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暈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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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水墨笑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然後盯著司以琝,一字一字地道:“你到底要做什麼?本宮知道之前本宮幫二皇女求情讓你心裡很不舒服,可是你便是再氣你也不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觀星殿是你父君的寢殿!”
“不要說的這樣義正言辭!”司以琝反駁道,“父後你捫心自問,你便沒想過讓這個觀星殿從此消失嗎?你敢對天發誓,你沒有希望過父君的一切都消失嗎?!父君不見了,你心裡很開心吧?很痛快吧?這些年,你一直違心的對我們姐弟這般好,也是累了吧?既然累了,作何還要這般惺惺作態?!如今可沒有人能夠威脅到你的位置,你還要繼續做戲嗎?!”
“你——”水墨笑想不透司以琝為何忽然間會這般尖刻,即便先前他心中有氣,但是都過了這般長時間了,而且若是他這般恨,早也該發作了,為何偏偏在今?而且用這樣決絕的方法?
“琝兒,本宮知道本宮不可能取代你父君的地位,也從未想過,琝兒,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始終是一家人!我們可以好好坐下來解決,為什麼你偏要…”
“夠了!夠了!”司以琝扔了手中的刀抬手捂住了耳朵,眼眸更加的赤紅,“坐下來解決?如何解決?讓你們殺了我們嗎?!”
“琝兒——”
“陛下,是不是?!”司以琝沒有再理會水墨笑而是盯著永熙帝恨恨地道,這時候,他連母皇都不願意喚了。
這是從未有過的事情,在這之前,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不管他如何生氣失望,但是,始終都還是喚她一聲母皇。
可是如今,卻是僅僅是一聲陛下。
彷彿,要斷了這份母子之緣一樣。
司以琝此時已經被憤怒以及痛苦矇住了心智了,若是他人還有一絲的理智便絕對不會做的這般決絕,因為,司予述還是需要永熙帝的扶植,可是這時候,他無法冷靜。
“當然是了,陛下你能夠讓人去殺皇姐,我這一個不懂事任的皇子於你來說更是微不足道!你怎麼會心軟?!可是我真的不明白,既然陛下您心裡屬意的是另一個人,為何要立我皇姐為太女?為何要做出一副對她百般維護一心一意要扶她上皇位的模樣?!是想讓皇姐來給您心裡屬意的禮王做靶子還是想讓皇姐成為她的墊腳石?!”永熙帝眼眸幾裂開。
“你胡說什麼?”水墨笑也怒了,“你從哪裡聽來的這些混賬話!”
“混賬話?”司以琝瘋狂大笑,“陛下,這不是你親口說出的嗎?怎麼?不過是兩個時辰的時間,便忘的一乾二淨了?!”水墨笑倏然轉身驚愕地看著永熙帝。
便是連蜀羽之也是震驚。
“你說的沒錯,這是父君的寢宮,是父君留下來為數不多的東西,也正是因為這樣,我方才要燒了它,我絕對不會讓父君的東西繼續被你褻瀆被你侮辱利用!”司以琝一字一字冰冷無比。
“琝兒,這一定是有所誤會!”水墨笑不信永熙帝會這樣做。
“誤會?哈哈…”司以琝笑出了淚水,還是盯著永熙帝,“我今進宮是真的想跟你和好的,我是真的願意和你很好的,因為你是我的母皇,我的母皇!可是,我聽到的卻是你已經不再將我和皇姐當做你的孩子了!十二年來,我一直希望父君回來,一直希望父君沒有離開過,可是現在,我卻到慶幸,慶幸父君不在了,否則,他會更加的生不如死,比生不如死更加的痛苦!你本便不值得父君愛,更不值得父君為你犧牲!你本不過是利用他,利用他而已,便是父君不在了,你卻還不忘利用他來給自己帶上情深義重的假面具!你本便沒有愛過父君!”他的一字一字都像是一把利刀一般,狠狠地紮在了永熙帝的心口上。
“怎麼?不承認嗎?你覺得你是真的愛父君嗎?”司以琝繼續道,“那好啊,若是你愛他,那父君走了這般多年,你為什麼不去陪他?你不是認為父君已經死了嗎?那你為什麼不去陪他!就像當年一樣,走進這個寢殿放把火把自己一同燒死!不!不用你放火,兒臣已經幫您放了一把了,只要您走進去,我就相信你是真的愛父君的!若是你真的愛父君,那為何不去死——”最後一句話,吼的撕心裂肺。
“你閉嘴!”水墨笑驚的渾身顫抖,揚手狠狠地甩了司以琝一個耳光,當年的那一幕又一次出現在他的腦海當中,“你怎麼能夠說出這樣的話來,你怎麼可以!司以琝,你瘋了嗎?!”
“瘋了!瘋了!我是瘋了——我情願我瘋了我不希望繼續這樣活著!”司以琝嘶吼了一聲,然後狂笑著往外跑。
“三皇子…”冷雨驚叫一聲,隨即顧不上其他,緊忙追了上去。
水墨笑的心口隱隱作痛,不知道是因為憤怒還是因為震驚或者是因為傷心,他轉過身看向永熙帝,看著她渾身輕顫的樣子,一股不安籠上了心頭,“陛下…”他的話方才開口便斷了。
永熙帝甩開了蜀羽之的攙扶然後動手給了水墨笑一個巴掌,不必方才給司以琝的那個輕。
水墨笑猝不及防,整個人跌倒在了地上,捂著臉抬頭,便看見永熙帝一連扭曲地盯著他。
“他是朕的兒子!”冰冷的六個字從她的邊溢出,一字一字仿若千斤重。
水墨笑僵住了。
永熙帝沒有再說什麼,抬起了視線掃過了正燃燒著的寢殿,然後,轉身,一步一步地離開,每一步都顯得極為的僵硬。
蜀羽之很想跟上去,可是,他不能,這裡需要他處理。而且,她的背影告訴他,這個時候的她,不需要他,也不想見到他,他低下了身子,將水墨笑扶起,“鳳後…”水墨笑推開了他的手,然後自行站起了身,盯著他道:“你是不是該去查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蜀羽之一愣,然後點頭:“臣侍立即去。”隨即起步離開。
水墨笑了一口氣,掃了一眼仍在地上跪著的宮侍侍衛,然後凜聲道:“方才一事一個字也不能洩出去!如若不然,本宮便讓你們全家陪葬!”
“是…”眾人驚懼回答。
水墨笑猛然咆哮道:“還不救火!”頓時,眾人行動了起來。
水墨笑站在了原地,抬著頭看著天上被烏雲遮蓋了大半的月,心裡沒有傷心沒有憤怒,只是有著深切的擔憂。
或許他已經習慣了她這般對待,又或許,此時他心裡的擔憂讓他已經無暇顧及其他,包括他的心,他的顏面。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觀星殿的這場火整整撲了一個多時辰方才停了下來,而被燒燬的不僅是觀星殿的寢殿,包括兩座附近的側殿也都被燒了,甚至連旁邊的承月殿的外圍也被火給燻到了。
而走水的原因,對外宣稱是意外。
水墨笑將消息死死地封著,並沒有洩出去。
當天夜裡,司以琝便直接闖宮門而去,隨後,便再無動靜。
次清早,天下起了秋雨,一直持續不斷。
水墨笑冒雨去看過了被燒過了的觀星殿,已然成了一片漆黑的廢墟,昔的富麗堂皇彷彿從未存在過一般。
他原是想讓內務府重修整修,但是內務府卻先一步接到了永熙帝的旨意,不必修復。
水墨笑沉默許久,便轉身往泰殿而去,然而,卻未曾能夠見到永熙帝,其後兩,不管他去了幾次泰殿,等了多久,都未曾見到她。
即便第三一大早在她去上朝的必經之路等著,終於見到了她,但是卻沒有辦法和她說上一句話。
而他卻注意到了,她的臉更加的沉鬱威嚴,彷彿除了這個,便再無其他。
在過去的兩,水墨笑問過了蜀羽之事情的緣由,可是蜀羽之卻沉默,不管水墨笑如何威利誘,他還是沉默。
最後,水墨笑明白了過來,這是永熙帝的旨意。
水墨笑沒有返回朝和殿,而是繼續在原地等著永熙帝下朝,可是,卻不想先等來了太醫院的匆忙來報,說良貴太君染上了疫症。
這個消息讓他原本便混亂的心更是凌亂不堪。
然而,當他匆忙趕到了良貴太君住處,還未踏進殿門,卻又見一泰殿的宮侍神驚恐地來報,說永熙帝於早朝上暈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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