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他還是不喜歡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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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呆,我哪裡有哭了?這種小事,怎麼可能讓我掉淚?可是,明明,對方的驚惶就是真實的,摸摸臉蛋,居然有溼溼的痕跡。我居然在眾人面前,被疑似因為午餐撞飛了而傷、心、得、哭、出、來?天哪,我的臉面啊我的自尊啊我的淑女氣度啊。
一隻手指爬上我的面頰,動作不算溫柔地擦拭去淚水,順便在我的下巴一抬,淚眼模糊中,我全無形象地張大嘴,不是眼花吧,我看到了什麼啊?
林峰宇,那個囂張冷漠的傢伙,居然此時此刻出現在我眼前,還幫我抹乾眼淚?
等等,這可是大庭廣眾之下,眾目睽睽為證,我的榮譽,我的清白。沒等我想出如何應對那些譁然的驚叫聲,便讓他牽著手朝外走了。更讓我慪氣的是,我居然沒有大力掙扎,就這樣曖昧不清地隨他走了。林峰宇帶我到體育館後面的小山坡,榕樹下的石亭,變戲法似的,遞給我一個三層式的飯盒。
他不會是特意幫我買的吧?難道說,他是為了幫我解圍才出現的?這個舉動表明了什麼呢?我一時之間,只覺得心頭小鹿亂撞,沒事,沒事,他只是良心發現而已。
“謝謝。”還是忍不住地臉紅了。
他訝然,然後笑了。我第一次,看到林峰宇的笑容。
明亮,耀眼,如陽光直入心,同時又溫柔地悸動著,我不知所措,這種覺,這種快要昏眩的覺是什麼?心臟忽然就脹得滿滿的,同時又慌亂地怦怦跳,想要避開他的笑容,卻又動彈不得,又是歡喜又是惶惑。
一定是,太陽好大的緣故,燒得腦袋不清不楚。
“這是爸爸叫人送來的,是你的便當。”啊?呃?他在說什麼?
我的樣子一定是傻傻的,因為他忽然伸出手捻我的頭髮,眼光很特別,輕聲道:“你是不是以為,我是特地為你留的午餐?你是不是覺得,我對你好,有特別的意思?”難道不是這樣?臉上好熱,眼光無法自制地追隨他,卻嘴硬地嚷:“你才不會這樣好心,就算會這樣做也是為了向伯伯代。”我貌似不經意實則心痛地說。
嚇了我一跳的是,林峰宇的變臉速度,馬上又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酷相了,但說出口的話足讓人跳腳:“你掉淚的樣子,臉紅的樣子,被人欺負的樣子,還真有趣。”我張口結舌,徹底無語了。這傢伙說的是什麼話啊?有這樣對一個女孩子說的嗎?有趣?被人欺負的樣子很有趣?能讓他覺得有趣?這傢伙,一定是故意的,在餐廳那樣拉著我離開,這下,謠言一定滿天飛了,和他同桌,同住屋簷下,又同車上學,還同進午餐,說是毫無關係,誰會信?我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啊,而不可思議的是,他居然說,我被人欺負他覺得有趣?
我抖著,懷著萬一的希望,問道:“你不會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故意在眾人面前拉我造成誤會吧?”他雙手入褲兜,說不出的好看,玉樹臨風,我只能想到這個詞,“故意?不算是吧,但他們要這樣誤會,我也沒辦法。”絕對是個噩夢,他怎麼可以不當個白馬王子救我反而落井下石雪上加霜陷我於不義中?他才是白雪公主的後媽!標準的惡婦!只可惜他不是女人。僅有的綺念也跟著瞬間消失了,這傢伙,絕對不能寄以厚望啊。
“你,你必須負責向大家解釋…”我結結巴巴信步情不願地說,語氣一如既往的徹底發揮小媳婦樣。
林峰宇聳聳肩,閒閒道:“老爸關心你,特地叫人送來飯盒,剛好你的也沒了,我順手給你,便已盡了本分,其他的,不在我範圍內,我可不能控制別人的思想。”這這,聽起來他無辜的,全是別人的自以為是。我就這樣,找不到理由,眼睜睜地看著他以可惡的瀟灑姿態離去。嗚嗚,什麼二人世界甜進餐,全是白夢,這下好了,怎麼對那些本來已沒好臉的娘子軍解釋啊?難道要揹著這虛名一直黑運下去?
不出所料,因為某個惡劣的傢伙的一時興起的不負責任,我當仁不讓地正式成為全班級的頭號箭垛。下課前,幾個女生在櫻烈示意下走向我,笑嘻嘻地將作業本放在我桌面上,臉上又是得意又是作,“徐靜依,幫我們做作業,明天記得要啊。”我瞪大眼,好奇她們哪來的自信,“為什麼要我做?我自己也要作業的,還要值呢。”
“作業放在這裡了,你自然是答應的,難道你要反口?這裡全班級都可以作證,是你自己主動要幫我們做作業的。”示威地揚下巴,女生們給其他同學一個眼神,班級的大多數同學立馬點頭應聲聽到我已經答應了,我正想反駁,卻聽幾位美眉可惡地說:“答應別人的事又不肯做,你該不會是這樣卑鄙的人吧?”平空扣下的大帽子,這就是事實。扁扁嘴,想要抗議的話又咽下了,四周的同學,全是看熱鬧的樣子,沒一個肯出聲支援一下。我向某人瞟了一眼,只來得及看到那閃出門的身影。全然無視我身陷險境。好吧,好吧,算是我額外幫忙充分發揮同學友情,說不定她們會因我而少了敵意呢。
“我知道了。”有氣無力地應了一句,我柔順地點頭,垂眸,在別人的地盤上,還是少惹事為妙,尤其是佔不了上風沒有把握之時,切不可逞一時之氣。
為什麼她們會如此排擠我,我在這一天找到了答案。
“因為,你搶走佔據了她的位置,本來,站在林峰宇身邊的只能是她,絕對不會是別的任何女生,那一對,是大家都認同的金童玉女,如果你不想當第三者,那麼就自覺地離得遠遠的,別想設計引起林峰宇的注意,別做什麼秋大夢。”櫻烈毫不客氣的聲音讓我鼻頭泛酸,心中也有點酸酸的,什麼認定了認同了認可了,十六七歲的少年少女,有誰會認定彼此為一生伴侶?校方不管嗎?說不定,只是錯覺而已,這又不是上得了檯面可以炫耀的事。
我才不在乎,也不關心他到底有沒有女朋友。真的嗎?真的如此嗎?不關心嗎?那為什麼,會情緒低落,鬱鬱寡歡?等到我將作業全做好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下來,因為有跟司機說過晚點自己會回去,我坐公車,二十分鐘後在路口下車,轉入住宅區道徑,平素只有私家車經過,公車是不走這路線的,只要再走上五分鐘上下便到林宅了。
我慢騰騰地走著,不是很有神,垂頭喪氣,為什麼,我總是這樣不得人心,結朋友都很困難,主動示好總是難以實現,明明就打算親切地待人,話在嘴邊打了幾個滾,還是嚥下了。討厭自己彆扭的個,心口不一,可是,沒辦法,我就是這樣。
不,眼前晃過什麼,我蹙眉,好像不是這樣的,記憶中,我不是這樣孤芳自賞的人,很小很小的時候,我印象中似乎總是有一群人圍繞著我打鬧,熱熱鬧鬧的,從不寂寞。
那麼,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我漸漸地變成今的樣子?我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一步步地行著。
一,二,三,四,五…數著步,鬱悶啊,不就是討厭一個人的生活,所以才搬出來嗎?為什麼,不努力改變自己?
鈴鈴鈴…有自行車往身邊閃過,我不理,反正路邊的燈火明亮,看定時連眼角的皺紋都看得清楚,要說有什麼打劫的也不可能,再說,我有什麼值得人家劫持的?自艾自怨地想著。
那單車忽然往回拖,在我眼前剎車。
“嗨。”我一怔,確定是同我打招呼,才遲疑地抬起頭。
單足撐地,身形修長,雙眸明亮,神態落大方明朗,竟是一個和我差不多年紀的少女。
我…認識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