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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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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到緊急軍情後,猛烈一悟,馬上將單徵樊與西鄯國璽聯想起來,會耗費心思來偷國璽的人,除了單徵樊這個西鄯遺族之子外,還會有誰呢?

舒眉黛心一沉,無言以對,雖然單徵樊不曾告訴過她這件事,但其實她也猜得到他終究會起義,正式與舒家起衝突,所以聽到這個消息,她倒是沒有太大的訝異,只到無奈與悵然。

果然還是得面臨此刻的窘境,她最在乎的兩個人即將在戰場上兵戎相見,無論誰勝誰負,對她來說都是痛苦。

這一場由舒盛引起的百年恩怨,到底要到何時才能化解…

“他都已經將劍尖指向咱們舒家了,你還認為他不是純粹利用你,而是真的愛你嗎?”她緊皺起雙眉,心急的試著解釋:“你不懂,我與他早在前世…”

“夠了,我不想再聽你執不悟的辯解!”他憤而舉起手想狠狠的將她打醒,她也不避開的咬閉眼,認命接受這巴掌,但舒廉希氣歸氣,終究還是沒揮下手,沒辦法對她狠心到底。

“小黛,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舒廉希轉身離去,不知該如何處置她失身於單徵樊的事,只好選擇暫時逃避,況且現在還有更緊急的問題得處理,必須儘快滅了復國軍;而單徵樊必須死,不管是因為他的血統,還是他玷汙了舒眉黛的清白!

因為國璽的事情已經打草驚蛇了,所以單徵樊毅然決然提早起義,正式掀起動亂。

他們以最靠近舊西鄯王宮遺址的要“長門關”為據點,開始往東推進,蠶食鯨舒廉希所鎮守的領地。

兩方戰越演越烈,舒廉希手下的將領們輕忽復國軍的實力,以為他們只是烏合之眾,卻不料復國軍不但有紀律,就連武器、戰馬都無比良,頓時高下立見,鎮西侯軍被打得慘不忍睹,節節敗退,沒多久邊境領地就被複國軍給佔去三分之一。

舒廉希大怒,決定親自帶兵征戰,士氣頓時高漲,一度將復國軍得後退,只可惜這樣的優勢沒有維持太久,舒廉希又陷入新的困境中。

他所管轄的領地內四處都出現百姓反動,鎮守的地方官疲於奔命,怎麼也壓不下來,而且這些百姓的行動並非一盤散沙,背後明顯有人指使,更是難以對付。

著成為天圜皇朝百姓的西鄯子民本就隱忍多時,現在有人帶頭起義,而且還是西鄯王室遺族之子,對他們來說是何等振奮之事,越來越多百姓嚮往著迴歸祖國,因此混亂越來越大,也越來越多人主動投靠復國軍,到最後唯一還沒發生亂事的,只剩有著強兵駐守的業城而已。

舒廉希不但要應付復國軍,還得想辦法平息境內百姓的動亂,簡直分身乏術、焦頭爛額,只得趕緊派人向朝廷求援,調派更多兵力來鎮壓混亂。

“少主,又有三處城鎮主動打開城門,向咱們復國軍投誠歸順了!”復國軍的主帥軍帳內,吳廷興奮的從外頭帶來最新消息,臉上的笑意是壓也壓不住。

單徵樊一身銀紋戰甲,正與紀柏修在懸掛著的大張牛皮地圖前討論接下來的戰術,紀柏修聽到吳廷帶來的消息,同樣開心一笑。

“少主,看來咱們可以比預定的時更快將鎮西侯的領地全數收復。”然而單徵樊表情依舊嚴肅,並沒有因此放鬆下來。

“業城那裡的狀況如何?”

“目前是封城狀態,只准進不準出,但百姓們也蠢蠢動,咱們埋伏在裡頭的人,正等著咱們的指示。”吳廷答道。

相較於其他城鎮,業城是最難攻下的地方,而他們早在一開始就在業城佈下暗樁,只等復國軍兵臨城下,他們就可以來個裡應外合,將業城給拿下。

但單徵樊心裡最掛記的,其實還是在業城的舒眉黛,業城的百姓要是真的暴動起來,第一個遭殃的恐怕就是鎮西侯府。

他一直很懊惱在聚朋客棧那一沒有將她強行帶走,兩人分開後,他始終為了她牽腸掛肚,簡直沒有一能夠安心。

沒人知道,他是花了多大的心力才能強自己冷靜、以大局為重,他拼命忍耐著,一步步慢慢前進,等著他佔領業城的那一到來,那也意味著,他終於又能見到朝思暮想的人兒了。

他的顏兒,他就快到她身邊去了,這一回,他絕不會再拋下她!

“那皇朝的援軍呢?”

“一如先前所預料的,行進緩慢,而舒廉希派去催促援助的傳令兵也被咱們攔截了,一切都在掌控之內。”吳廷繼續回答。

天圜皇帝的態度就如他們所設想的,因為對舒廉希不滿,表面上派兵援助,其實卻刻意命令援軍放慢步伐,打定主意要等舒廉希的兵力被複國軍削弱一半後再介入戰局,將舒廉希及復國軍都一併殲滅。

但單徵樊不會讓天圜皇朝的援軍有這個機會的,兵貴神速,他們會出乎意料之外的快速佔領舒廉希的領地,等到援軍發現情況嚴重時,已經來不及挽救了。

“很好,繼續下去,咱們復國的那一,已經指可待了!”

“是!”吳廷及紀柏修士氣高昂的同聲應答。

舒眉黛在業城裡,雖然無法離開鎮西侯府,卻也受得到業城的緊張氣氛。

打從知道復國軍起義後,她就忐忑不安,沒有一能安心,再聽到大哥要親自上戰場,她的擔心更是與俱增,就怕哪一會聽到他們其中一個受傷的消息。

每回總管來向她報告最新進展時,都是一臉的焦慮,因為鎮西侯軍始終處於劣勢,而業城雖有兵駐守,尚未出現動亂,但那也只是一時的平靜而已。

“小姐,您…要不要試著勸侯爺…投降?”這一,總管來舒眉黛房內報告最新消息時,猶豫掙扎許久,還是將這話給說了出來。

他看著這一對兄妹長大,實在不忍心見他們落得為囚或戰死的下場,現在或許還有一條生路,他當然是能勸就多少勸一些。

“總管,你何出此言?”舒眉黛訝異不已,沒想到連總管都說出如此絕望的話來。

“復國軍的主帥已經放話,當年跟著咱們祖爺叛國的那些部屬後代,只要願意認錯投降,他便既往不咎,重新接納,而咱們侯爺…只要侯爺願意出國璽,他也可以稍微…‘寬待’舒家一些。”寬待?如何的寬待法?饒他們一死,但活罪難逃嗎?舒眉黛苦笑,單徵樊這是做給對舒家積恨已深的西鄯舊部及百姓看的,舒家罪孽深重,若投降就能完全除罪,不必面對一絲一毫責罰,無法對受過亡國之苦的眾人代,所以他不得不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