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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鴻門之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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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大人…敵人已經殺到眼前了,我們應該怎麼辦?”魔法工會會長此時似乎已經亂了方寸,驚慌失措地問道。

“敵人來了,就讓他們直接到我這裡找我好了。”神殿主持的語氣中充滿了漫不在乎。

“但是,主持大人我們該怎麼辦?我們已經無法阻止敵人的長驅直入。”軍事部長語帶哭音地叫道。

“打不過還不會逃嗎?你們不用管我。各自逃命去吧。”神殿主持沉聲道。

“只要主持大人在我們就還有一絲勝機,請主持大人大展神威。為神族殺退來犯的強敵。”神殿大長老膛大聲請求道。

“我是想大展神威,但是你們在這裡礙事,敵人沒有到我的面前,我就算有天大的神通也施展不了啊?”神殿主持大人的語氣中已經有了些許的不耐。

“您的意思是?”門外的神族高級官員齊聲問道。

“意思就是你們還不各自逃命。為聯軍讓開道路,到時候生死禍福只好各安天命了。”主持大人淡淡地說。

聽到主持大人的話,在場的神族官員們面面相覷片刻,同時發一聲喊,朝著四面八方沒命地逃亡而去。

“血盞花?這就是遙在聖輪上畫的最後一樣事物?”洛採泊震驚地問道。

天雄長長嘆了口氣,微微點點頭。此刻他的臉已經蒼白如紙,在艱難地描述完自己與黑煞,海芙蓉,炎童和遙的手經過之後。他彷彿耗盡了自己身上所有的能量。對於洛採泊的追問,連開口應是的力氣都已經消失了。

“那是傳說中的花朵啊。”洛採泊輕輕嘆了一聲。他朝周圍被天雄所講的故事所深深引的神族高級官員和聖殿騎士們望了一圈,朗聲道“沐浴著人類最深沉的悲哀和最熱切的希望,開放在每一次戰爭結束之後的瞬間,也凋零於每次戰爭開始的時刻。寶蓮燈般的花蕾上滿是赤紅如血的斑紋,彷彿永不退的血跡,讓倖存的眾生永遠記住戰爭的殘酷。”言罷,他轉過頭去望向天雄:“那朵美麗的血盞花,此刻應該已經凋落了吧?”天雄微微點點頭,艱難地張開嘴低聲道:“不錯,那朵凋零的血盞花也帶走了遙閣下最後的生命能量。”他的話引起周圍神族戰士的一陣嘆,遙和天雄這一場驚心動魄的大戰如此彩刺,跌宕起伏,勝敗直到最後一分鐘才分出結果,可以說兩個人中並沒有誰可稱為失敗者。

“天雄閣下,聽你講到這裡,我必須要再敬你一杯。”洛採泊的眼睛浮現起略帶悲傷的血,朗聲道“老實說,你的實力並不如我想象中強大,可以說是遠遠不如,但是我仍然要敬你,敬你的勇氣和堅強。我想,任何人經歷過像這樣艱苦卓絕的時刻,都可以當之無愧地宣稱自己擁有全世界的勇氣,來,我們再乾一杯。”

“多謝。”天雄微微一笑,舉起酒杯和洛採泊的酒杯輕輕一碰。

在酒杯相碰的瞬間,天雄的手忽然微微一顫,他手中裝滿了葡萄酒的酒杯幽幽墜落在酒桌之上,發出噹啷一聲,血紅的酒水馬上把雪白的桌布染成紅

“天雄閣下,你怎麼了。是否身體不適?”洛採泊看到天雄將微微顫抖的手緩緩放到桌下,眼中馬上出現了警覺的神“還是這頓酒宴不太合你的胃口。”此刻的天雄在洛採泊身上散發出來的威勢之下已經無法繼續支撐,他深深了口氣,用雙手扶住地面,強自稱住搖搖墜的身體,腦海中一陣空白,幾乎不知要如何回答洛採泊的問題。

這個時候。他忽然到身邊的碧離小姐緊張的息聲和她焦灼關切的目光。他猛然毫無理由地神一振,將身後的千里弓緩緩摘了下來,用雙手扶住它的頂端,令它豎立在地上:“我想,大概我吃不慣這裡的海味,所以直到現在仍然有些餓。”

“真的,”洛採泊的臉上出一絲失笑的神“可惜,觀鯨島上飛禽走獸實在太少。無法滿足天雄閣下的需求。”天雄坦然一笑,仰頭望了望天空中呼嘯飛翔的海鳥,朗聲道:“一兩隻信天翁也不錯。”說罷,他用手扶著立在地上的千里弓,從席間聳然而立,大踏步來到海港前的空地上。

看到天雄的舉動,所有聖殿騎士都手按劍柄。朝洛採泊投去詢問的目光。

洛採泊微微一笑,將手輕輕一擺,做出不必妄動的手勢。他洪聲道:“聽說天雄閣下的弓箭是天下大陸的傳奇之一,神族人稱其為惡魔的呼,今天我們能夠親眼目睹神箭風采,實在是三生有幸。”

“既然洛大人想看。我天雄怎敢有所保留。”天雄右手持弓,左手從箭囊中摸出四枚黑羽箭一齊搭在千里弓放寒光的弓弦之上。

洛採泊的臉上出凝重的神,身子忽然之間得筆直,一幅嚴陣以待的姿態。在他身旁的聖殿騎士們也將手暗暗伸到席下,輕輕握住他們各自的盾牌,隨時準備應付天雄神箭的突襲。

今天天雄開弓的姿勢格外怪異,一弓弦被他拉到了幾乎是極限的狀態,千里弓的弓身發出一陣畢畢彔彔的哀鳴,彷彿在哀求著主人放輕力道。

天雄渾身上下都充滿了繃緊的力道。每一片肌都開始微微顫動,彷彿拉動這具神弓需要讓他付出自己身上所有的能量。

看著他那哆哆嗦嗦的狼狽姿態所有神族戰士都出一絲嘲諷的神,聖殿騎士們微微搖著頭,似乎到此刻天雄的樣子完全失去了一位名士應有的風範,而天雄在他們心目中的地位也一落千丈。

所有人中,只有碧離小姐對於天雄此時的舉動了然於心,她焦急地暗道:“傻瓜,已經和你說過你有足夠的時間,為什麼還要這麼急著動手,他們會…噢,不,他們一定會…”就在這時,一直在努力拉動弓弦的天雄身子忽然旋風般猛地一轉,弓箭所指的方向從天空改向了海港,就在人們還沒有摸清他意圖的一剎那,他霹靂一般大喝一聲,鬆開了手中的弓弦,四枚黑羽箭刺破面前的空氣,發出尖銳刺耳的箭鳴,如同轟雷閃電一般朝著海港出靜靜停泊的四艘天帆海船撲去。與此同時,天雄手中的千里弓發出響亮的“錚”的一聲,寒光四的弓弦從中斷為兩段,一斷絃重重擊打在天雄的臉上,在他黝黑的臉上劃出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痕。

天雄幾乎沒有時間去看那四枚黑羽箭的走向,他將左手往背後一摸,出背上的天下劍,想也不想,也朝著海港處抖手一擲。天下劍在空中飛快地盤旋著,彷彿一隻紫的巨大冰盤,披掛著呼嘯的風聲遠遠飛去。

神族的戰士們紛紛困惑地站起身,一時之間不知道天雄到底要幹什麼。而一直在席間蓄勢待發的洛採泊此刻卻忽然有一種全身的力道突然擊在空處的難受覺,這種覺令他幾乎想要噴出血來,因為,他已經忽然間全部明白了過來。

紫紅的光芒在神族的港口耀目地閃爍著,隨著轟隆隆的巨響,神族停泊在海港出的四艘天帆海船的桅杆被天雄的四枚黑羽箭斷,斷折的桅杆哀鳴著刮動風聲墜入港內的蔚藍海水之中,濺起滿天雪白的花。天雄的天下劍筆直地飛向碧離和他乘坐而來的普通海船,將這艘船的桅杆也擊成了兩段。天下劍餘勢未衰,遠遠地落到遠處的海水之中,在花閃爍的瞬間永遠消失了身影。

“咣噹”一聲,天雄將弓弦折斷的天下弓輕輕拋在地上,用手摸了摸臉上殘留的血跡,燦然一笑,重新走回了宴席之畔,盤膝坐下。抓起面前的酒壺,為自己重新斟滿了一杯香氣濃郁的葡萄酒,緩緩放到間默默地品味著。

“馬上去作戰指揮室察看絕頂城的動向。”洛採泊抬手阻止了想要向天雄發難的聖殿騎士,厲聲下令道。

“是!”這些聖殿騎士紛紛站起身,朝著神族軍營奔去。

看著天雄舉杯暢飲的樣子,千頭萬緒在洛採泊心中錯起伏,一時之間他不知道是該佩服他,痛恨他還是為他到惋惜。

“這就是你的計劃?”洛採泊輕聲道“自己到觀鯨島送死。斷我們用以返回大陸的船隻桅杆,讓天下大陸的聯軍在沒有觀鯨島的介入下攻陷神都?”天雄微微點點頭,笑著不語。

“天雄…”洛採泊微微搖了搖頭“只要觀鯨島仍在,我洛採泊仍在,即使你們能夠摧毀神都也無法改變整個戰局。只要神族的英雄們仍在,即使大地化成一片廢墟。我們也能讓神族的大軍重新崛起,將天下大陸的武裝徹底擊敗。而沒有你的天下大陸。最終只有俯首稱臣的命運。”天雄輕輕搖了搖頭,微笑著說:“我並不認為單憑一個英雄能夠決定戰爭的走向,我對天下大陸比你對神族有更多的信心。”聽到他的話,洛採泊微微一怔。

“無論如何。”天雄聳了聳肩膀,長長呼了一口氣,笑著說“我想我的使命應該已經完成,剩下的就看天下大陸人民自己的表現,這一天是我最應該慶祝的子,來,讓我們再乾一杯。”洛採泊的臉上出一絲苦笑,他微微點點頭。舉起酒杯和天雄遙遙相祝:“我實在不想在這裡結束你的生命。這對你對我都不公平。但是為了神族。我別無選擇,這一杯祝你黃泉道上一路順風。”天雄舉杯一飲而盡:“好說。”就在這時,坐在天雄身邊的碧離小姐再也忍耐不住,她用手撐住地面,想要聳身而起,阻止洛採泊向天雄動手。但是就在這時,天雄的手輕輕按住了她的膝頭。

碧離小姐悽然向他望去,卻發現天雄望向她的目光中充滿了乞求。這一瞬間她終於記起了自己的使命,為了讓天下大陸和諸神之故鄉達成永久和平的使命。她不得不硬生生收住身子,將俏臉扭到一邊,輕輕閉上眼睛,淚水撲簌簌地從她的眼中悄然落下。

“天雄,你準備好了嗎?”洛採泊輕聲問道“要不要再飲一杯?”

“不必。”天雄朗聲笑道“我已經準備好了,整個人都是你的。”洛採泊的身子聳然而起,一把光四的聖劍信口雌黃地出現在他的手中:“放心,不會有一絲一毫的痛苦,就好像做了一場清夢,一切就會在瞬間結束。”

“一場清夢,好詞,我實在應該再乾一杯。”天雄舉起酒杯,朝洛採泊遙遙致敬。

“好一個視死如歸的英雄人物。”洛採泊心中一陣苦嘆,遲疑了一下,終於咬緊牙關將聖劍高高舉起。

碧離小姐緊緊閉著眼睛,幾乎想將自己的耳朵也用手捂住,她寧可被千刀萬剮也不願意看到即將在眼前出現的悲慘景象。

周圍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靜,所有人都彷彿中了魔咒,沒人膽敢發出一絲半點的聲音。碧離小姐渾身僵硬地等待著聖劍揮動時掀起的金風和天雄屍體墜落在地的沉重聲音,這樣她就知道一切已經結束。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在碧離小姐耳邊迴盪的除了觀鯨島溫柔的海風之外,什麼都沒有。她終於忍耐不住,咬緊牙關睜開眼睛朝身邊望去。洛採泊此時已經站在她的身邊,身子面對著天雄所在的席位默然而立,臉上充滿了茫然和困惑。

碧離小姐連忙朝著天雄望去,卻發現此時此刻這位慷慨赴死的人族英雄彷彿溶化在空氣中一樣消失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