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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晚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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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子她們很同情她。阿久津的子生病,他的心被子奪走了,不管阿久津怎樣愛著迪子,子一生病,便回到了子的身邊。宮子她們興許覺得迪子很可憐。

迪子突然怨恨起阿久津了。宮於她們表現出多餘的同情和神秘的溫情,這都是因為阿久津。他跑向住院的子那裡,所以才會這樣。

儘管如此,阿久津最近有些太認真了。也許他回心轉意,如今又重新認識到子的價值。

“真討厭!”迪子不由忿恨出聲。白天覺得能受到所長的寵愛即使沒有什麼阿久津也無妨的心情黯然消失,現在她熱切地企盼著阿久津。

所長無論多麼溫和,也不能成為阿久津的替身。不管怎麼看,迪子對阿久津的情是愛,對所長的情是好

即使能夠用“愛”彌補“好”也不能用“好”補償“愛”梅雨已經停止,但云層很低。夕暮在悶熱溼中急速降臨。晚霞從雲層中斜出來,附近的塔頂在這霞光中明晃晃地浮現著。看這悶熱的模樣,也許還要下一場雨。

眺望著層層密雲下的夕景時,迪子從自己的手指傷口想起了某種算計。

迪子自己也不明白為何會想出那樣的花招。在這把戲的深處隱藏著對阿久津子的對抗心理,這是事實。但儘管如此,那種計謀因太大膽妄為而過於離奇了。

迪子猝然把目光從窗外收回,打量了一下化驗室。宮子她們已經回家,房間裡沒有人,在昏暗中隱隱地浮現出離心器和恆溫糟的白輪廓。

輸血中心的職員幾乎都已經回家,從大門前的會客室裡,遠遠地傳來電視機的音響聲,也許是值班員在看電視。

迪子打量一下房間,確認沒有人後,便走進化驗室角落裡的研究室裡,走到冰櫃前。大型冰櫃有迪子的個頭那麼高,把手正對著她的眼睛處。冰櫃雖然高大,但門格外地輕巧。在黑暗中,冰櫃裡顯得很亮,各層滿著試管和試溶藥。

迪子又打量著四周,確認房間裡沒有人以後,取出第二層右邊第二個附著軟木封印的試管。

在冰櫃的燈光下,試管中段貼著的標記上用英文寫著“澳大利亞抗原血清”這是澳大利亞原住民的血清,其中含有急肝炎的病毒。這血清是為了能在輸血時分辯傳染肝炎的血,而用於對照比較。

迪子拿著這支試管,合上冰櫃門,返回化驗室。在化驗室裡打開燈,再次確認標誌。果然沒錯,是含有急肝炎病毒的血清。迪子把它在試管架上,然後開始解開左手包紮帶上的結。

大門前依然傳來電視機的聲音,但好像沒有人在看電視。一輛車在窗外離去,也許是哪伎晚下班的職員回家了。

手腕上的包紮帶完全解開,不久手指上也只剩下一層紗布。紗布因為白天所長塗了很多軟膏,所以能很輕鬆地掀下。

在螢光燈下,傷口開得很大。在白皙纖弱的手指上,只有傷口處紅得非常鮮。迪子楞楞地看著這傷口,不久便像中了似地點點頭,取掉那支試管上的軟木。試管裡因血表層的血清很澄清,所以呈徽黃

窗外急遂黑暗,剛才在霞光下能看見的塔頂,現在成了黑黢黢的影子。迪子望著這幽暗的夕空,然後對著食指的傷口小聲哺語道:“讓我患肝炎住院。”接著,她用右手的管把含有病毒的血清管的第二刻度處,將那澄清的體滴在紅潤的傷口上。

翌晨,迪子比平時早一個小時醒來。打量四周,窗簾邊的窗玻璃框已經明亮,裝飾櫥上的擺鐘正指著六點鐘。

昨夜十二點上的,但擔心著手指上的傷口,她怎麼也睡不著。回想起來,為什麼要把含有急肝炎病毒的血清滴在傷口上?連她自己也不知道。

阿久津對她被蒸餾瓶割破的傷口毫不關心,近來他一心撲在子的身上,對迪予很冷淡。所長對她的溫和態度,以及雨停後的美妙夕景,都相互作用著煽動著她採取了一次荒唐的行動。

這是一件蠢事。

如果病毒真的從傷口侵入傳染上急肝炎的話,怎麼辦?

患上肝炎,至少必須靜躺一個月。要服藥,吃飯必須避開油膩的食物。豈止如此,而且有可能會轉慢,變成肝硬化死亡。她曾經聽輸血中心的護士說,治療肝炎始終靠安靜和飲食療法。若是安靜兩三天暫且不說,如若要住院一個月、二個月,那真讓人受不了。

現在冷靜下來一想,她無法理解自己當時的神狀但是,在後悔的同時,迪子也有些沾沾自喜。

如果患上肝炎住院,人們就會來探望她。在輸血中心,首先準是富於和伸代來看她,然後是大學裡的同學淘氣鬼阿牧他們。阿久津從宮子她們那裡打聽到情況後,也許晚一兩天來。在白縫無暇的病房裡,他會送來一柬鮮花。

“是我不好。”阿久津向她道歉後,在迪子的額頭上悄悄地吻一下。

迪子穿著白的晨服。

所長也會來。他一如往常,用安樣的目光安她說:“早點康復後,再一起去吃飯。”肝炎並非胃口不好,所以會帶些迪子愛吃的京屋堂小甜餅或水果來。

圭次從阿久津那裡聽說後,也會從東京趕來。如果阿久津不告訴他,她也可以自己和他聯繫。池待人很誠實,也許會住一天護理她。而且,母親不用說,妹妹也會替她擔心。連平時很煩人的父親,見女兒生病了,也會待她溫和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