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蘇氏念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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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半夜,水墨笑也是從夢中醒來,不過卻不是被雷聲吵醒也不是被噩夢驚醒,而是被一道悉的氣息喚醒。
他睜開了眼睛,便看見了氣息的主人。
“陛下?”水墨笑坐起身來,疑惑地看著坐在了身邊的司慕涵,“你怎麼會在這裡?”她不是宿在德貴君宮中嗎?
這般晚了,怎麼會來他這裡?
司慕涵笑了笑,“沒事,朕睡不著,便想找個人說說話。”水墨笑愣了愣,隨後便問道:“德貴君呢?”
“他睡下了。”司慕涵淡淡道。
水墨笑凝視著眼前的女子,依稀間,他似乎可以從她的眉宇之間捕捉到了一抹若隱若現的悵然,會兒之後,他揚起了笑容,“既然陛下想找人說話,怎麼來了卻不叫醒臣侍?”
“朕見你誰的沉,便沒有喚醒你。”司慕涵淡淡道。
水墨笑抿笑了笑,“那陛下想和臣侍說什麼?”
“沒什麼,只是想說說話罷了。”司慕涵的聲音還是那般淡淡。
水墨笑沒有追問,反而是像是想起什麼事情似的,“那陛下便說吧,不過若是陛下還沒想到說什麼,那不如先聽臣侍說說吧,說起來,臣侍有件事一直想跟陛下說。”司慕涵點頭,“什麼事?”水墨笑靠著頭坐著,“前幾父親給臣侍來信了,在信上痛訴母親納新人。”
“有這事?”司慕涵挑眉道。
水墨笑點頭,聲音也像是帶上了慍怒,“父親自然是不同意了,不管是為了自己的子好過還是為了水家的名聲還有臣侍的顏面,父親都不會同意,父親打罵母親一大把年紀了卻還這般的不要臉,可是母親卻說,便是因為她來了,所以方才想納新人,說是身邊年輕的面容多了,她的神和心情都會好些,甚至還可以找回年輕的活力。”司慕涵沒有說話,安靜地聽著。
“父親信上說還想臣侍阻止母親這般荒唐的行為。”水墨笑繼續道,“臣侍要阻止也是不難,一句話便可以了,不過母親畢竟是臣侍的長輩,臣侍也不想背上一個不孝的罪名,因而便尋思著找一個好藉口勸阻母親,只是,一時半會的卻也想不好的,母親雖然年老,這個時候納新人是會名聲會有損,只是卻也不是什麼大事情,也並非為世不容。”
“這件事並不是什麼難事,其實只要你父親不同意,你母親便是再想也無法。”司慕涵淡淡道。
誰都知道,水氏一族如今的依靠便是當朝鳳後,水韻雲在漠北呆了二十年方才得以還鄉,不可能和唯一的依靠翻臉的。
水墨笑點頭:“說的也是,那明臣侍便這般給父親回信。”司慕涵但笑不語。
“不過…”水墨笑似笑非笑,“父親這件事倒是讓臣侍想起了年前御史上奏要陛下廣納後宮一事,母親雖然不能與陛下相比,不過臣侍私以為母親和陛下都是女子,想法怕也是相差無幾吧?陛下是否會和母親一般有這樣的想法?”司慕涵失笑,“朕還沒老到這個需要這般做的程度吧?”
“這般說陛下便是也贊同母親的想法了?”水墨笑盯著她一字一字地道:“如今陛下雖然還是秋鼎盛,不過,臣侍倒是老了許多了,不再是二十年前的青正茂了,便是德貴君他們也不必當年初入宮之時年輕了,陛下可想身邊多謝年輕的面容?”
“朕年前不已駁了御史的上奏嗎?”司慕涵說道,聲音有些無奈。
水墨笑不買賬,“臣侍雖然不過問朝政,不過也知道這兩年陛下都在忙著南詔舊國的事情,自然沒有納新人的心情,不過若是陛下想,臣侍這個做鳳後的倒是可以代勞,陛下什麼都無需做,只要安靜地等著年輕的美人侍寢便是了。”
“鳳後此言可是當真?”司慕涵挑眉道。
水墨笑微抬下巴,“自然當真,若是陛下真的想,臣侍明便可以鳳後的身份下旨。”司慕涵似笑非笑地凝著他半晌,隨後緩緩笑道:“還是算了吧,朕可不想向所有人證明朕老了。”
“真的?”水墨笑眯起了眼睛。
“朕不否認世間女子大多有如你母親那般想法,不過朕卻並不在其中。”司慕涵笑道,“朕倒是覺得身邊太多年輕的面孔不但不會讓朕找回青活力,反而會不斷地提醒朕老了的事實,不過若是鳳後覺得後宮太過於冷清了,朕倒是可以免為其難地委屈一下。”
“你想也別想!”水墨笑伸手拍了一下她的手背,佯怒道。
司慕涵神晃了晃,隨即垂下了眼簾。
水墨笑斂了斂神,伸手握住了她有些冰涼的手,輕輕問道:“陛下可是想起了皇貴君了?”司慕涵抬起了眼簾,沉靜的眸底幽暗似海,會兒之後,眼簾再次緩緩垂下,“朕夢見了他了…這般多年了…朕夢見他的次數很少很少,便是夢見了他,也都是以前的記憶…還有便是朕預想過的那些結果…可是這一次卻和以前的完全不一樣…什麼也沒有…在夢中,他只是那般看著朕,一句話一個動作也沒有…不管是從前還是夢中,阿暖從來也沒有這般安靜過…他總是說咯不停,便是難過了生氣了,也都不會這般安靜…這般不理朕…他便那般看著我…眼睛似乎在說,為何這般多年了,我都沒有去接他回家,他說他想回家,很想很想…可是我卻始終沒有去接他…琝兒的孩子都會走會跑了,述兒也成婚了,再過些子,連孩子都要有了…可是我卻還是沒有找到他…我知道,不管是琝兒還是述兒,他們心裡都是再怪朕,尤其是趙氏一事之後…”水墨笑眸光閃爍了一下,這是自從趙氏死後,她第一次在他面前提起他,水墨笑沒有開口,而是握緊了她的手安靜地聆聽著,他知道,她如今要的其實不是有人跟她說話,而是有人聽她傾述,有人與她分擔她內心的煎熬。
他很高興,在這個時候,她選擇了來找他。
司慕涵繼續緩緩說道:“這些年,朕與述兒的關係越發的疏離,朕知道是因為什麼,朕也想著去化解,只是便像是當年先帝無法化解我心裡的怨恨一般,如今,朕也無能為力,朕便像是當年的先帝一般…只能自己承擔著這些…當年的趙氏…一開始朕是真的相信了他便是阿暖,便是後來,朕知道了一切不過是謊言不過是騙局,朕仍舊…”她的話沒有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