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三請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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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在小水寒的邊,杜子明以及水寒哭成一團。
十天後,杜子明回到了湖島縣。
一進辦公室,杜子明將王剛的三十萬現金,原封不動地放到王剛的辦公桌上,王剛怔住了:“杜總,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不是給孩子治病的錢嗎?怎麼沒用呢?”
“永遠都用不了。”杜子明眼角出了兩行熱淚。
“杜總,那你先休息幾天再工作吧。”王剛望著一臉苦笑的杜子明,杜子明會不會…王剛立即將冒出來的念頭打住。
“王總,不用了,上次我去找宋縣長的情況還一直沒有向你彙報,現在國家收縮銀,宋縣長說了,從銀行貸款有一定難度,政府出面不太好,現在對於民營企業的貸款審查也比較嚴格,島泉酒業只有放手一搏,提前上市,這樣的話才可以融得大筆資金。”上市?當初許木說能快速上市我王剛才來湖島的,可是現在島泉酒業這個樣子,三五年上市都很難,杜子明曾經也是一個教授,難道也陷入女人的那種狂想思維之中?王剛一直在盤算,提前上市島泉酒業可以獲得大筆資金,但是現在這樣,許木未必會出麵包裝島泉酒業,如果許木不接手的話,換成別的券商,可能包裝不成,反把自己裝進監獄:“許木肯定不會做,沒有業績我們無法包裝呀。”王剛很瞭解許木的脾氣。王剛望著杜子明,突然眼睛一亮,杜子明不是北國股改名師嗎?
王剛心中暗暗想起了當初董事會改選的情景,當時自己還真有點聰明,留住了杜子明這麼一個在資本界有著廣泛人脈關係的高級打工仔。王剛臉上的疙瘩像一朵朵小花一樣,慢慢地綻放。
“我們可以找人給我們整體包裝,許木只需要到時候簽字就可以了。”杜子明早就看出來,王剛並不留念島泉酒業,整天就想著自己翻本那點破事,只要島泉酒業上市,王剛的目的達到了,就可以早點讓王剛出局。
從老家回到湖島,杜子明一晚上躺在上就在想湖島的風風雨雨。宋如月請自己來,就是要完成市長劉芳給的任務,島泉酒業從成立到王剛的進入,自己除了當了一個月的董事長,天天就是沒命地為島泉酒業找資金,為政府找接盤者,現在mbo的夢破了,島泉酒業變成王剛的了,自己依然是個打工仔。現在既然王剛想不擇手段地翻本套現,只要幫助王剛翻本套現,島泉酒業最終還會迴歸到自己手中。
杜子明思前想後,將來島泉酒業上市後萬一王剛不走,自己的計劃就落空了。現在王剛不敢將島泉酒業上市,就是因為許木不敢明目張膽地包裝島泉酒業,如果自己請一個自己最信賴的人來刀島泉酒業上市,就能掌握更多王剛的秘密,包裝的島泉酒業將是一個天大的造假上市醜聞,有了這塊王牌,將來王剛不想出局都不行,到時候只要籌集少量資金,島泉酒業就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杜子明望著王剛有點傻乎乎的疙瘩:“這件事情一定要找一個高手,一切的運作必須封閉進行。我知道一個人,在國內也包裝過南海藥業,也就是宋縣長他們去參觀的那個南海藥業,當時效果非常好。”杜子明端起王剛給倒的茶水喝了一口“但是包裝是一個系統工程,需要現金。”王剛一聽,杜子明就這主意:“有現金的話,我們就不用上市了。”杜子明呵呵一笑:“這是一個系統工程,這個資金只是一個借雞生蛋、瞞天過海的辦法。”杜子明的話讓王剛更糊塗,自己沒有讀過多少書,杜子明這一連串的詞,讓自己整不明白,什麼亂七八糟的借雞生蛋,瞞天過海?
“王總,現在島泉酒業需要的是資金,銀行的資金很難拿到,現在國家限制金融機構的資金大量進股市,我們這個時候如果能將困在市場中的機構資金拆借到一筆,就可以系統包裝一下我們的公司。”杜子明已經想好了一個通道,王剛可以先向非銀行金融機構拆借資金,等公司上市後通過委託理財等方式將資金轉出去,那樣的運作就會神不知鬼不覺,監管機構也沒有辦法。將來扼制資金拆借與包裝兩張王牌,王剛就得乖乖聽話。
“只要有人就好拆借,”杜子明笑了笑“在證券公司的人最好,他們擁有委託理財的牌照,對社會融資是合法的。通過證券公司,把國債或者委託理財的資金拆借一筆,只要島泉酒業上市,募集到現金後就能還上拆借的資金。”王剛眼前豁然開朗:“券商有呀,絕對是哥們兒級的。”杜子明還不知道,當初聯大集團成功收購京美證券的幕後,要不是王剛出手,京美證券早已成為北京“八哥”的洗錢工具了。
也許這就是天意,當初,王剛在越南戰場的生死戰友鄭東剛剛跳槽到北方聯大集團,就被聯大集團下達了死命令,要求將京美證券從黑社會頭目“八哥”手中奪回來,鄭東無奈求助王剛,王剛將部分關於“八哥”的資料給證監會機構部的哥們兒劉權,劉權出手將“八哥”趕出京美證券,鄭東如願擔任京美證券總經理,並承諾只要王剛需要資金,儘管開口就是。
“資金沒問題的話,那事情就有眉目了,請到包裝高手就行。”一會兒哭窮,一會兒提到包裝上市資金又沒問題,眼前這個草莽到底玩什麼花樣?杜子明心裡有一絲納悶兒,看來島泉酒業的算盤不好打,控制王剛必須用自己的人。杜子明決定請自己在北方大學讀書時上鋪的兄弟,海南島證券界的風雲人物“一隻手”陳誠。
在北方大學讀書的時候,陳誠由於是殘疾,只有一隻右手,在學校備受歧視,只有杜子明一個知心朋友。畢業後,陳誠選擇了留學,在美國的哈佛大學取得了金融博士學位後,提著幾本華爾街大師們送的金融學著作飛回了中國。
陳誠第一次的大手筆就是將什麼都沒有的南海藥業給包裝成規模達到三億元的一家上市公司,通過什麼二氧化碳臨界值萃取的方式,生產一種治療病的獨家秘方,一時市場火暴,南海藥業短短几年就成為醫藥界一顆耀眼的新星,盤手陳誠成為證券市場的傳奇人物。
杜子明抓起桌子上的電話就給陳誠打。一聽杜子明的聲音,陳誠很動,三年沒有見面了。很快杜子明就在電話中長噓短嘆:“兄弟,我已經下海了,正在運作一個項目,可是這個項目現在資金有一定難度,不斷停產,當地政府卻要讓公司上市,這樣的項目你說我怎麼運作?”
“大哥,我現在已經金盆洗手了,如果不金盆洗手的話,我還可以與大哥一起運作這個項目。”電話那端的陳誠也在不斷表示惋惜,陳誠將南海藥業運作上市後,除了自己炒點股票外,基本不問天下事。
陳誠話都說到這個分兒上,自己還能請來嗎?杜子明把話鋒一轉:“兄弟你自有你的辦事原則,我再試著想想辦法。”杜子明可是在王剛面前誇了海口的,如果請不來,不但太沒有面子,自己的如意算盤也將落空。
杜子明知道陳誠的苦衷,在刀南海藥業上市的時候,證監會的人就盯上他了,證監會派出五人稽查查了三個月,最後無功而返。陳誠驚出一身冷汗,以後不再出山。杜子明的一個電話讓陳誠寢食難安,想當年大哥可是對我陳誠關愛有加,如果不是大哥的鼓勵,我陳誠就不會到華爾街求學,也就沒有今天。
第三天王剛決定飛赴海南。
在三亞沙灘上,王剛見到了杜子明所說的獨臂奇才陳誠。
穿著游泳短褲,夾著一碩大的雪茄煙,看到王剛,陳誠沒有伸手,而是將雪茄送到口中,開始雲吐霧,視王剛如無物。王剛沒有給陳誠遞名片。王剛有些討厭這個傲慢的傢伙,對著湛藍的海洋,看遠處海鳥展翅,在浩瀚的海洋上空盡情地翱翔,那是一片自由的天空,沒有憂愁與煩惱。
足足半個小時,陳誠才將雪茄完。吐完最後一個菸圈,陳誠看了看旁邊的王剛:“你就是子明介紹來的那個王總?聽說以前還是越戰的英雄?”
“是杜教授介紹來專程拜訪你的。”王剛依然沒有正視陳誠,努力地收緊臉上的疙瘩,就是要給陳誠看看,自己也不是低三下四的主兒。
“哦。”陳誠的臉上依然沒有什麼表情,從旁邊的煙盒裡再掏出一雪茄“越戰英雄到商海,不容易呀,戰場上明槍易躲,商場上暗箭難防喲。”陳誠頭都沒有回,一扳打火機,又開始雲吐霧。
王剛環顧了一下四周,大約二十米範圍之內沒有人曬太陽,陳誠的四周煙霧繚繞,本來想找個位置坐下來,陳誠的煙氣實在太大:“商場如戰場,暗箭是難防,陳總現在身處世外,羨慕呀!”陳誠吐了一個菸圈,望著遠處的海鳥:“呵呵,那個才叫逍遙快活。”王剛一時沒有明白過來,怎麼這個陳誠就個沒完了。王剛實在有點忍不住:“陳總也逍遙快活啊,從你吐菸圈就能看出陳總的逍遙自在。”王剛自己也雪茄,但是沒有陳誠這麼誇張,一接一。
“我這人什麼都不喜歡,就喜歡雪茄。”陳誠一張口,把王剛給嚇了一跳,簡直就是一個恐怖的黑,怎麼沒有牙齒呢?
“這傢伙可能生下來就沒有刷牙。”王剛在琢磨,江湖中這麼有名的人,怎麼牙齒就像鍋底,看到這樣的牙齒,就是山珍海味也沒有食慾。
半個小時過去了,陳誠還是在不斷地雪茄,王剛看了一會兒海鳥,招呼都沒有打,轉身就走了,陳誠半天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個。”王剛很是生氣,自己在北京也算是一個牛人,現在落難到湖島,怎麼就成了脫的野雞?那個傲慢的陳誠居然正眼都不瞧自己一眼,實在太沒有面子了。王剛回到湖島的辦公室就給杜子明打電話:“你的那個哥們兒都是什麼人呀,怎麼那麼傲慢?”
“你現在沒有與陳誠進行過,你自然無法知道他的能耐。想當初,劉備是三顧茅廬,隆中一對,劉備最終三分天下,如果沒有三顧茅廬,就沒有隆中一席話,沒有隆中的徹夜,哪有劉備大徹大悟三分天下的衝動與情?”杜子明深知陳誠的能耐。
“我希望再次見到他,能夠有所。”王剛還是擔心跑空路,自己沒有在海南三亞的沙灘上享受過生活的美妙,這次去就當旅遊。
老地方,陳誠還是仰在沙灘椅上閉著眼睛著雪茄。
陳誠示意王剛在旁邊坐下,將雪茄煙遞給王剛:“來一隻吧,這個可以讓人忘卻一切,嬌美女,功名利祿,也可以使浮躁的人變得沉穩,使輕狂的人變得成,可以讓人忘記所有煩惱與憂愁,可以使你的心就像這藍天白雲,就像海天相接處的海鳥,自由飛翔。”王剛有點暈了,都說菸有害健康,莫非這傢伙的是白粉?居然說出如此有哲理的話來,看來世界上什麼樣的怪人都有,連菸都有人能出理論來。
陳誠終於睜開了眼睛,看著王剛一臉懷疑,表情怪異:“難道你懷疑我食白粉不成?現在那麼多菸的,可以說是費菸草,他們菸是麻木神經,跟毒沒有什麼兩樣,我菸是自己悟出來的。”煙到一半,王剛才從股後面摸出一張已經有點發皺的名片。本來是第一次到海灘前從皮包裡拿出來放在股後面的褲包裡,見面時換名片方便,想不到第一次居然沒有派上用場,王剛也是個倔人,第二次還是將那張放到股後面,想不到在椅子上這麼一仰,就有了這造型。
陳誠接過名片,一瞅已經皺皺巴巴,哈哈大笑:“這名片值得收藏。”王剛心裡開始有點發怵,眼前這個傢伙果然怪異,這一次他不是不理我,簡直就是東扯南山西扯海。道理是一套一套的,看來自己不直奔主題,這個傢伙要沒完沒了地講他的菸理論:“陳總,我是第二次來這裡了,也就不繞彎子,我想請你出山。”王剛輕微地咳了一聲:“我王剛是從戰場上拼出來的,陳總上次就說商場的不容易,王剛我是想做一件對湖島縣子孫有益的事情,我能不能從中獲得逍遙快活,實在無法預知。”陳誠望著一望無際的海面:“人是衝動的,而投資就是一場綜合博弈。只要你衝動,衝動地跑進一個博弈磁場,你將在這個磁場中天南海北地尋求突破口。當你的情被無情地消磨,當你的意志無情地被瓦解,你的苦苦追尋換來的希望渺茫,你會突然發現你進入的是一個暗無天的磁場,孤獨、無情、無助,一陣陣向你襲來的恐懼,將擊垮你脆弱的靈魂。就像一個不懂水的人衝動地到海里游泳,最後將遭遇衝動的懲罰,那就是溺水,當被水無情地奪走你的生命的時候,你才會徹底明白,原來這就是衝動的懲罰。”王剛有點蒙了,不是說陳誠是一個玩家,一個超級玩家嗎?怎麼隱退江湖後這麼小心了?人是衝動的,還真的沒有錯,當初自己不是衝動,也不會幾個月幾千萬就沒有了。我現在真的是沒有辦法了,如果找不到高人,我也許就真的要在湖島溺水了。
陳誠回頭望了望旁邊臉有些難看的王剛,在電話中聽杜子明說過,王剛一到湖島就簽訂了股權轉讓協議,不是衝動也不會現在這樣一臉的憂鬱,憂鬱中帶著恐慌:“當然,所謂博弈,溺水者比比皆是,但是也有幸運的成功者,成功者應該說都是踩著灑滿鮮血的道路坎坷走來,四兩撥千斤的賭博蘊藏著一枚硬幣的機會成本風險。”陳誠停了停“在博弈與鮮血的背後,人的理想與慾望左右靈魂。”一個星期後,王剛第三次坐上了去海南的飛機。
王剛心中沒有底,望著窗外浩瀚的天空,漆黑一片,如果這次陳誠再拒絕的話,自己真的就要在湖島溺水。衝動的懲罰來得那麼快來得那麼直接嗎?
飛機降落海口機場已經是晚上10點,夜幕中的海南島猶如一顆明珠。王剛叫出租司機把車速減到每小時30公里,一邊欣賞沿途的南國風光,一邊撥通了陳誠的電話:“陳總,睡了嗎?我現在在機場高速,馬上到海口市區。”
“還沒有,現在米蘭雙雄大戰。”陳誠還在看正在直播的意大利足球甲級聯賽,ac米蘭對陣國際米蘭的彩比賽。
“對了,你住的地方預定沒有?”陳誠的關心讓王剛有些動,這個前兩次那麼傲慢的傢伙,這次怎麼突然改變了態度?
王剛怎麼也沒有想到這次能住陳誠家,他不知道,在請宋如月吃飯後的當晚,杜子明就給陳誠打電話:“哥們,島泉酒業是政府要打造的榜樣企業,政府在島泉酒業的發展過程中將大力支持。剛才我們這裡的政府領導已經拍了脯,再三叮囑不要辜負了政府的希望。”王剛與陳誠看完了米蘭雙雄的比賽,結果1比1的平局讓陳誠覺得很遺憾,在兩支球隊中,陳誠最喜歡國際米蘭,國際米蘭的前鋒費了至少三次絕佳的門機會。
兩個男人爭論了足足半個小時。這一夜,王剛向陳誠講了自己從越戰到現在的坎坷經歷,陳誠向王剛講了在北方大學與杜子明的點點滴滴,向王剛描述了華爾街大鱷的傳奇。
王剛被華爾街的驚心動魄深深引,自己與老美在戰場上拼刺刀,就是沒有到過華爾街,遺憾呀,那裡是全球金融奇才們的天堂,在資本市場上混的,沒有到過華爾街就不是真正的資本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