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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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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更未盡,筱君就氣急敗壞的跑到水靈住的地方,問她那隻黑黑大大、壯碩兇狠的猛獸?

水靈一怔,正考慮該不該向她說實話時,筱君又似連珠炮地“有人說它這幾天經常在這附近出沒,所以我帶了這東西來給你。”她從布包裡拿出一丈許長的皮鞭,予水靈。

“千萬記住,不可以靠近它,不可以餵食它,尤其不能濫用同情心,餵它吃什麼魚啊、啊!這頭怪獸無人可言,一旦沾惹上了,準叫你血遍野,屍骨無存。”她比手畫腳,形容得陰風慘慘,卻相當引人入勝。

她指的應該是黑豹大哥,但它沒她說的那麼恐怖呀!

“你是不是又在大街上聽到什麼傳言?瞧你嚇得魂不附體的。”水靈取笑道。筱君沒啥大缺點,就是愛喳呼而且十分膽小。

“何止我?大街上每個人都在談論,那隻一口氣咬傷二十幾名賭場打手的黑豹。”果然是它。水靈一張雅緻的臉蛋霎時堆滿了惶惑與焦慮。

“它為什麼別人不咬,單咬賭場的打手?”它總不會跑去賭錢吧?

“說到這就讓人想不透了,它那麼拚命蠻幹,居然是為了救你哥哥。”說到晏子韶,筱君尖拔的噪音忽然柔和許多。

她對他的心意水靈早就瞭然於心,嘆只嘆她哥不長進,白白辜負了這麼好的姑娘。

“那是什麼時候的事?”黑豹大哥昨晚沒回來,難道竟是為了去救晏子韶?

“三、四天前,”筱君並不是很確定,沉了好一會兒才道:“應該就在它替你解圍的前一天,記得吧?周永富找你麻煩的時候,它也曾經出現過。咦?”她狐疑地望向水靈,尋寶似的往她臉上滴溜轉了又轉。

“你跟它,它跟你…”腦海裡忽地湧起那天的水靈和黑豹的親暱狀,頓時渾身一顫,心中惴惴不安,亦不知如何問起,只能傻呼呼的等著水靈自動招供。

原來它在賭場咬傷了人,難怪沾惹整身的血。但它為什麼要護著子韶?又為什麼跑到這兒來找她?這其中的緣由,水靈恐怕想破了頭也想不出來。

“水靈?”筱君憂心忡忡地喊著她“你沒去招惹它吧?”雖然它好像對他們兄妹二人特別“情有獨鍾”但“人獸殊途”是不該有任何牽連的。筱君邊想邊給自己點頭,以示嘉許。

“憑我惹得起它嗎?”水靈揶揄地笑了笑“是它主動來找我,而我也很大方接納了它,現在我們是非常要好的朋友,情同哥兒們。”她覺得沒瞞騙的必要,何況她再過一、兩個時辰就要到汝臨縣去,這一別,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見面呢。

“你腦袋瓜子壞了!”筱君動地跳了起來“跟只猛獸稱兄道弟?你有沒有想過會有什麼後果?”她回憶起黑豹眼中那特別陰沉的光簇,就忍不住寒直豎,無法想象水靈居然和它“過從甚密”天哪!扮兒們?她就不能用一個比較沒殺傷力的形容詞嗎?

“那在大街上,我見你們熱絡異常,就覺得不對勁,只是沒料到你…如果讓我早一點知道它在舞陽縣咬傷人,我當場就…就讓他…”究竟要讓他怎麼樣,她現在還沒想到,等會兒想到再說好了。

“你甭大驚小敝,人家黑豹大哥它…”

“大哥?!”筱君確定水靈最近悶壞也氣壞了,才會說出這種有違常理、荒唐透頂的事。

“它是你大哥,那子韶呢?他現在排行老幾?”

“他排行老幾不重要,反正只要有那麼一天,我保證尊稱你為大嫂,對你恭恭敬敬的。”

“水靈!”筱君趕緊低下頭,羞答答地扭扯著衣袖,咬著下

“你真是的,這話若是讓我娘聽見,她不打斷我的腿才怪。”她娘一向就不喜歡子韶。雖然她娘對水靈相當照顧,但每回一見到子韶,就馬上擺出一張關公臉。在她眼裡,水靈是溫柔可人,乖巧又懂事;而子韶則是不學無術,自毀前程,說什麼她也不可能把自己的女兒嫁給這種有今便無明蕩子。

情這碼子事,本就沒道理可言。筱君從小就對子韶十分傾慕,活像個跟蟲似的,他到哪兒她就跟到哪兒。待及笈後,雖不好意思再如影隨形的黏著他,卻仍舊時時注意他的動靜,藉各種名目到晏家來,口裡說是為了找水靈,實則是為了打聽子韶的一舉一動。

前些時候,子韶離家出走時,她哭得比水靈還傷心,直嚷著要去找他,若不是她娘及時攔阻,這會兒都不曉得淪落到什麼地方去了呢!

總歸是子韶沒福氣有這麼好的女孩子喜歡他,他竟不懂得珍惜,成天沉在牌桌上,作他那一夜致富的發財夢,水靈想了就難過。

“忘了我哥哥吧!”她語重心長地勸她“剛剛就當我開玩笑,其實他本配不上你。”水靈並不願意在外人面前損毀她哥哥的名聲,然的確如此,縱使有心替他掩護、辯解,也是徒然白費力氣。筱君是她的好友,她不能眼睜睜的看她越陷越深,更不希望她將來後悔。

“我…”筱君明亮的眼睛一下子變得黯然無光,不知如何啟齒“我總想…想他遲早有一天…會途知返,奮發向上。”水靈解意地點點頭,她何嘗不渴望真有那麼一天,但…她害怕,那一天永遠都不會到來。

晏子韶是個賭堅強的“破少年”五歲就會邀集比他年紀小的孩童,以詐賭的方式騙取他們手裡、口袋裡的糕餅和零用錢;到十歲左右,功力更見增強,大至牛、馬,小至雞、鴨、布匹…什麼都能做籌碼,不忌時間、地點,一、二個人就能席地而坐,玩到昏天暗地。除非他通殺來個滿載而歸,否則就是輸得兩袋空空,他才肯心甘情願的回家。

水靈對他早就不抱任何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