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殘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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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在心裡決定著要和阿久津分手,不再見面,一邊到關鍵時回到現實中一看,寂寞已經超過了她獨自承受的能力。
在這廣漠的世界裡,現在,確確實實在等待著她的,只有阿久津一人。如此一想,迪予突然思念起阿久津了。
她想起了所長的話,到了該分手的時候,自然就會分手的。
即使強求也無濟於事…
迪子自言自語著,便急急地把試管放入洗滌筐裡,脫下白大褂,換上白的罩衫。
“我以為你又不會來了呢。”一看見迪子趕來,阿久律喜形於。聽見這話,迪子才發現自己破了以前的忌諱,竟恬不知恥地跑來。
“有兩個月了吧。”阿久津頗懷戀地望著迪子。這裡不是化驗室,是在咖啡店裡,阿久津的表情和以前煥然不同,顯得安樣而稍稍有些衰頹。
“來了就好。”也許久逢迪子,神振刷,阿久津馬上要服務員送啤酒。
“為什麼躲著我?能向我講講原因嗎?”
“沒什麼呀。”
“討厭我了?”不是因為討厭,是因為喜歡才不想見面的。往過甚,就會遲疑不決地被一直拽進泥沼裡,不能自拔。這麼拽著,也許阿久津求之不得,但迪子卻經受不起。即使被他拽著,對迪子來說,她也希望人生是體面而有收穫的。無論以什麼樣的形式,倘若生活不是面對收穫,便會毫無意義。
這些話,迪子現在已經不想說,即使說了也不知道阿久津會不會明白,即使明白,也不指望他會有何反應。
現在,迪子是豁出去了。兩個月沒有見面,她突然想見面了。不管什麼樣的理由都行,總之現在只要能填補大文字火之夜的孤獨就行。以後的事,以後再考慮。
“出去走走?”迪子氣地點點頭。
走出店外,暑氣面撲來,人聲沸騰。離山上點火的時間還只有幾分鐘。
“看大文字?”
“隨便你啊。”阿久津點點頭,向正在駛近的出租汽車招招手。
“南撣寺。”聽著阿久津對司機的吩咐,迪子覺到自己的身體隨著大文字火一起燃起。二從八月到九月,迪子和阿久津又破鏡重圓舊情復發每週一兩次,在輸血中心下班後,去花山餐廳或附近的咖啡店裡約會,接著去旅館。在那裡歡,過了十點兩人分手。以前甚至還過著無言脂祈禱著要分手的,現在一看,又恢復到以前那個樣子了。
殊死地忍受了二個月卻又重敘舊情,這是因為在大文字火之夜被燒山的熱鬧所引誘,才終於許身了。
也許再稍稍振刷一些神,就不會是這樣的。
冷靜下來一想,那也不能只怪是大文字夜,事情總有一個因果。肯定是因為在迪予的心裡,常常湧動著想要和阿久津見面的衝動,頭腦想要分手,身體卻沒有認可。
迪子對自己意志的脆弱著實地吃驚了。如此想要分手,一留意卻又在原地。
可是,見面後作愛,即使行為一樣,內心深處也在慢慢地發生著變化。
下班後約會去旅館,在這一成不變的模式中,迪子的心靈已經失去了哪怕短暫的情熱。
接受撫愛情慾燃燒,這和以前無甚不同。不!有時也燃燒得超過了以前。但是此後心靈急遂地醒來,一邊還殘留著撫愛的餘韻,一邊內心迅即地恢復平靜,玩味著孤寂的情。即使身體對撫愛毫不掩飾地作出反應,心靈也總在別處訪惶。
說實話,迪子對阿久津決沒有再多的要求。
約會後替她平息體內衝湧的亂。和阿久津見面,只是為此,她既不想再多地接近阿久津,也不想獨佔他。和以前那種為靈的搖憾而煩惱相比,體按生理的要求在誠實地接受那樣的撫。對此,迪子可說是愉快的。阿久津即使留意著回家的時間,頭腦清醒地意識到要馬上回到子那裡去。對此她也已經沒有絲毫的反。要說完全沒有牽掛,那是謊話,但決不會像以前那樣為此而嫉火中燒。
這樣的狀況,對阿久律也是便利的。要說他所希望的,便是順從他,作愛後淡淡地分手,絲毫沒有遭惹怨恨或哭哭啼啼之類的麻煩事。光從處理情慾來說,這自然是最好不過的狀況了。
兩人都心照不宣地往著,在不相互抱有奢望的默契中求得安定。
兩人的關係,也許從慾火旺盛的夏季,越過一個頂峰,開始進入秋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