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恨如山重仇似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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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提一口真氣,薛仇施展開天池所學“飛龍騰空”上古奇學,絕世輕功,尾追而去。
一口氣,又追出三十餘里!
追著,追著,和尚人影倏忽不見。
這下好,連人也追丟了!
薛仇心中猛吃一驚,探首四望,左邊忽現連綿山峰,暗忖道:“難道就這剎忽間,被他縱上山去了!”仁足候了一陣,仍不見和尚人影,薛仇心中透上一絲寒意:“他會是石頭陀的冤魂化身,前來索命?可是身形卻又不像。難道世上真有鬼魅不成?”一夜奔行,再加上這陣急趕,已微顯困累,薛仇遂也奔至山下,覓一樹下,盤坐調息!
靜坐間,時辰易逝,瞬息已是正中天!
忽聞清越笛聲,如鳳鳴,如擊玉,悠悠揚揚,隨風飄至,薛仇從靜坐中睜眼,秋陽下,樹影縱橫,卻無所見。
薛仇忽笛聲柔和悅耳,誘人十分,心中微微一愕,山中莫不住有什麼高人隱士?突然,笛聲一轉而為昂,高聳入雲,隱隱中暗藏殺伐之聲!
薛仇心中一怔,不由自主地起身循聲而去!
笛聲傳至山坳裡,薛仇轉過山後,仍覺笛聲不遠,心中不覺微微一凜,以這人吹笛看來,內功也不弱。
越是引人,越探個明白!
兩座山峰尚未轉過,笛聲倏然中斷,聲調未結,似不該於這時中斷的,薛仇驚疑未完…
倏聞一聲尖銳驚呼,疾傳而至。
薛仇一驚,趕快飛身縱去。
臨近一看,山樹影之下,一條如碗口的長蛇,緊盤著一位文弱書生,而書生的雙掌,巧不巧正握住了蛇的七寸,可是,人面與蛇頭,相去卻只有兩尺遠近。
長蛇頸子被捏,正是致命之傷,可是血口張開,怕有面盆那麼大,一條舌信,更是吐不停,形態駭人已極!
薛仇一見長蛇,心中也不由寒意直冒,眼看書生,臉鐵青,雙手微顫,似已到了疲力竭之時,薛仇那敢怠慢,懷中摸出金蓮花,隨手一抖。
金光景之下,金蓮花倏伸三尺七八,薛仇大叫一聲道:“兄臺別慌,我來助你!”但見人影起處,金光倏閃“啪”的一聲響過,血花飛,蛇與人同時萎頓倒地,那書生被蛇血濺了一臉,睡在地下,卻已無力爬起。
薛仇收起金蓮花,將書生攙起後,道:“小弟一時情急,未能顧及兄臺,致使兄臺頭臉遍沾汙血,這可怎麼辦?”那書生終於定了定神,息道:“小弟一命還是兄臺所救,些許汙臭,算得什麼,我還另攜有衣具,少時更換滌洗,也就是了。”果然一旁樹下,確有一小包袱。然而,書生鬆手沒往那走,卻走向一旁的草堆,翻呀翻的,從草堆中抬起一物,竟是一隻兩尺來長的銀笛。
薛仇心中一懼,原來是他在笛,以笛聲來揣測,吹笛之人,定是一武林人物,怎會竟被這長蛇纏盤住。
忽聽那書生道:“小弟姓古名錚,生來畏蛇,雖也練也幾年武功,卻無寸進,一旦遇蛇,更是骨軟筋酥,通體無力,若非兄臺及時趕到,實不堪設想。”古錚說完,綻嘴一笑!適才的驚險恐怖,早已消失無蹤,可是那滿面點點鮮血,將他一張俊臉,已點綴成小丑之造型,一笑更滑稽。
薛仇見了真想笑,卻沒笑得出來,但他心中早笑了,他笑古錚既怕蛇,卻又玩笛,因為這悠揚笛聲,正是招蛇之唯一妙音。
薛仇心坦,不存詐,卻沒往旁的方面想。
隨又聽古錚道:“請問臺兄貴姓?”薛仇報了名,古錚毫無驚奇之,似對近江湖傳聞毫無所知般,薛仇也不以為意。
古錚道:“此地腥臭,且離去尋一水源,待小弟更衣後,再為談。”薛仇當然贊同,他自幼毀家,隨恩公白雲叟,河湖奔波十一年,雖有云妹作伴,兩小無猜,但仍卻孤寂!
天池藝成下山,一連串全是鮮血殺動,一大難得與人說上半句話,幸家莊中與幸克繩盤桓三,卻因幸家莊中無人不對其仇視,也使他心情低落,有心與幸克繩談談,幸克繩又一心習武。
如今,得遇一年齡相仿的書生,看情形人也十分坦,薛仇哪能不高興萬分,惟恐失之臂。
走了一陣,眼前境界忽變,耳中只聽濤聲雷震,低頭一看,橫在眼前竟是一條五丈餘寬的峽谷,峭壁深處,奔出一條急,湍急澎湃,觸目驚心!
古錚側瞼一笑,道:“薛兄,你就在這稍候片刻,我去去就來!”語聲一落,但見身影一晃,古錚已飛身縱落峽谷,瞧其身法,去若星,輕身功夫十分高妙,薛仇心中又是一陣錯愕!
驀聽疾風絲絲,前飛過,循聲望去,原來是一支松針,松針既輕又細,居然橫飛能發出絲絲風聲,這份功力,誠然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