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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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裡有數。"易子揚回道,"你先回去,有事我們改天再談。"
"好,我先回公司。"待古孝倫離去後,他收回目光。"我們是不是有筆賬待算?還是在不知不覺中,我們真的以傘為媒,緣定今生了?"
"緣你的大頭鬼!"她迅速取出揹包內的傘,然後將眼前的咖啡重重放在他面前,"喏,傘還你了,咖啡也請了,我們兩不相欠!"她起身走,連她都不瞭解自己,好不容易盼到了他,為何又言不由衷,亟逃離?
反應靈的易子揚馬上按住她的手,"哇!你真的帶在身上啊?"
"你管我!"她心下一羞,先聲奪人地嚷著,好似深怕他窺得羞澀的少女情懷。然而,嬌容竄起的紅霞卻背叛了她。
易子揚不解於她頰上的赧紅,真奇怪,她要有隨身帶傘的習慣,那天又怎會求助無門,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縱然智商高如易子揚,面對這種小兒女的纖細心事,他卻全然不解。
"這樣就算扯平啦?你亂沒禮貌的耶!誰曉得你有沒有冒、霍亂、傷寒、肺結核、a型肝炎、b型肝炎、德國麻疹、淋病、梅毒…我又不是不要命了,敢喝你喝過的東西。"他拉拉雜雜說了一堆,她聽得暈頭轉向,其中有幾樣是藉由唾染的她也搞不清楚,本就是欺侮她中學健康教育讀得亂七八糟嘛!
"呃…你拐我,淋病和梅毒才不是這樣傳染的。"她小小聲地說。
"不然呢?"他閒閒地問,連他自己都沒發現,不知何時卸下臉上終年難化的冰霜,以難得的輕鬆心態與她相對。
"是…呃…"她鼓起嫣紅的雙頰,"騙人!你才不可能不知道。"
"不是和冒差不多嗎?"他裝出好苦惱的表情。
"啊?"晴瞪大眼,原來世界上還有比她更混的學生啊!"是…是差…不多。"差了十萬八千里咧!可是她也只能這麼說,不然他要是追問下去,她怎麼回答嘛!
易子揚當場低笑出聲,雖然連他都沒注意到自己已好久不曾如此開懷。"老天!你千萬別去當老師,以免誤人子弟。"晴怔了一下才恍然大悟。"原來你早知道了。"
"知道什麼?冒和淋病、梅毒之間的差別嗎?"拜託,十歲小孩都知道,當他智障啊!
"你…惡劣!"她還是隻會罵這句嘖,她罵人的技巧還是這麼拙。
他好整以暇地輕啜了口咖啡…當然是服務生剛送來的,她的盛情,他已原封不動地歸回原主,還說了句:"敬謝不。"
"喂,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他微挑起眉,"好讓你咬牙切齒地咒罵?"
"不說算了。"她故作灑脫,心頭卻悄悄湧起失落。
卻在此時,她聽見了語調淡然的三個字…
"易子揚。"
"易水的易,子女的子,揚名的揚?"她進一步加以肯定。
"沒錯。"他的父親望他揚名,而他…哼!名氣可響了,只不過他比較致力於負面效果,而且樂此不疲,"你呢?"
"晴,樓晴。"
"柳外飛來雙羽玉,晴相對浴?"他加了個註解。
"對,是那個晴。"她微訝異,"原來你也能這麼詩情畫意。"此言令他一愣,他已多久沒碰詩詞?年少輕狂的子早已離他好遙遠。
他一言不發,拿起桌上的賬單起身。
"你幹嘛!不是說好由我請客以表達謝意的嗎?"晴急叫,其實為的不是誰付賬的小問題,而是她明白他準備離去。
"很抱歉,你恐怕碰上了道地的大男人主義者,我沒有讓女人付賬的習慣。"他出被她情急之下握住的手,淡然走向櫃檯。
不需回頭,她知道這間曾經有過他的氣息的咖啡屋,此刻已不存有他的身影。
似乎,她已習慣他不說再見的離別方式。
望著對面猶有餘溫、殘存著香濃體的杯子,她悵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