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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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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著關心體貼的話,眼神卻全不是那麼一回事。骨節分明的手兀自留在她的袍帶上,指尖的熱力透過薄薄的絲袍,傳入她眼,令她忍不住微微顫慄。

他明明沒有觸碰到她身體的任一處,她卻彷彿被他緊緊錮住,無法動彈。

不行,不能這麼下去。

“睿舅舅…”半晌,她終於回過神來,輕呼著想要後退。剛退一步,他剛剛繫好的袍帶便在他手中扯緊,眼看就要散開。她頓時嚇得止住動作,僵直身子,氣惱道,“您放開我。”他神情不解:“我抓住你了?”瑟瑟望著他端肅平靜的凜然面容,不由牙癢:裝什麼裝?你分明就是故意的。經歷了上輩子,我還不知道你嗎?表面看著道貌岸然,實際上就是個胚,混蛋,一肚子的男盜女娼。

瑟瑟想到當初他迫著她承受的那些花樣就又氣又恨。她越是抗拒他,他就越惡劣,不知從哪裡學來的齷齪手段,擺她的身體,挑逗她官的極致,每每要得她瀕臨崩潰,哀泣求饒才罷休。偏偏那些文武百官還總覺得他們的君王不好女,英明神武,將她留下,完全是她使出百般手段,狐媚惑主。

惑,惑他個頭啊!她不惑他都已被他折騰得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哪還敢火上澆油?

蕭思睿見她杏眼圓睜,敢怒不敢言的模樣,眼中出一絲笑意。他忽地伸手將她攬入懷中,聲音低沉下來:“別惱了,嗯?”他的動作實在太過自然,自然到瑟瑟慢半拍才反應過來不妥。她伸手抵住他堅實的,正要推開他,他輕飄飄地扔下一句:“今在林中,我忘了告訴你,我之前已經請求喬太夫人做主,為我們持婚事了。”瑟瑟石化了。半晌,她才發出聲音:“您,你怎麼這麼快…”憑喬太夫人的本事,這樁婚事只怕真有希望成。

“你的事,我怎能不上心?”他別有深意地道“所以,瑟瑟,你必須儘快跨過這個坎,習慣我不再是你的長輩。”瑟瑟快瘋了:這可真是前門拒狼,後門進虎。她崩潰道:“可您不是一直把我當外甥女,您就不彆扭?”這一世,不是一直好好的嗎,他怎麼忽然就對她又起了念頭?

她忽然就想到他剛剛看到她足時的眼神,懊惱之極:她明知道他對她的一對玉足有著格外的喜愛與執著,還這麼大意,讓他看到了。只怕就是那一刻,他重新對她燃起了/念。

蕭思睿哪能不知她的想法,低頭看她,聲音帶上了一絲笑意,眼中卻無半分笑意:“嬌嬌兒,長輩可不會這麼抱著你。”他銳地察覺到,聽到那個悉的稱呼,懷中的嬌軀控制不住地顫抖起來,卻很快強行止住。

他的眼底不由飄過一絲陰霾。

瑟瑟沒有發現,如困獸般暴躁地找著出路:“可孃親是最重規矩的人,我喊了您這些時候的舅舅,她必定不會同意。”蕭思睿道:“這個瑟瑟就不用擔心了,喬太夫人自有辦法。”瑟瑟沒轍了,她從不懷疑喬太夫人的能耐,愁容滿面地道:“您,您就不能和喬太夫人說說?”她沒等他回答,自己頹然住了口。他婚事不順,喬太夫人早就懸心已久,聽到他要娶,想必該高興極了,就算他想反悔,喬太夫人也不會同意。何況,他壓兒沒有反悔的意思。

蕭思睿望著懷中花容慘淡的佳人,只覺彷彿有一無形的線在反覆絞著心臟,疼得幾乎失去了知覺,銳利的眸中漸漸生出戾氣:她視他如洪水猛獸,連掩飾都不掩飾了。呵,他早該知道,她甚至寧願嫁給蔣讓那種無能之輩,也不願意嫁給他!

可這輩子,她休想他再放過她!她欠他一條命,合該以她自己來還。

屋外忽然傳來了“啪啪”的石子聲。蕭思睿問道:“什麼事?”歸箭的聲音在窗外小聲響起:“大人,常先生有急信,趙安禮的口供問出來了。”常先生,他說的是那個刑訊高手常祿,從趙安禮口中問出話了?瑟瑟霍地扭頭看向窗外。

蕭思睿看她神情,鬆開她,吩咐道:“把信拿進來。”瑟瑟忙退後一步,和他拉開距離。

歸箭輕巧地從窗外跳了進來,眼觀鼻、鼻觀心,將一封信恭敬地高舉呈上。

蕭思睿接過掃了一眼,遞給了瑟瑟。

瑟瑟飛快地看完,頓時驚怒不已,果然,趙安禮所做的一切都是被人慫恿的,那人不是旁人,正是上一世和趙安禮恩恩愛愛,雖是妾室,卻過得比姐姐那個正室還要風光的盧美娘。有人買通了盧美娘,勾搭趙安禮,並想借著燕晴晴拿捏燕家。

常祿只問出了這些,更多的趙安禮也不知道了,只有去問盧美娘。盧美娘卻在知道趙安禮事敗後,便收拾包袱逃跑了。

瑟瑟想不通:燕家不過是個普通人家,連仇家都沒結過的,究竟是誰,要如此苦心孤詣,煞費周張地對付他們燕家?

她望著蕭思睿,嘴微動,卻終究什麼也沒說。

蕭思睿看了她一眼,吩咐歸箭道:“繼續找那個盧氏。”瑟瑟道:“多謝您。”她剛剛才拒絕他,原本沒臉開這個口,沒想到他竟會主動幫忙。

他淡淡道:“謝倒是不必。瑟瑟只需付報酬便行。”瑟瑟一愣,不由問道:“您需要我付什麼報酬?”他目光晦暗,忽地向她近一步,她察覺不對,想要後退,他長臂一撈,已再次將她攬入懷中。瑟瑟又羞又窘:“歸箭…”

“還在呢”三個字還未來得及說出口,歸箭已“咻”的一下跳出窗,溜得比兔子還快。

瑟瑟:“…”他望著她呆若木雞的模樣,眼神暗了暗,忽然低下頭,輕輕親了親她的發頂。

那一吻,輕如蜻蜓點水,風拂柳,瑟瑟卻覺得彷彿有一股電躥過,瞬間遍四肢百骸,差點沒跳起來:“您,您…”他掐住她,一眨不眨地看著她,目光如有實質,一寸寸掠過她的全身。

那是她悉又痛恨的強勢掠奪的目光。

瑟瑟不由又氣又恨,身子卻在他在她間某處輕輕一捏後,面泛紅,不爭氣地軟在了他的臂彎。

這個人,在三年的孜孜探索中幾乎悉了她身體的每一處,知道她的每個軟肋,能輕易地掌控她的官。她就知道,他平時再裝得如何嚴肅冷情,卻委實不是什麼好東西,骨子裡,依舊是那個喜歡她失控,她哭泣求饒的大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