現了連俊的身影。

來做使節的，哪個不是受重用，可信任的人，連俊作為使節，在使節中可謂是年輕，不為是年輕有為了。

坐於高位上，底下是輕歌曼舞，奏樂聲不斷，每人一小桌山珍海味，在惠剛入座的這會兒就有人來敬酒了。

惠不能不給面子，雖然惠很不想喝，會喝酒不代表喜歡喝酒，說實話，惠並不喜歡酒味，但現在只有喝了，因為那是外國使節。

酒入口，惠才知那是水。

舒慈一直端著酒壺，惠喝完，他就來斟酒了，酒有他保護，誰也不會發現裡面是另有乾坤，在舒慈屈身斟酒時，惠小聲道:“算你小子細心。”舒慈面不，退到了惠身後。

惠記得是有次上了一道酒燒雞，那時她說過不喜歡酒味，沒想到舒慈細心的記住了。

如此一來，惠更是覺得自己隨意對待內侍們是正確的，試問，若她嚴厲面對，到了現在這種情況，誰會先斬後奏的換了酒呢，明知她不喜歡，因為沒有命令所以死板對待，這時候，惠就不會只喝白開水了。

喝酒醉人，喝水不醉人，在座人都已經有了醉意，惠還是面如常，但水喝多了卻是要排水，惠站了起來，打算去茅房。

路上，惠餘光瞄到了剛從座位上站起的碧夫人，惠眼睛一轉，鬼點子就出來了。

“你，把衣服脫了。”被惠命令的宮女一呆。

碧夫人有些不勝酒力，走起路來都有些搖搖晃晃，眯著眼都看不清路。

突然腳下一個踉蹌，碧夫人向一旁倒去，正好撞到了一位宮女身上，宮女拿著托盤，上面可都是酒菜，瞬間全部都倒在了碧夫人身上。

湯水較多的酒菜，幸好是已經不燙了，溫熱的溫度還剛好。

碧夫人在傻愣了一下後，就要破口大罵，看清這位宮女的樣貌，碧夫人像見了鬼的驚訝，以為自己看錯了，要知道，在碧夫人的認知裡，惠只是個野丫頭，是在柳巷裡的低賤之人，不可能會出現在宮中。

碧夫人要去拉宮女的衣領，她想近些看看，惠一躲，讓碧夫人落了空，碧夫人還為此重心不穩坐到了地上。

碧姚放心不下碧夫人一個人前去茅房，憑她那樣走路都不穩了，怕她走錯了，了路，在宮中路可不是什麼好事。

他一來，就見碧夫人坐在地上，一身的狼狽，有些傻愣愣的坐著。

“娘，你坐這裡幹嘛？”碧夫人眨眨眼睛，“兒啊，我好像看到小惠那賤丫頭了。”突然意識到，可不能讓碧姚知道惠的消息，碧夫人立馬堵住了自己的嘴，喃喃道:“不用在意娘說的話，娘醉了，看眼花了。”碧姚看到碧夫人懷裡好像被了什麼東西，問道:“娘，你懷裡的是什麼？”碧夫人看看自己這一身，上面全是不知名的東西，油膩膩的一團糟，還腥臭的很，又開始罵罵咧咧起來:“該死的，那個臭丫頭，別讓我再見到，不然非打斷她的狗腿不可！”碧夫人還以為這裡是她家呢。

罵著話，她也從懷裡將東西拿出來了，是個小方盒子，“這不是我的東西，哪來的？”晃著盒子，裡面也沒有一點聲音，碧姚接了手，打開盒子，裡面躺著碧水珠。

碧水珠在小惠手上，怎麼出現在這裡？碧姚瞪大了眼，忙問:“娘，潑你一身汙漬的宮女呢？她哪去了？”

“能哪去啊，當然是知道闖了禍，跑了！”

“往哪裡跑了？”

“哪裡？”碧夫人四下看著，手一指，“那邊，兒啊，替娘抓住她，咋們不能輕饒了她，敢把我搞成這樣，非要給她點教訓不可，我這一身可都是新的，不知有多貴重，現在算是毀了。”碧夫人囉嗦個不停，碧姚可沒閒工夫聽她說話，掙脫開她抓著他衣袖的手，碧姚起身就向惠離開的方向跑去。

惠從躲著的樹後走出，看著碧姚跑遠的背影，又回身望向遠處爬不起身，乾脆躺地上哼著歌打滾的碧夫人，搖頭:“酒品不好還學別人喝酒，真是難看。”不能讓人久等，惠拍拍手，打算走人，這一轉身就撞見了螢。

一身華服，面帶笑，頭戴玉冠，今的螢已不是彭家的小廝，儼然是富家公子哥的做派。

顯然他已經在這看了會兒了，當然，螢其實是從惠離座就跟過來了，自然見到了她的惡作劇。

笑問道:“怎麼，跟那婦人有仇？”沒仇也不可能將人給整成這樣，惠翻了個白眼給他，鄙視他的明知故問。

螢卻是比劃著自己的脖子道:“要不要我幫你。”知道螢是殺手，惠哼了聲，“別多管閒事，那是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