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暗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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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也是個穩重之人,為何放出此等輕言?”王搏一邊領著段虎向宮外走去,一邊關心道:“將軍可知皇上想要收服南衙軍已經想了十多年,卻依然沒有成功,而將軍誇口只需一個月,實在太過狂妄了,即便將軍在一個月內成功收服了南衙軍,可這樣豈不是在狠狠的打皇上的耳光,說他無能嗎?”
“這個我倒是沒有想到,多謝黃門令大人的提醒!”段虎淡淡一笑,而後疑惑的問道:“在下有一事不解,想請問一下王大人,在下與大人素未平生,而黃門令大人卻像是認識在下很久似的,不顧宮內忌提點在下,不知是何原因?”王搏愣了愣,也一臉疑惑的問道:“將軍不知道奴婢嗎?難道雷公在將軍入京之前,未曾提起奴婢嗎?”
“師父?”段虎愣了一下,想了想,恍然道:“大人是師父信中提到的那個曾經被他所救的秉筆黃門?”
“雷公還記得奴婢這個殘缺之人,奴婢實在高興。”王搏點點頭,一臉欣,道:“其實將軍不要這金鐧,皇上也會給將軍一個類似的東西,然後讓奴婢從旁協助,只不過這金鐧要比其他東西更好。這一個月內,將軍只管大展拳腳,盡全力收服南衙軍,至於其他得罪人的事情就讓奴婢去做吧!奴婢這殘缺之軀還能為雷公的徒弟做點事情,實在是我莫大的榮幸。”此時二人已經行到了宮門口,段虎跨上虎王,朝王搏自信的笑道:“黃門令大人的好意段虎心領了,不過段虎不是個利用別人往上爬的卑鄙小人,無需大人為段虎頂罪。而且那些鼠輩們還不放在我段虎眼中,要對付他們不過是探囊取物般容易,黃門令大人就等著看好戲吧!”說完,便驅使虎王,朝來路飛奔而去,一連串地大笑聲傳播送開來。
在紫晶殿內,紀維謙也離開了,只剩下只剩下傅風和焦渡二人。久安帝冷冷的瞪著焦渡。沉聲道:“焦渡,你可知罪。”
“焦渡知罪,請陛下責罰。”焦渡跪在地上應道。
“朕早就說過,段虎是朕現在最重要的棋子。朕就是要藉助他的囂張勇猛,來清除朝廷裡面的不安。以此鞏固朝廷勢力。”久安帝氣惱得拍著桌子道:“然而你竟然敢以私怨抵制段虎,莫不是在抵制朕。在抵制朕的計劃!”
“臣知罪。”焦渡一副謙卑的樣子,辯解道:“臣這些子一直都在分析段虎這人,覺到他的心智著實可怕,他之所以崛起這麼快,主要是因為他可以把握每一次機會,讓自己數倍地壯大起來,從而脫離任何人地控制。臣只是怕陛下如此縱容段虎,授他金鐧,給他專斷之權,段虎會藉此機會將自己壯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陛下最終會養虎為患。”
“住嘴,你是在說朕這條真龍困不住那隻猛虎嗎?”久安帝怒氣,須皆立,呵斥道。
“臣不敢。”焦渡到了久安帝的怒火,連忙告饒道。
一直以敢言而倍受久安帝信任的傅風這時冷靜地站出來,說道:“臣贊同焦大人的看法,段虎這人只能收束不可放縱。”
“傅愛卿,連你也認為朕控制不了段虎。”久安帝一臉驚訝地看著傅風,噔噔後退幾步,癱坐到座位上,喃喃說道:“莫非朕真的老了?就連心智也衰退了嗎?”
“皇上並未老,心智如當年一般,只不過段虎這人是個異類,雖然種種密報都稱他為一莽夫,然後依臣只見他對時機朝局地把握,遠常人。”傅風直言說出心中想法,道:“他利用任何勢力的爭鬥,從旁取慄,而後積累勢力,再**進去反手控制整個局勢,這等權謀手段的運用不下於那些在朝數十年的老臣們,而且他還比那些老臣們多除出了一樣東西,那就是他敢拼,敢用全副家當去拼一個機會,所以臣才會認為皇上不可能控制如此人物。”
“唉!焦渡,你也是赤膽忠心一片,並無過錯,起來吧!”聽到傅風的分析後,久安帝長嘆口氣,讓焦渡起來,而後說道:“聯又何嘗不知道運用段虎這人有多危險?可是你們又可曾知道,用段虎最最差也就是和幽州節度使薛端一樣,多出一個稱霸一方的節度使,然而不用段虎,我大秦將因為皇室內鬥,變得四分五裂,國將不國。那樣我大秦百餘年的經營便毀於一旦,孰重孰輕,你們又可曾想過!”
“臣等不知陛下苦心,還枉下斷言,臣知錯了。”二人恍然明白久安帝的安排,齊聲認錯道。
“你們起來吧!”久安帝了微微作痛的頭部,問道:“二位卿家,你們來給朕出個主意,如何讓段虎在清除南衙軍的不安分子之後,無法控制南衙軍呢?”
“臣以為,段虎控制南衙軍的手段,無非就是殺。”焦渡建言道:“陛下正好藉此將信任的人安在軍各部,這樣一來,就完全可控制整個南衙軍了,然後在挑撥他與長公主殿下,讓他們生衝突,無論勝負都讓他背上大不敬之罪,從而將他剷除。”
“不妥,此計不妥。”傅風反對道:“安信任的人到軍各部這個沒有問題,但是要想利用完段虎之後,將其剷除,卻不是焦大人說的那麼簡單。”
“傅愛卿,此話怎講?”久安帝問道。
“且不說長公主殿下會不會中計,單單段虎就不會跟著我們設計的路線走。”傅風解釋道:“段虎手下的謀士武將全都不是泛泛之輩,定然可以看出我們的計策,若是將其急了,帶領手下捍死玄甲軍和親衛,攻擊皇城。那麼我們該如何應付?”焦渡辯駁道:“我們不是還有北衙軍嗎?足以抵擋段虎的攻擊,還有朝中元老大臣的府兵也…”
“焦大人,認為他們可以抵擋那捍死玄甲軍嗎?別忘了,他們殺滅韓王殿下地三千甲騎兵,只不過死傷了五百餘人,你認為那些養尊處優的府兵們是他的對手嗎?”傅風冷笑道:“要是他再一狠心,將陛下**南衙軍的人全數殺光,然後帶著南衙軍投靠長公主殿下呢?”
“既然傅愛卿看得如此透徹。那你定然是心有定計了。”久安帝急切的問道:“來聽聽。”傅風說道:“臣認為等段虎收服南衙軍之後。可以讓給其一虛職實缺,讓其離開京師。”
“虛職實缺?還有這樣的官職嗎?”焦渡不解的看著傅風道。
久安帝沉思了片刻,恍然道:“莫非愛卿是想讓段虎去定州。”
“不錯。”傅風陰陰一笑,道:“陛下到時就給他一個定州節度使的官職。想必他不想接受也不成。”
“果然好計!”久安帝一掃頹大笑道。
入夜,在回城西官邸地御道上。段虎地心緒久久不能平靜,主要是久安帝在他臨走之前下了死命。命他必須在一個月內收束南衙軍,即便不能讓他們為己所用,但也要讓他們不能被其他人所利用。對此他還是有些信心可以完成,只是手段會烈一些,不過如此短的時間收服南衙軍的話,必然會殺一些人以立威,定會引起整個軍隊的戰鬥素質下降,想要回復過來只怕也不是件容易地事。
想來久安帝也知道事情無法做到完美無缺,沒有過多計較,為了避免他遇到什麼麻煩,所以才會答應他的要求,將供奉在宗廟裡地太祖金鐧暫時借他一個月,讓他在這一個月裡可上打皇親國戚,下打朝臣百官,現在他的權利之大幾乎可以在大秦地界橫著走。
段虎摸了摸虎王一側鞍囊裡放著賜予他專斷之權地聖旨,嘴角掛起了笑意,心生嘆,暗道:“這就是權利,這就是可以控眾生的權利,這種覺還真的不錯。”就在段虎胡思亂想的時候,虎王忽然停下了腳步,身子往下沉了沉,腦袋緩緩地下,眼睛盯著前方,喉嚨出低沉的嘶吼,如臨大敵一般戒備著。段虎此刻也被驚醒過來,見到虎王的異樣,不向四周看了看,立刻到不妙。雖說是普通百姓不能行走的御道,但是周圍也實在太安靜了,御道上除了他以外再沒有一個人,兩邊的宅子也沒有一絲燈火,像是沒有一個人居住似的,皎潔的月光照在地面的雪上,反上來顯得有些陰冷。
段虎常的五猶如波紋一般迅的擴散開來,除了前邊不遠處站立的兩個人以外,他沒有再現其他隱藏在暗中的人,而且前面兩人身上的氣息他竟然絲毫覺不到,除了微弱沉長的呼可以判斷他們是兩個人以外,其他完全和一塊石頭沒有兩樣。
“高手。”段虎此刻心中一緊,明白自己已經碰到了真正的高手了,而且兩人全都是內家高手。他從虎王背上躍下,取下掛在鞍旁刀囊,握在手中,雖然冷月雁翎刀是長柄馬刀不太適合步戰,但比起烈焰破天戟要好太多了。
“爾等何人,為何攔住本將軍的去路?”段虎拍了拍虎王的頸脖,示意其安靜下來,提刀上前,厲聲問道。
“呵呵!老神,這人說話還真有意思!”在左側一名銀銀鬚的儒雅文士摸著鬍鬚,輕笑道:“說什麼我們攔住他的去路,莫非這麼大一條路,只能走一個人嗎?”
“不是的,假窮酸。”另外一名身著道袍、面如冠玉的道士負手而立,冷冷的看著段虎,道:“是這位將軍的心太大了,就條街道也容不下。”
“兩位不必這麼冷嘲熱諷,”段虎皺了皺眉頭,出手中之刀,沉坐馬,勁力運灌全身,沉聲道:“我是個快人,既然二位是來找茬的,就手底下見真章吧!”
“好,既然段將軍如此快,那我們就不客氣了。”那名文士打扮的老人朝段虎拱了拱手,身形急動,足尖點地,一縱就是數丈遠,而且動作飄逸出塵,且踏雪無痕,雙手鼓勁,寬大的衣袖風而起,猶如兩個沉重的銅鐘一般朝段虎狠狠的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