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回到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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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頹的山巒重新從大地上崛起，焚燒的城市重新恢復了生機，綻放彩光的魔法重新飛回了施法者的手上，修葺一新的陵墓重新泥土翻湧，喧囂震天的喊殺聲漸漸化成寧靜虛無。整個世界如同飛奔倒退的列車在天雄的眼前呼嘯而過，幾乎讓他粉身碎骨。

“喝…！”天雄滿頭冷汗地驚叫一聲，從地上猛地坐直了身子。

周圍的一切是如此寂靜，就彷彿整個世界的生物都在此時停止了呼。天雄耳中唯一能夠聽到的聲音只有自己的耳鳴。汗水一滴滴地順著他殷溼的頭髮淌到脖頸處，令他到陣陣空虛無助的涼意。

“發生了什麼？”他按住自己膨脹裂的頭顱，試圖回想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沉入夢鄉。但是腦海中千頭萬緒的無數零亂畫面彷彿飄渺洋奔騰咆哮的亂在大腦中瘋狂翻卷，一時之間他竟然什麼都想不起來。

終於他頹然放棄了努力，仰天躺倒在地。他發現自己身處在一處長滿了參天古樹的叢林之中，豔麗的陽光透過被陽光照得晶瑩剔透的綠樹葉，溫柔地揮灑在他的臉上，令他到由衷的暖意。脖頸上冷冰冰的汗珠被陽光一照，漸漸化為汗漬，失去了冰冷的觸覺。

“嗯…”天雄到渾身上下都洋溢著一種令他非常愉悅的舒覺，這種覺就好像在劍術大賽上打敗了本來不可戰勝的對手。又或者是大小銀川上為了獲得無鬃馬而一躍飛過龍門時那種覺一樣。他恍惚間覺得自己似乎已經完成了一件很艱難，很棘手，很不可能完成的事。他長長地了一口氣，一股涼清新到極點的空氣一瞬間充溢在他的中，令他到一陣發顫，不由得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主人，天下大陸清晨的空氣太清新了，你似乎已經不習慣了吧？”一個悉的聲音在天雄的耳邊響起。

天雄茫然轉過頭去。卻發現無鬃馬小秋和渾身上下都已經化成金紅羽的星一隻眼突如其來地站在他的身側。

“星一隻眼，你…”天雄看著陌生打扮的星一隻眼，疑惑地問道。

“哈哈，主人，我變成這樣你還認得我，說明你一定還記得些什麼！”星一隻眼擺動著金光燦爛的尾羽，興奮地叫道。他轉過頭去，對小秋道:“還不快把水遞過去。”天雄這個時候才發現小秋的嘴裡咬著一枚竹筒，竹筒中裝滿了清澈的泉水。他連忙一探手。

將竹筒接過來:“多謝了，小秋，我正口渴。”言罷，天雄舉起竹筒，一仰頭將一筒水一口氣灌入了喉中。這清澈的泉水中洋溢著若有若無的清甜，還泛著淡淡的酒香，令天雄有一種齒頰留香的醉人覺。

“這水…好香。好甜。”天雄抬起頭來，由衷地嘆道。

“當然了主人。天下大陸的泉水向來都是甘甜如酒。”小秋的馬臉上出一絲笑意。

天雄用手一撐地，身子一躍而起，來到小秋的身邊，想把竹筒放回小秋身上的馬囊中。但是眼前一片雪白如霜。風舞動的馬鬃令他一瞬間怔住了。

“小秋，你已經成龍了？”天雄驚喜地尖叫一聲。

“哈哈，我以為你永遠不會問我。”小秋終於興奮地大聲地叫了出來“主人，恭喜我吧，我已經成龍了，哈哈哈哈！”天雄動地一把抱住無鬃馬的脖頸，高興地說:“太好了，太好了。恭喜你！”他抬起頭。看到在自己面前蹦來跳去的星一隻眼，又道:“這麼說。你們一個成龍，一個化鳳，這一番到天下大陸，你們的夢想已經全部達成了？”

“是的！”小秋和星一隻眼齊聲說。

“多虧了主人你，”小秋興奮地說“如果不是你啟動了時光沙漏，我和星一隻眼恐怕要等三五百年之後才能夠把我們成仙的消息告訴你。”小秋的話讓一股飄渺幽遠的記憶一瞬間在天雄的腦海中浮現，千頭萬緒一時之間全部湧上心頭。

“我啟動時光沙漏的事，你怎麼會知道？”天雄撓了撓頭髮，奇怪地問道。

“主人！”小秋和星一隻眼動地齊聲道“你還記得時光沙漏嗎？”天雄想了想:“我記得，那個時候神殿主持讓我為兩片大陸作出選擇，於是我決定轉動時光沙漏，將一切重新開始。”

“當時我們就在你的身邊，但是因為我們已經列入仙籍，所以你無法看到我們。”星一隻眼連忙搶著說。

“時光沙漏讓我們重新回到沒有入天冊之前的時刻，我們馬上和引我們入籍的天官黑風取得了聯繫，他痛快地答應我們暫緩入籍，我們也因此能夠隨侍在主人身邊。”星一隻眼機關槍一般地飛快說著。

“哦，原來當初你們不辭而別，是因為入了天籍，和我仙凡有別所以無法相見。”天雄恍然大悟地說。

“主人，怎麼你連這些都記得嗎？”小秋的臉上出難以置信的神。

“當然，你是何時成龍的我不知道，但是星一隻眼化鳳可是我親眼所見，你的一把龍息把它吹成了涅磐的鳳凰，對不對？”天雄笑著說。

小秋和星一隻眼互望了一眼，星一隻眼張嘴問道:“主人，那你還記得息城嗎？”

“你是說飛地突襲的那一場戰役嗎？”天雄想了想，反問道。

“浮雲之都防衛戰，你一定都忘了吧？”小秋小心地問道。

“鐵壁四城，浮雲之戰，天歌山脫困，這些經歷我怎麼可能忘掉。它們就像刻在我的腦子裡一樣清晰可見。”天雄慨地微笑了一下。

“那麼天都城，百萬死靈，遙，黑煞，海芙蓉，碧離小姐，這些人你都記得嗎？”星一隻眼急切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