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客棧戲黑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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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薛仇一進甬道,就聽到細微話聲,那除非是他,白珠耳中可連一點聲音也聽不到。
薛仇聽那聲音,似從石縫中傳出,又像是發自數里外的深山中,幽幽細細,但他一聞話聲,立時怔住了!
敢情,這說話的竟是鬼婆印嬋娟,正在怒聲喝叱,只聽道:“你兩人一去半,竟連那孩子的影子都沒看到,難道那孩子還有飛天遁地之能,隱身之法?”卻聽古琳的聲音道:“我們也曾四出尋找,確實不見!”忽聽一蒼老的聲音道:“二位姑娘,我那徒幾龍貧如何?”薛仇一聽這聲音,與獨腳神乞是多麼相像,但他既與鬼婆印嬋娟一起,那定是飛天鼠包華亭了,心中不由怒火狂冒,不住探眼四望,尋找聲音來源,真想破壁而過,立時將他殺了報仇血恨。
甘雄一見他探首四望,心中大急,趕忙搖手,指指頭頂又指指地下,並在壁上用指寫道:“全是機關陷阱,千萬動不得,不小忍則亂大謀,你放心,我一定能將你領到他們身邊!”薛仇無奈地搖了搖頭,卻聽古璞姑娘道:“龍幫主本坐在谷口,一聽說是老前輩的旨意,要軟他,他又回進死亡谷去了,他說他寧願死也不願違叛老前輩。”立聞包華亭哈哈大笑之聲傳至,他這笑聲,白珠也聽到了,他本奇怪甘雄與薛仇怎生不走,原來如此。
笑聲未歇,卻聽古琳姑娘的話聲道:“不過,那死亡谷中的毒水,似對龍幫主無礙般,他喝了毒水,竟沒被毒水毒死豈非怪事?”話聲一住,立即沉靜異常,顯見全被佔琳的話怔了。
半晌方聽包華亭的聲音道:“煩勞二位姑娘再去看看,順便再找找那童子,那童子若真是姓白的,可能那薛家遣孽也來了,不過依我算他們來回絕沒那麼快!”少歇,彷彿是兩位姑娘已離地去,卻聽鬼婆印嬋娟道:“你這一攪,窮家幫在江湖中數百年的隆譽全毀了,我們唯一害怕的敵人也完了,但是你卻別忘了你的諾言,奉我為武林盟主!”包華亭哈哈笑道:“當然!當然!只要你除去我的敵人,我掌握了窮家幫,一定奉你為武林盟主,決不食言,不過…”
“有什麼不過?”
“恐怕事情並不如你想象中那麼簡單,那薛家遣孽,確實厲害得很,我曾親隨他數月,始終不能完全摸請他的武功底子!據你說那隻經你飼養訓練十餘年的毒蜮,竟也傷他不得,豈不毫無制他之道!”這次論到鬼婆印嬋娟笑了,但聽她道:“毒蜮雖傷他不得,這底可是他葬身之地,毒他不死,還困他不死?餓他不死嗎?難道他真有移山倒海的本領?穿山甲也打不通這千丈深山,而且,我還另外設有計謀…”薛仇正聽得起勁,語音忽變微弱模糊了,縱然是千里耳,這微弱模糊的聲音,相信他也聽不見。
薛仇沒法,只得擺手叫甘雄趕快領路。
左轉右彎,又走完了一條甬道,盡頭處,甘雄行釺破去了兩道亂箭機關,方回首對薛仇道:“這又是一道活門,活門後面,你不但可聽到,而且可看到一些驚奇的事,不過我希望你不要妄動無名,原因是越是明顯的地方,機關也就越厲害,到時我助你不成,反將你害了,我甘雄縱死,也難以瞑目。”薛仇至此再無不信他的理由,見他說得至誠,只得點頭道:“好!我答應你,絕不妄動就是!”甘雄又在壁間靠去,這壁間說也奇怪,憑薛仇的雙眼,竟找不到一條石縫,但一靠去,活門立即出現,顯見當初造此人的細乖巧。
三人過了活門,眼中立即看到一點點的亮光,從一道大而且厚的鐵門上,了過來。
這是一道如年前薛仇被困死牢的鐵門一樣厚的鐵門,可是,這鐵門上不是一個方,而且疏疏漏漏數十個小圓,立即縱上前去,湊眼往裡偷窺。
小,鐵門又厚,望過去只能看到不大點的地方,二人移動著頭,找了一陣,終於兩個人的頭湊在一起,不再動了!
他們看到了什麼?
原來,就只隔著這層鐵板,鬼婆印嬋娟與飛天鼠包華亭二人,正在相對飲酒,舉杯互祝。
薛仇是越看越氣,真想破門而入,但是,這厚重的鐵門豈輕易破得了的?而且甘雄的話,言猶在耳…
突地,室中多了個人,那是古琳姑娘,只見她汗落如雨,氣吁吁的道:“啟稟主,山中採了個笑和尚,見人就笑,說要找主,我與璞妹竟雙雙戰他不過,黑狼榮生幫主正巧率領十餘人趕到,也被那野和尚笑著打得落花水,他越打越烈,笑聲越大!”飛天鼠包華亭冷聲一呼道:“那可是少林寺笑彌勒?”鬼婆印嬋娟道:“管他呢?不理他就是,他有種就到底來,關照下去,將離、震二門打開,讓他進來!”古琳姑娘剛走,古璞姑娘又縱了進來,叫道:“啟稟主,山中出現一條白影,快若飄風,看不清是什麼人,這還是那笑和尚看到後,驚奇怪叫,奴婢可見親眼見到,不敢斷言真假,卻又不敢不報!”此語一出,鬼婆印嬋娟倒不覺怎的,飛天鼠包華亭可是通體一震,臉上隨即變,青白相加!
鬼婆印嬋娟笑笑安道:“不妨事,管他什麼人讓他們都進來好了,關照下去,翼、坎、艮三門再打開,讓他們進入後,立即封死!”薛仇看至此,不想再看了,越看越火大,那白影或是獨腳神乞,也未可知,正待招呼白珠起立。
耳中忽又聽一識的聲音,道:“啟稟主,好消息奉告!”這聲音是如此的識,忍不住又湊眼上去,不看猶可,這一看不肝肺氣炸,五內冒煙。
你道這人是誰?
這人正是剛剛領他們進入此地的甘雄!
薛仇與白珠二人全都驚駭莫名,不約而同地回首時,身後哪有甘雄那陰險惡賊的影子?
一時疏忽,鑄成大錯,竟讓甘雄悠閒從容地溜走!這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己百年身!
卻聽甘雄歡聲報道:“啟稟主,薛家遺孽與那姓白的小子,果真打從原進入,已被我誘至油牢,靜等主示下!”鬼婆印嬋娟與飛天鼠包華亭聞報,這份驚喜,真是無法形容,雙雙從椅子一躍而起,不約而同地叫道:“當真?”甘雄這陣子好不得意,手兒一擺,指著鐵門道:“他們正在欣賞主欣酒呢?”一語未畢,鬼婆突然飛出一掌,拍向甘雄的肩頭,將他打出一丈來遠,甘雄不明所以,驚得魂飛魄散!
待聽到絲絲風聲,擊碎了壁上的石頭,方始警覺到,薛仇正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曲陽指神功算計他呢?
遂忙就地一滾,避開鐵門的小,優地謝道:“謝主救命之恩!”鬼婆印嬋娟搖搖頭道:“如此得意忘形,乃小人之態,終無大用,委你做本總監,實不放心,不過,機智確堪嘉許!”原來,鬼婆印嬋娟自灰鷹古盤死後,這底中總監一職,至今空懸著,始終沒找到一個適當人選。
她手下本有四人,俱是中一高手,甘雄與李平就是四人中兩人,也數這兩人選爭的最烈,始卻始終決定不了用二人一誰?
此次,為防薛仇來襲,她許下諾言,誰能將薛仇困住,就委他做總監,領管底中所有人物。
只要坐上了總監寶座,那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儘可為所為,喜歡什麼就有什麼?
甘雄比較陰險,他就選這石室口守住,別人守半,他守全全夜,食宿全不離室口。
他算計好,薛仇不來則已,如來必須此石室進入。
終於被他等到了,而且他借薛仇之手,還將李平給剷除掉了,給他拔去了眼中釘,去掉了死對頭。
這一刻,鬼婆印嬋娟如此說他,他卻不服地道:“薛家遺孽若非也是見情意動,忘了我的所在,我怎能偷偷走得開,又怎能將他二人困住?”鬼婆印嬋娟一笑道:“所以我說呀!終將壞事,要不他怎會被你困住而不知?”忽聽包華亭叫道:“不對,他不是那薛家遺孽!”甘雄忙接口道:“老前輩放心,保證錯不了,是他親口告訴我的,並說那是他的偽裝,我曾見他了一手,武功之高,為我生平僅見!”語音未落,忽聽“嘭”聲震天價響,震耳聾!敢情,薛仇與白珠在那廂找不到出路,薛仇正使全力,猛擊鐵門,想破此門而出。
如若此門得破,他二人非但可以脫困,就是鬼婆印嬋娟,與飛天鼠包華亭,也有危險!
薛仇方才既用曲陽指神功,彈甘雄,何以不能朝鬼婆印嬋娟與飛天鼠包華亭彈呢?這其中就大有考究了。
因為這“曲陽指”出必有聲,鬼婆印嬋娟與包華亭武功俱都十分了得,這“曲陽指”定然傷他們不著,又何必打草驚蛇,反暴了身份?
而在彈甘雄時,又因身已被困,並恨透了他,明知這一指不定能傷得他,薛仇也不防一試。
隨後尋門無著,只得猛攻鐵門,當然,甘雄所說,他還沒敢忘記,一掌拍出,立即身暴退。
誰想,嗡嗡之聲半,卻哪有什麼陷阱機關,卻連一支小箭也沒有,完全是甘雄一派胡言!
一掌拍過,鐵門紋風不動,可是靠近鐵門邊上的牆壁,卻被鐵門猛撞之力,落下許多碎石。
既有碎石落下,哪怕沒有大塊的石頭落下,薛仇一見,哪敢怠慢,惟恐遲則橫禍將生,三不管連連拍出數掌,每一掌中都運足了“玄戈神功”只震得鐵門後的大小石塊,紛紛而落。
一剎時“嘭嘭”之聲,震徹雲霄。
可是,薛仇於“嘭嘭”聲中,仍能聽到鬼婆印嬋娟的怪聲尖叫,叫聲中並聽其叫道:“姓薛的,這是你自速其死,可怨不了我,你沒聽說嗎?我這一間囚牢,名為油牢…”話聲未歇,嗡嗡聲中,不知打從哪裡滾出一股黑油,剎那之間,已然遍全室,薛仇與白珠腳上全都沾上了,而且,還在不停的上漲,上漲…
卻聽鬼婆印嬋捐又鬼叫道:“姓薛的,你再敢往鐵門上擊打一掌,我馬上搬開火門,那時候,你縱然想活,我也沒法救你了!”薛仇一聽,驚得魂魄飄飄而飛,他死了,那是他為報仇,有個原因,可是,白珠卻不該陪他死在這底中,於是,忍不住發話道:“老鬼婆,我今總算栽在你手裡了,我死不足借,希望你將這位小弟弟放出去,我就…”白珠一聲大叫道:“不!不!薛叔叔,我死也不離開你!”薛仇鼻子一酸道:“白珠,你當記得你還有疼愛你的爺爺和媽媽,你不能死!”白珠眼眶一紅道:“我爺爺會為我們報仇!”卻聽隔室鬼婆印嬋娟道:“別做夢了,我鬼婆豈會這樣傻,你們黃泉路上做個伴吧!”機簧格格聲中,壁上一磨大圓石退了出去,退出的地方出現熊熊的火苗,這時室中的油已有兩寸高,蓋過了二人的腳背,這火苗只要掉這麼一星星在這黑油上,那就不可收拾,二人必被油火燒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