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拒婚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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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清晨,天雄早早地把自己能夠想到的所有知心戰友都叫了起來,一大群人都悄悄聚集到了用來進行軍事會議的帥帳之中。
“你向她求婚了?”所有人聽過天雄敘述過昨晚的經歷之後,都驚訝地叫了出來。
“但是她表現得很冷淡,就是這樣。”天雄雙手一攤,煩惱地說“我到底在哪裡做錯了。”
“你求婚的言語動作太曖昧了,不強烈,沒有男子漢應有的氣度,夜歌公主一定在懷疑你的誠意。這就是為什麼她表現冷淡的原因。”獅眼王沉聲道。
天雄撓了撓頭,問道:“那我應該怎麼做?”
“你應該大聲說:夜歌,你到底肯不肯嫁給我,不從我我就活吃了你,嘿嘿,”獅眼王身邊的虎牙笑道“一看你這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狠勁兒,哪個女人不肯答應你。”
“這…”天雄摸了摸頭上的冷汗“這也太強烈。”
“天雄,”暴風先生苦口婆心地說道“你的確是一個了不起的英雄。但是建築,打鐵,採礦,制甲,這些男人應該懂得的手藝你一樣也不會。老實說,夜歌公主可能覺得你呀,唉,沒有安全,不能夠託付終身。不如這樣,你跟我做學徒,我把我所有打造兵刃,製造盔甲的手藝全都傳給你。以你的聰明才智,不到二十年就能出師。到時候誰家的女子不想嫁給你才怪。”
“是啊,”鐵肩元帥贊同地說“暴風先生的手藝在天下大陸可是數一數二的,藝不壓身,天雄,我看你就拜他為師吧。”
“二十年時間實在太長了。”天雄著手嘆息著說。
“天雄,”如山用雙手食指輕輕地點擊著桌子“你…你不應該在封閉的醫帳裡面求…求婚,沒有女人會喜歡這種地方。我覺…覺得你如果把夜歌帶到一個水草豐美的草原上,事情會容易得多。”他的臉微微一紅,滿眼都是憧憬的神“最好是一塊沒有別的牛頭人知道的草原,長滿了最香甜珍奇的草料,兩個人一邊吃一邊聊天,談婚論嫁也沒關係…”
“你們這些男人真是不懂女孩子的心事,”妖族的妖姬公主微微冷笑,將披在肩上的淡紫披肩朝眾人嫵媚地一甩“天雄你真是太莽撞了,哪有這麼冒冒失失地向女孩子求婚的道理?”她冷豔的臉上出一絲詭異的微笑:“你們之前還沒有試過,人家知道你行不行啊?萬一…咯咯,那不是遺憾終生。”她的話語一出,帥帳中有家有口的幾位將領一個個面紅過耳,互相打著哈哈腳底抹油地溜出帳外。
“妖姬姐,要試過什麼,什麼行不行啊?又怎麼會遺憾終生?”一直在屋中沒有說話的小杰好奇地問道。
“啊,小杰,你還不知道嗎?”妖姬公主的臉上出狼外婆的微笑,柔聲道“讓姐姐來告訴你…”
“妖姬姐!”早已經滿臉通紅的天雄一把拉住妖姬公主的手“改天,改天好嗎。”
“哧,男歡女愛無外乎這些事,真不明白你們人族怎麼那麼多忌諱,我看你最好去問問你們人族公主落霞的意見,我們這些外族人的金玉良言似乎不適合你。”妖姬說到這裡,忽然笑著又道“如果哪天你們兩個想試試,我可以給你安排一個好去處。”好不容易將妖姬送出帳外,天雄彷彿癱瘓一般坐倒在帥帳的座椅上,長長了口氣。就在這時,一直直地坐在天雄對面的侏儒族首領都蒙將雙手盤在前,忽然開口道:“我看你最大的錯誤就是求婚。”天雄微微一愣:“為什麼?”都蒙道:“只要你不求婚,夜歌公主就不會對你冷淡,對不對?男人為什麼要結婚,沒道理啊?你做出這麼沒道理的事,夜歌公主當然不樂意了。”
“都蒙大哥,你們侏儒族沒有女人,當然不用求婚啦。”小杰失笑道,他轉過頭對天雄說“妖姬姐說得對,你還是去問問落霞公主吧,她在醫帳內照顧夜歌公主,一定知道她對你冷淡的原因。”落霞公主從醫帳中走出來的時候,已經是豔陽高照的晌午。天雄一早就等在醫帳外面,看到她的身影從帳中出來,馬上快步走到她的身邊。
“夜歌她怎麼樣?”天雄關切地低聲問道。
“夜歌殿下狀態穩定,氣比昨天更好,相信再過幾天就可以恢復如初。”落霞公主回頭望了一眼身後的醫帳,輕聲道“但是她的心情不是很好,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昨天我和她求婚來著,結果她幾乎是把我趕出了醫帳。”因為已經向數不清的人聊過昨晚的事,現在的天雄說這句話已經極而。
“你…你終於還是…”落霞公主臉上一陣黯然,彷彿渾身洋溢的生氣在這一瞬間從她秀美的臉龐上消失了蹤跡,天雄奇怪地到此刻從她身上受到一種肅索如秋天落葉飄零般的氣息。
“你怎麼了落霞?聲音這麼沙啞,身子不舒服嗎?”天雄關切地問道。
“沒有事,只是忽然到有些冷,”落霞用力抓住肩膀上的月白披肩,勉強笑了笑,奮力提起神問道“她怎麼回答的?”
“我…我不是告訴你了麼?”天雄抬手脫下身上的外衣,小心地披在落霞的身上,奇怪地問“你忘了?她幾乎把我趕出了醫帳,說是要一個人靜一靜。看起來她似乎很不中意我的求婚。”落霞的雙手微微搭在肩上,輕輕抓住天雄的外衣,地望了天雄一眼:“謝謝。你…把具體的經過告訴給我,讓我幫你想想是哪裡出了問題。”天雄忙不迭地點點頭,將昨在醫帳中發生所有事情一絲不漏地講給落霞。
“你…你不經允許就抱住她也就罷了,還對她說:咱們成親吧?”落霞公主目瞪口呆,幾乎喊了出來。
“是啊,”天雄點點頭“經過她這一次死裡逃生,我知道我絕對不能再失去她一次,所以想和她永遠在一起,好好保護她,這樣不對嗎?”
“天雄…”落霞公主苦笑著嘆了口氣,大聲說道“夜歌公主雖然和你經歷過很多生死,但是她畢竟是一個王國的公主,有她應有的矜持。你這樣不顧一切地抱住她,她已經到非常窘迫。你還對她說咱們成親吧。你們尚未互相表白各自對對方的情,也沒有任何訂婚的儀式,這樣近乎強迫的求婚,當然會讓她非常反。不,這簡直不是求婚,這本就是命令,實在太無禮了。”
“但是,我以為我和夜歌經歷了這麼多事,應該已經互相有了默契,這些繁文縟節…”
“天雄,這十年來夜歌公主一直把自己當成一個叫做銀銳的男人,和你也是兄弟相稱,儘管你知道她是女孩子,但是她仍然只是把你當作一位戰友。要她忽然改變對你的態度,特別是在她恢復容貌之後,重返女兒身之後…”落霞公主娓娓道來。
“恢復容貌?”天雄雙眉一挑“到底是怎麼回事?”
“啊!”落霞公主恍然大悟地捂住嘴“天哪,我們竟然都忘了告訴你,我們忘了你的眼睛看不見。”
“落霞,快告訴我,夜歌,夜歌她臉上的傷…”天雄動地一把抓住落霞的雙手,用力搖著“你們把她臉上的傷都治好了?”
“嗯。”落霞用力點點頭,回握住天雄炙熱的手掌“多虧了恩師鷹空侯。他把夜歌公主臉上的舊傷沿著原來的傷痕重新切開,再用大羅金仙散的粉末塗在新傷之上,那神奇的大羅金仙散馬上讓她臉上所有的傷痕全部消失了。現在的她重新恢復了原來美若天仙的模樣。”
“那麼她現在再也不會因為毀容的事情而到自卑,也不會再因為這件事來怨恨你和落天雷將軍。那麼現在她一定到如釋重負,渾身輕鬆。”天雄興奮地說。
“是的,她在鏡中看到自己的樣子,幾乎哭了出來,我們所有人都很動。”回想起當的景象,落霞公主的臉上也出一絲溫馨的神。
“太好了,實在太好了。”天雄長長了口氣“這樣,她重新變回了風華絕代的公主,再也不用去當那個兇悍冷漠的疤面將軍。”說到這裡,他似乎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臉上出一絲無可奈何的苦澀:“原來如此,她已經重新恢復了昔的容顏,而我天雄卻已經是一個什麼都看不見的瞎子。”
“天雄!你難道以為夜歌她…”落霞驚叫道“不會的,夜歌公主不是這種人,絕對不是。”天雄悵然苦笑了一聲“就算別人無所謂,自己也應該有點自知之明,我知道該怎麼做了。”說到這裡,他長長嘆了口氣,獨自一個人朝著自己的營房走去。
醫帳中,夜歌手中端著早餐的餐盤,目光呆滯地望著盤中的食物,痴痴地一動不動。一陣輕風忽然吹在她火熱的臉頰上,令她到一陣涼。她知道是落霞公主來,她掀動帳簾的動作總是如此優雅輕柔,就彷彿一陣柔風,說不出的賞心悅目,她知道自己說什麼也做不出同樣優美的動作,這些皇宮貴女應有的儀態她早已經忘得光了。
“夜歌殿下,沒有胃口嗎?”落霞公主從夜歌手中取餅早餐的餐盤,微笑著問道。
“嗯。”夜歌看了看落霞,微微點頭,接著搖頭道“別叫我殿下,這個稱呼讓我不自在,直接叫我名字吧。”
“好吧,”落霞點頭微笑道“聽說昨天天雄他向你…”
“別提他,想到他我就全身發冷。昨天就彷彿一隻大猩猩一樣一把抱著我不放,忽然吵著要我和他成親,他到底怎麼了?還是我以前認識的天雄麼?”夜歌雙手抱住肩膀,輕聲問道。
“所有剛剛開始熱戀的人們都和現在的天雄一樣,忽然間會做出一些瘋狂的事。”落霞公主失笑道“這個世界上比他更瘋狂的人,更瘋狂的事都有過。比較起來,他只是向你求婚,還算是正常的。”
“那本不是求婚,那簡直是婚,”夜歌口劇烈地起伏著,彷彿有一股怨氣難以宣洩“等到收復了天都,咱們成親吧,這是什麼話?就彷彿這個世上只剩下天雄這一個男人,我夜歌只能嫁給他似的。他甚至沒有向我求過一次婚,連一句傾慕的話都沒說過,便要一把把我抱住成親,這實在太過分了!”
“果然是這樣,和我想得一樣,”落霞公主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應和著夜歌說道“是,我聽過也教訓過天雄了。他實在太不瞭解女孩子的心事。不過他也有自己的理由,畢竟你們共同經歷這麼多生死劫難,甚至可以互相為了對方捨棄生命,這樣血相連的覺令他到你和他之間的戀情是水到渠成的事,所以行事難免有些忘形。”夜歌雪白的臉上湧起一朵鮮豔的紅暈,微微低下頭:“那些也不過是戰友間的默契情意,但是愛情是完全不同的東西,它一生中只能有一次,所以它要求得更多,需要更多的證明。”
“你說得沒錯,不過我相信天雄一定能夠證明他對你的情是真心的。”落霞公主輕聲道。
“真的嗎?我很懷疑。”夜歌公主曲起腿雙,雙手抱住膝蓋,將身子斜靠在架上,輕輕嘆了一口氣“有些事…就算用上一生一世的時間,都無法證明。”
“你為什麼這麼悲觀呢?愛情,是一件非常非常幸福的事。”落霞公主熱切地說。
“不知道…”夜歌公主的臉上出一絲惘而無奈的神“大概是習慣吧。”就在這時,帳外傳來侏儒族首領都蒙聲嘶力竭的叫聲:“喂!都德,咱們侏儒族的存酒呢?都拿出來,天雄還要喝,快快!”
“哎呀,”和都蒙的嗓音一樣尖銳的都蒙扯著嗓子大叫“都快給他喝光了,這些人族的傢伙太能喝了,一口下去就是我們的一罈子酒啊。”
“少廢話,天雄號稱已經失戀啦,說是心上人變漂亮了,自己一個瞎子沒人要。我沒教過你嗎,失戀的人族千萬別去惹。”都蒙嚎道。片刻之後,兩個侏儒推著一輛裝滿小酒罈子的大車緩緩經過醫帳,朝著天雄的營帳走去。
“天雄那個混蛋真的是這麼說的?”聽到侏儒族二人的談話,夜歌氣得滿臉通紅,一把抓住落霞的手腕,怒聲問道。
“不不,天雄並不是這個意思。”落霞連忙用雙手握住夜歌的手掌,解釋道“他只是覺得…”
“覺得什麼?覺得我夜歌漂亮了,高貴了,美了,所以看不上他一個瞎子?”夜歌狂怒地大聲吼道“他以為我是這樣一個人?這個該死的混蛋。”她奮力咬緊牙關,從病的枕頭底下出一把匕首,噌地一聲跳下,光著腳朝著天雄的營房飛奔而去。
“夜歌,不要啊!”落霞驚叫著隨後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