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至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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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家有獸第一章寧舒是典型的工人家庭出身,爸媽的爸媽都是工人,爸媽也是工人,子過得還算小康,可惜天不遂人願。
寧舒小學畢業那年寧爸學人炒房結果遇上個爛尾樓,直接把生活水準從一週一次的魚蝦蟹降到了一週一次的雞鴨鵝。
初中畢業那年寧爸又聽人說炒股能發財,就一狠心湊錢翻本,結果那支股也忒不堅,輸了他一個血本無歸,寧家的生活水準又從一週一次的雞鴨鵝降到了一週一次的雞蛋白菜。
高中畢業那年本科都考上了學費也湊好了,結果寧爸中途又生了場大病,花完了他所有的學費不說,還讓家裡負債一大筆。
沒錢學費寧舒就只能改讀技校,邊工邊讀早學成好養家,秦朗就是讀書那會兒認識的。
秦朗是典型的官商黑結合的產物,家裡有權有財有勢,認識寧舒也是機緣巧合,這事還得從技校痞子幫和秦朗他們那群混蛋幹架說起。
技校男生不幹架,活像子婊立牌坊,擱誰碰上都稀罕。寧舒生來就是這麼倒黴,在錯誤的時間錯誤的地點出現,結果差點成了秦朗車下亡魂。
寧舒在醫院裡躺著,左腿粉碎骨折,外加肝內出血,起碼要住院觀察三個月,這還是保留建議,那位戴著金邊眼鏡一臉嚴肅的骨科醫生宣佈結果的時候,秦朗和他律師就在病邊。
秦朗是這麼說的:如果你想告我坐牢,我頂多蹲三個月,還不包括提前保釋,我看你也不是很寬裕,不如收下我的禮,你我就當沒這回事。
寧舒沒有多猶豫,直接選了秦朗的“禮”沒人跟錢過不去。一沓大鈔抵他們全家三年的生活費,更何況是整整十沓,不過就是斷了條腿,外加一點內出血,怎麼算還是他划算。
拿了錢就得閉嘴,這點起碼的職業守他還是有的。官司沒告,秦朗也還是那個秦朗,囂張不可一世,夜午場天天不落,生活甭提多彩。
寧舒再次見到秦朗是在兩個月後,那會他剛申請“提前出院”走在回校的大馬路上,兜裡揣著剩下的錢,心裡很踏實。
有錢人果然就是和窮人不一樣,他在這一刻甚至有些慶幸,那會沒意氣用事是對的。
心裡一樂,整個人走路都是顛的,帶著一點稚的青年勁,連斑馬線上衝出來的那輛蘭博基尼都沒看見,整個人就被一陣風帶到了地上。
撕心裂肺的剎車聲從百米開外傳來,接著是倒車的聲音,吱一聲停在他腳邊,一人搖下車窗問:“撞傷沒?”這個聲音寧舒有點悉,抬頭一看,和戴著墨鏡的秦朗打上了照面。秦朗是錯愕,寧舒是無辜。秦朗推了推身旁那妞:“下車。”
“玩得好好的,幹什麼出爾反爾?”
“行了,我沒空跟你磨嘰。拿錢走人,我數到三。”秦朗了一大疊進她口。那妞數了數,開車門下去,揚言:“走就走,下次別再找我!”高跟鞋踩得!響。秦朗吹了聲口哨,朝坐在路邊上看傷口的寧舒抬了抬下巴:“上車。”寧舒坐著沒動,不是他不想動,而是肋骨下疼得厲害,像是傷口裂開了。
秦朗有些洩氣,不過攤上這麼個舊債主他也不敢出岔子,腿一抬從車裡出來,居高臨下地望著寧舒:“你小子是不是天生跟我犯衝?回回都能讓我撞上?”寧舒疼得臉有些扭曲,拿起手機要撥110叫救護車,手機是充話費時送的,還是三星牌,也是他這輩子一次花的最大一筆錢。
買的時候櫃檯小姐非常熱情,從功能到套餐優惠再到本機能都介紹得面面俱到詳詳細細,寧舒差點以為自己花幾百大洋買了個金元寶。
該花的還是要花,有了手機跟朋友聯繫往家裡打電話方便太多,何況寧家現在也已經算小富了,不缺他花掉的這筆“鉅款”車禍拿的賠償金不是小數目,夠他爸媽跟鄉下二叔合夥搞個養雞場,對半分紅,生活水準一下從在溫飽線上掙扎轉向了小康。
有了這門活水源,他那手機就買得心安理得了。秦朗當然不知道他在想什麼,見他拿手機在撥110,想也沒想就把三星牌砸了個粉碎:“怎麼?想報警?”寧舒按著左肋骨,臉有點白:“幫我叫救護車。”三星牌被砸了個粉碎,他是又心疼又難受,這會連話都說不暢順,秦朗就有些明白過來他這真不是裝的,考慮了三秒一把撈他起來放進副駕駛座,呼嘯直奔醫院而去。
秦家有獸第二章那位戴著金邊眼鏡面相嚴肅的骨科醫師再次見到寧舒有些氣憤,不經他首肯強行出院已經觸犯了他的職業素養,現在不到一個鐘頭,人居然又橫著回來了,這是什麼事?
他望著寧舒直搖頭:“你本來三個月就能出院。”
“現在呢?”
“再加三個月。”又轉向秦朗:“年輕人,多少給別人留條生路。”秦朗深知這頂壞人的帽子一早就扣上了,解釋不解釋也沒什麼分別,就問:“現在該怎麼辦?”醫師扶了扶鏡框,非常專業的樣子:“先住三個月,之後視情況而定,先去把費用了。”隨手給了他張單子,數字非常璀璨,秦朗撇了撇嘴,也沒發表反對意見。他是冤大頭誰都知道,更何況這禍也確實是他闖的,這位李醫師怎麼可能放過他這隻肥羊?
三個月的住院費抵得上寧家一年的收入,就這還只是住宿費用。住的是vip看護病房,一人間帶獨立衛生間,房間後面就是花園,空氣好得沒話說,跟那種七八個人一間的病房不是一個概念,特適合靜養。
寧舒被打了麻藥送進病房的時候還不知道他一天的花費能貴到三四位數,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直覺就是跑,腳沒著地李醫師就進來了,很平靜地告訴他:“年輕人,別總是這麼衝動。瞧,又傷著了吧?”寧舒疼得直打顫,李醫師這才給他打了一記強心針:“放心,住院費不用你掏,有人付了。”
“誰?”李醫師看著他的眼神充滿憐憫:“小夥子,你只是腿傷了,腦子沒壞。”寧舒疼得本顧不上他的挖苦,就是覺得特倒黴,外加一點自我安的慶幸。
“李醫生,我…”
“三個月,一天不能少。”
“可我還要…”
“少上一兩月的課死不了。”這不是死不死的問題,而是關係到他今年能不能拿獎學金的榮辱原則大事。
寧舒沒什麼可值得驕傲,除了讀書。試考從來難不倒他,至今為止還沒跌出過全系前三名,被系主任奉為絕對潛力股。
寧爸寧媽從小是這麼薰陶他的:人可以窮但不能沒志氣,咱沒錢上不了本科院校沒關係,到哪兒都得爭頭名,將來上了工作崗位總有出人頭地的時候。
這回一落就是半年的課,怎麼補?寧舒是擔心的,在學業這個問題上他一向很慎重,直覺這位主治醫師是在跟他對著幹,但人家穿上白大褂那就代表了權威,而他私心裡又對這樣的高級知識分子存有敬畏。
這麼一來,三個月是待定了。秦朗之所以讓寧舒舒舒服服地住著,也是想早點擺脫這個瘟神,期間還時不時去醫院瞧瞧寧舒的恢復情況,李醫師那兒也跑得勤,搞得李醫師以為大少爺看上了跟他同辦公室的漂亮副醫師。
三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寧舒被允許出院那天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出了醫院大門,就看到一輛蘭博基尼停在路邊,車看著有些悉,寧舒下意識側目望了望,秦朗戴著墨鏡探了半個頭在外朝他招手:“喂,上車。”寧舒很猶豫,基於禮貌還是走近兩步解釋了句:“謝了,我搭公車。”秦朗臉臭了,他大少爺犧牲泡妞的金貴時間來接他,姓寧名舒的小子居然不領情,不領情也就算了,還擺出一副當他是瘟神的模樣,他秦朗活到這把年紀,還從來沒被人嫌棄過。
姓寧的小子這名兒也起得沒道德,寧舒寧叔,一不留神聽岔了,整個佔人便宜。
“廢話什麼,公車能有我方便?”這話聽著真不是普通的彆扭,寧舒深自己跟這傢伙不是一路人,點了點頭直接跳上了大巴,挑了個靠窗的位置,目不斜視,秦朗氣得不輕,發狠一踩油門,吱的一聲從他那側超了車,還豎了豎中指。
事實證明,寧舒是生來就跟他秦朗對著幹的。秦朗做夢也沒想到會再一次遇上寧舒,是在洋文課上。
課他當然不想上,可老頭子比驢還倔,這回不應付下回只會死得更慘,吃了多年飯秦朗已深諳“打一給胡蘿蔔吃”的道理,雖然把他家老頭子比作驢聽起來似乎有點不恰當。
秦朗沒上幾次課就直接翹課去了會所,兩個損友都在。長得斯斯文文的叫陸宣,細皮臉,戴眼鏡,祖輩從政,到了他老子這一代就改行商,做的是房地產生意,在沿海一帶呼風喚雨,他也順理成章唸了建築系,學成後好子繼父業。
榮家大少榮奕這名聽了就不“容易”忘,至少秦朗就很愛拿他這名說笑,整天我容易麼我容易麼地亂嚷嚷,作為回報榮奕也給秦少起了個雅號曰禽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