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各人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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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予述晃了晃神,然後緩緩道:“這樣就好。”雪硯沉默了看了她會兒,然後繼續問道:“太女可是喝酒了?”
“大姑母放心。”司予述回過神來,“不過是小酌幾杯罷了,我知道分寸。”雪硯看著她,“太女是一國儲君,身上聚集了太多人的眼光。”
“我知道。”司予述看著雪硯,正道。
雪硯沉半刻,“太女心情可是不好。”司予述苦笑,“發生這樣的事情,大姑母覺得我的心情好能好嗎?”
“太女對欽差被殺一事可有想法?”雪硯正道。
司予述沒有回答,“大姑母,我知道你擔心什麼,只是,我便真的不能親自處理這件事嗎?難道這一輩子,我真的連為父君吧報仇的機會也沒有嗎?”雪硯一愣,“太女此話何講?”司予述沉下了面容,將自己心裡的想法說了出去。
雪硯很是吃驚,“太女認為這件事和西南土著有關係?”司予述默認。
雪硯似乎沒想到她會這般想,尤其是在經過了欽差一事之後,她還是這般想,“太女,若是沒有欽差被殺一事,或許真的有可能如太女所言,但是,出了欽差被殺一事,我認為此時和西南土著並無多大關係。”她頓了頓,繼續道:“前幾年大周尚在戰中,但是西南都平靜無波,如今大周大勝利,西南土著不太可能在這時候做出這般挑釁大周之事,而且當年和土著一戰當中,大周除了明面上出兵,暗地裡相信陛下也會讓人清楚大周境內的土著細,便是沒有完全清楚情,但是土著細也不可能這樣暴自己。”司予述沉默地聽著,袖中的雙手漸漸地攥緊。
“述兒。”雪硯轉換了稱呼,語重心長地勸告道:“我知道你心裡一直想為你父君報仇,但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們…”
“如今已經十二年了!”司予述忽然間低吼道,“大姑母,十二年了!十年不晚,可是如今十二年了!”雪硯心中一痛。
司予述站起身來,神動,“小時候我小,無能為力,如今好不容易長大了,可是仍是無能為力,大姑母,你知道這種覺有多麼的痛苦嗎?在外遊歷那兩年,我方才真正明白琝兒在外那些子的痛苦,不是身體上的勞累,而是內心的痛苦,是那種看不到希望卻也無法絕望的痛苦!大姑母,我一直告訴自己父君沒有出事父君沒有死!可是這般多年過去了,父君真的還好好的嗎?便是他真的活著,這些年他又在經歷什麼樣的苦難?每想至此,我便忍不住去想…與其讓父君這般痛苦地活了十幾年,不如…”後面的話,她怎麼也說不下去。
雙眸泛起了淡淡的猩紅。
“述兒…”雪硯起身道,“你…”
“我這般想很不孝吧?”司予述壓下了眼眶中的溼潤,“可是,與其讓父君痛苦,我真的情願…”後面的話仍舊說不出來,她握著椅子的扶手無力坐下,一身悲涼,“大姑母,我不瞞你,我是想親自去一趟越州,便最後確定這件事真的與西南土著沒有關係,但是,至少我可以告訴自己,我為父君做了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而不是這般一又一地等待那所謂的機會所謂的時機——”
“若是可以,我定然不會阻攔你去!”雪硯壓下了心裡的悲痛仍舊勸說道:“只是述兒,你如今不僅僅是四皇女,你是大周的太女!先不說你這一趟出去會遇到什麼危險,便說你離京之後,朝中的風雨變幻便不是你可以控的!即便陛下下旨立了你為太女,但是你也該清楚,你這個太女之位坐得並不算是穩當,這幾年,禮王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覬覦儲位的心思,可是,禮王她便是什麼也不做,也已經成了你最大的危險,若是她真的要做什麼,你的處境更是危險!從京城到越州一來一往最快也要兩個月,再加上查案的時間,那便更加長,便僅僅只是半年的時間,也可以讓京城的局勢逆轉,更甚至讓陛下的心思改變!”她看著司予述,神憂慮,“有些話我一直沒有跟你說過,述兒,我不否認陛下對你父君的情,可是,她除了是你父君的主,除了是你和琝兒的母皇之外,她更是大周的皇帝!二十多年來,我親眼看著她從當的十六皇女一步一步地成為如今震懾四方的永熙帝,情,在她心中的地位已經一一地消磨,她更加看重的是利用,大周的利益,皇家的利益!六年前,她利用趙氏來對付南詔,便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司予述垂下眼簾,沒有就雪硯的想法發表任何的看法,而只是緩緩道:“大姑母放心,如今便是我想去,母皇也不會允許我去的!”雪硯雖然得了這句話,但是心卻始終未曾安下來。
“我不否認母皇心裡或許還有其他的心思,不過如今,我還是看得出來,母皇既然立了我,便不會輕易地廢黜我!”司予述抬起了眼簾看向雪硯。
雪硯看著司予述這般神,心裡的不安卻更加的多,這孩子和當年的汐兒一樣,認定了的事情便會不惜一切代價去做!
司予述沒有再說什麼,因為她擔心自己若是說下去,會忍不住說出她本便不在乎這太女之位,這個太女之位對她來說的意義只有兩個,一便是有更多的權力去為父君報仇,二便是可以更好地保護琝兒。
她知道雪家為了她的地位為了她的將來付出了很多,所以,她方才無法說出這些話。
可是,便是僅僅為了這兩個目的,她都要不惜一切代價保住太女之位!
後院正君的院落白氏回了院子之後便吩咐下人煮了醒酒湯,因為她方才離開之時聞見了司予述身上是有酒味,然後便一直安靜地等著司予述回來。
只是等了將近一個時辰,司予述卻始終沒有回來。
他唯有派人去打聽,“去看看殿下是不是去了別的院子了。”下人領了命令前去,過了好一會兒方才回來,同時帶回來了今晚上,司予述今晚會宿在書房的消息。
白氏心裡鬆了口氣,雖然他知道殿下不會是他一個人的,但是他也無法對她去別人那裡而絲毫不介意,“去吩咐小廚房將醒酒湯送去書房,讓殿下喝了之後好好休息。”下人領了命令又下去。
“主子不親自送去?”白氏身邊的陪嫁小侍輕聲問道。
白氏笑了笑,“殿下既然不過來便應該是想一個人待著,我不該前去打擾。”不過即便這般說,他言語當中仍舊是透出了失落之意。
“主子也莫要難受。”那小侍似乎看出了主子的心思,“殿下也沒有去別人房中。”白氏還是笑笑,“往後這些話便不要說了,父後說的不錯,唯有後院安穩了,殿下方才能夠安心處理外面的事情。”而且,他也該滿足了。
如今太女府內,除了初侍之外,便只有兩個可以生育的侍人。
這兩個侍人雖然都有些小心思,但是卻也不是那等可以翻出大風之人,而且,兩人的出身也是尋常。
或許是因為陛下後宮君侍少的原因,所以幾個成年的皇女包括太女在內,後院的男眷也不多,大皇女府中,除卻初侍之外,便只有一個側君馮氏,二皇女府內更是隻有一個初侍,三皇女府中有一個侍人,而這個侍君還是正君周氏做主給提的。
而且出嫁之後,她還從母親那裡得知,太女府內兩名侍人的母親在兒子進宮之後便被下放到了地方了,不但沒有因為兒子進了太女府而水漲船高,甚至還被下放離開了京城,母親告訴他,陛下是在藉著這件事來警告蠢蠢動意圖將兒子進太女府的大臣。
白氏雖然沒有辦法做到完全不介意,但是也可以看得開,而失落,則是因為,他想要一個孩子,儘快要一個孩子。
便是兒子也好。
不僅是為了坐穩太女正君這個位置,更是因為,他想和她更近一些。…慶安莊子內蘇念惜又一次從夢中驚醒,他蜷縮在了頭,睜大了眼睛,臉龐蒼白如雪。
他夢見了一個女子拿著劍指著他的喉嚨,便只需再往前半分,便可以刺破他的喉嚨,便只是在夢中,他都可以覺到了那人的恨意以及憤怒。
更讓他恐懼無比的便是,這個人有著一張和他母親一樣的面容!
這是怎麼回事?
怎麼會這樣?
怎麼會……次早朝,從遠征南詔大軍凱旋之後便開始的重新劃分新疆域的工作正式完成,永熙帝告詔天下,將南詔國土依著大周劃分行政區域的方法重新劃分為十三州,包括昭王的三州封地在內,合稱東域十三州,自此,南詔一名徹底地被淹沒在了歷史當中。
為了安撫昭王,其三州封地內,大周不會派遣官員,而是由昭王自行選配,但是每一州都派遣了一位特派輔助大臣,方面昭王與其他州府和朝廷中央聯繫。
其餘的十洲的州府和城府皆是由大周官員擔任,而其他下級官員或者城府以及州府的副手,則規定必須採用南詔舊臣。
十州下屬四十八城,包括封地的三位特派輔助大臣在內總共八十一名大臣在吏部忙碌了將近一年的情況之下終於選調完成即起前往赴任,而因此造成的官位空缺,則有翰林院下放的一批翰林官員填不上。
而為了配合這一次的調動,大周地方下的官員經過了一次不小的更換調動。
在這份調動的官員名單當中,也如司予述所猜測的那般,有餘雅淳母親餘風的名字,餘風被調往了東域十三州中其中一個最大的瀚州為州府。
瀚州是舊南詔中最大的港口,幾年前,這裡的繁華程度比大周東南的越州更加的繁華昌盛。
名單內除了餘風引人注意之外,還有另一個沉寂了好幾年之人,她便是因為恪侍君柳氏而被貶的原順天府尹,如今的青州宜蘭城守柳燁。
眾大臣對於這份調動雖然各有想法,但是也沒有表現出過多的關注,似乎大家都早已經心中有數,在結束了這件事之後,早朝便開始了下一個議題,那便是昨永熙帝讓大臣提議接任欽差一事。
經過了一夜的衡量,今的大部分大臣都繼續沉默,或多或少地給出了自己的想法,也推薦了人,且列明的原因,這些被推薦的人當中大多還是或多或少涉獵過查案這方面得事情,有的大臣甚至提議讓武將文臣相配合的方式一同前去越州,不過最惹人注意的還是內閣閣臣姚心玉的自薦。
姚心玉已經快到告老的年紀,按理說來這樣的事情她是不應該搶著做的,而且多大心裡都清楚,永熙帝要的內閣閣臣只是呆在她身邊出謀劃策的謀士,而不是執行者,因而眾人對姚心玉的自薦也是頗為意外。
姚心玉的理由很簡單,那便是她曾經擔任過越州州府,對越州有一定程度的瞭解。
永熙帝並沒有當場作出決定,只是說考慮之後再行下旨。
眾人並無異議。
下朝之後,永熙帝方才回了泰殿,便得知了程氏派人前來說,他想見程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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