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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上市密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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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又過去了,王剛在窗前望著夜幕中的海滔天。

島泉純查封了,島泉、島泉醇會遭遇查封嗎?望著窗外。王剛心中一股辛酸淚湧向喉嚨,鼻子一酸,差點兒眼淚就掉了出來。王剛咬了咬牙,眼淚在眼眶中打了幾個圈又回去了,難道真的像陳誠當初說的,自己進入一個漫無邊際的磁場?

一陣孤獨與恐懼湧上心頭,王剛微微地閉上了眼睛,眼前一片灰茫茫,海怒吼著向自己席捲而來,掙扎還是隨而去?王剛一把扯下了窗簾,冷霜月在一旁整理上市預選材料,只聽見吱的一聲,窗簾布飄到了地上,冷霜月回頭見王剛閉著眼睛,滿臉焦慮。

突然電話響了。

“喂,王總,上市的預選材料你準備好了嗎?”電話是許木打來的,大約有半個月沒有接到許木的電話了。

冷霜月提著電話,叫王剛接電話嗎?王剛現在心中一片凌亂,冷霜月捂著電話:“王總,是許木的電話。”王剛一聽是許木的電話,正張嘴要說話,突然搖了搖頭。

“那接嗎?”冷霜月剛才聽許木的口氣,島泉酒業的上市預選材料準備很重要。

王剛再次閉上眼睛:“讓我想想。”電話那端,許木喂喂地餵過不停,怎麼沒有反應呢?許木正在納悶的時候,王剛快步走到電話跟前:“許木,最近怎麼沒有音信呀?”

“王總,一直忙另外一個項目,這不,剛忙完就第一個給你電話。”許木關心的是島泉酒業的市場運作以及資金到位沒有。王剛一聲長嘆:“許總,人算不如天算,記得上次我跟你說的那個雍和宮算命的嗎?我王剛看來真的是忌水向。”許木怎麼聽都覺得有點蹊蹺,自己認識王剛以來,從來沒有聽到王剛長吁短嘆過,半個月不見,怎麼王剛的聲音滄桑而無奈,惆悵而傷悲?

“王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喲?”許木哪裡知道島泉酒業這半個月的鉅變。

王剛在電話中將島泉純遭遇查封的事情給許木重複了一次:“許總,現在“島泉純”還沒有解凍,我們爭奪上市指標就相當被動。”許木也意識到問題嚴重:“王總,不要著急,現在關鍵要找到資金全面啟動島泉酒業的生產,全力進行危機公關。”趙一點兒情面都不講,怎麼公關?鄭東承諾的資金還沒有到賬,島泉酒業的生產怎麼全面啟動?回湖島快一個星期了,鄭東始終杳無音訊,王剛給鄭東電話,一直無人接聽。王剛有一種不祥的預,難道高溫反悔了?

王剛正在請教許木解決危機之道,突然財務一個電話,讓王剛有點手忙腳亂:“王總,公司的賬戶中有一筆北京來的資金。”王剛以為自己的耳朵聽錯了,把電話從耳朵邊放下來:“你說什麼?”財務再次重複了剛才的話:“公司的賬戶中有一筆北京來的資金。”王剛臉上頓時浮出笑容:“多少?”財務拿著一張銀行對賬單:“八千萬元,下班前一個小時到的賬。”王剛在電話上興奮地對著話筒喊:“許總,我有資金了,我馬上想辦法讓島泉純解凍,我們要快速進入上市前準備狀態。”王剛將電話從左耳朵換到右耳朵邊:“這樣,反正你忙完了手中的項目,你就到湖島來幫助我作島泉酒業的預選材料,我們要抓緊時間。”王剛自己整了幾個月,材料太混亂,一直沒理出個頭緒,而陳誠二十天前就飛回海南去了,一直無法聯繫,哪曉得又遇到甲醇中毒事件,王剛成了熱鍋上的螞蟻。

許木一聽王剛的運作資金已經到位,中毒事件應該很快就能解決,宋如月、劉芳可是將島泉酒業塑造成湖島縣的形象企業,政府不會讓中毒事件影響到島泉酒業的上市。島泉酒業的上市是湖島縣的頭等大事,政府不會袖手旁觀:“我明天就到湖島來吧。”許木掛斷了電話。

冷霜月望著滿臉笑容的王剛,其實王剛高興起來蠻可愛的嘛。冷霜月給王剛的杯子裡面倒了茶水。從甲醇中毒事件後,王剛一直就是一張苦瓜臉,整天沒有一點兒笑容,經常望著窗外風起雲湧的滔滔海發呆,有時看完電視或者報紙,一個人關在辦公室,不是摔杯子就是拍桌子。

那天,趙給島泉純貼上封條後,王剛一個人呆呆地站在島泉純倉庫門口,一支接一支地雪茄,到了下午七點,一陣暴風雨向湖島襲來,王剛還在雨中發呆。冷霜月冒著暴風雨,將一件雨衣給王剛披上,冷霜月當時驚呆了,地上已經是數不清的菸頭,王剛蠟黃的臉上沒有一點兒血氣,兩隻眼睛灰暗無光,一動不動。冷霜月拼命地拽著王剛的手,把王剛拉回了辦公室。

一個孤獨的男人心中在血,那一個晚上,冷霜月一直守在王剛的身邊,島泉酒業沒有資金,島泉純遭遇查封,一旦趙繼續查,島泉酒業整個公司將面臨倒閉的危險,王剛可是將北京的所有賭注都押到了島泉酒業上,那一夜狂風暴雨襲打著王剛家的玻璃窗,一陣陣電閃雷鳴,冷霜月用巾圍在頭上,整夜不敢閉上眼睛,萬一王剛一覺醒來想不通怎麼辦?

冷霜月一晚上都在想父親。父親一直在生意場上,可是就是不讓自己知道在做什麼生意,多次在電話中叮囑自己要學習真正的商道,父親讓自己上最好的學校,拜北方股改名師杜子明,父親會不會在生意中也遇到這樣的事情?冷霜月望著直哆嗦的王剛,本能地伸出手,幾次想拉王剛,王剛發烏的臉上沒有一點兒血,冷霜月多次言又止。

一夜的發呆,一夜的守候,冷霜月醒來的時候,王剛正守在邊,用巾給冷霜月擦額頭的虛汗,冷霜月突然睜開大眼睛,王剛趕緊將手放開,四目相向,冷霜月與王剛的眼裡噙滿淚水。

冷霜月朝王剛傻傻地笑了笑。

剛才王剛撕扯窗簾的時候,冷霜月的心都在咚咚咚地狂跳不止,現在島泉酒業可不能沒有王剛,王剛失蹤回來就說有資金,怎麼一直沒有到賬?冷霜月也在納悶,幾次都想問王剛,每次都是言又止,王剛正在氣頭上,過一陣子再問吧。

沒想到許木的一個電話,王剛臉上陰雲盡散。冷霜月對眼前這個男人實在有些搞不懂,有時真有點喜怒無常。每一次與冷霜月單獨在一起的時候,王剛總是刻意迴避冷霜月的眼睛,王剛是有婦之夫,在冷霜月心中王剛雖然脾氣壞點,可是王剛每次命令似的關心,讓一個人在外的冷霜月心中受到一種莫名的溫暖。

兩個月前開始,冷霜月就過幾天到王剛家打掃衛生,幫助王剛洗衣服,一開始王剛死活就是不讓冷霜月幹,說冷霜月不是生活秘書,不用到家裡幫助王剛乾家務。後來冷霜月還是照常來,王剛無法抵擋冷霜月的關心,做就做吧。

在王剛眼中,冷霜月不僅人漂亮,還是高才生,有文化,有品位,不像湖島大世界裡的小姐,庸脂俗粉。冷霜月比趙子瑄更讓男人動心,趙子瑄雖然可愛,但都是裝出來的,簡直就是俗氣,完全是有錢人給捧出來的,哪裡像冷霜月猶如出水芙蓉,嬌豔滴。

王剛一直沒有明白冷霜月的底細。

王剛不敢正眼看眼前這個賢惠的小姑娘,比自己的孩子大不到十歲,查封倉庫的那個夜晚,王剛想起來就心酸,冷霜月在雨夜陪著自己站了一夜,最後暈倒在積水中。王剛真不敢胡思亂想,每次冷霜月的目光都讓王剛難受,千萬要守住道德防線,家裡可有老婆女兒。

王剛心裡清楚,冷霜月喜歡他,並不是因為王剛有錢,如果是為了王剛的錢,冷霜月完全可以在大城市找一個年輕有錢的人過子,沒有必要到湖島這個孤島上遭遇海風海

冷霜月望著喜形於的王剛,腆著大肚子,在不停地翻查資料。

“月月,那樣看著我幹嗎?”王剛突然覺到冷霜月的臉有點兒不對:“這幾天事情太多,脾氣不好,你可不要放在心上啊。”島泉酒業面臨困境,王剛還向自己道歉,冷霜月臉刷地一下通紅,心跳突然加快,以前從沒有過這樣的覺,難道自己真的愛上這個人們都說的暴君了?冷霜月受到一種來自於心靈深處的溫馨,這種關愛超越了世俗的軌跡,冷霜月的眼眶裡突然下淚水。

王剛給冷霜月遞了一張紙巾,冷霜月接過,在臉上輕輕地將眼淚擦乾。王剛正準備安冷霜月兩句,可冷霜月的目光又來了,王剛不敢正視冷霜月那一汪秋水,萬種柔情足以融化冰雪,王剛故意轉過身撥電話:“喂,是陳總嗎?”電話那端有哈哈的笑聲,陳誠的電話終於接通了:“王總,不好意思,前一段時間我到加拿大去了,昨天剛回來,不知道你那邊準備得怎麼樣?我明天就可以到湖島,現在島泉酒業的當務之急就是爭奪上市指標。”王剛“啪”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太好了。”嚇得冷霜月呆在一邊不敢吱聲。

王剛轉過身發現冷霜月在身後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興奮得王剛控制不住動,將冷霜月一把抱住:“月月,島泉酒業的上市快了。”冷霜月見王剛興奮得像個孩子,臉上頓時一片紅霞,緊緊地抓住王剛的兩隻手臂:“王總,島泉酒業上市就好了。”冷霜月又開始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