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回九指魔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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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雪君目光一轉,見上面書寫甚多,不似給自己函件那等簡短。
九指魔翁瞧過之後,緩緩收起函箋道:“你瞧過這封信嗎?”郭雪君道:“沒有瞧過,那封套上面寫名由你親拆,晚輩怎敢拆看?”九指魔翁道:“可惜啊,可惜,你應該先瞧瞧這封信。”郭雪君道:“為什麼?”九指魔翁道:“你瞧到這封信,才能決定是否應該來此。”郭雪君道:“老前輩告訴我也是一樣啊!”九指魔霸道:“這個老夫很難出口。”郭雪君道暗暗嘆息一聲,道:“他可是約請老前輩出山拯救武林同道?”九指魔翁道:“正是如此。”郭雪君道:“老前輩是否答允呢?”九指魔翁道:“老夫答允,但這中間有一個條件。”郭雪君道:“什麼條件?”九指魔翁道:“老夫喜愛女,偏又生了一副不討人歡心的面孔,老夫又不願強人之難,他知曉我的病,所以,派了你這樣一位美貌的信使,送信到此。”郭雪君黯然垂下頭去,道:“如若老前輩答允出山救人,晚輩甘願獻身。”百條命,這快樂豈是常人所能夠享到!
“九指魔翁道:“如若老夫猜的不錯,這世間只有叄個人可以助他,老夫只是其中之一。”郭雪君心頭一凜,暗道:“他雖然數十年未離此谷一步,但對武林中的形勢,竟不陌生。”但聞九指魔翁接道:“叄個人缺一不可,但願他們都還好好的活在世上。”郭雪君急急說道:“如果死了一個呢?”九指魔翁道:“死了一個,那就是叄聖門的運氣,你白白的犧牲了清白的身子。”郭雪君道:“那是說,必要你們叄人聚齊,才有望拯救武林。”九指魔翁道:“叄人聚齊,還要會合修書人,才有希望。”郭雪君道:“老前輩認識這修書人嗎?”九指魔翁道:“自然認識。”郭雪君道:“他是何許人?”九指魔翁怔了一怔,道“你沒有見過他?”郭雪君道:“見過,不過,我見他之時,眼睛被黑布矇住,沒有瞧到過他的人。”九指魔翁道:“那是他有意不讓你瞧到他的身份了。”郭雪君道:“大概是吧,晚輩無法知曉他是有意,還是無心”九指魔翁淡淡一笑,道:“既是他不願讓你知曉他的真正身份,老夫倒也不便?漏了。”郭雪君沉了一陣,道:“我不能留此陪你很久…”九指魔翁大步而行,把郭雪君抱入了一座石之中,中一張木榻上,?放著幾張虎皮。
郭雪君身上衣服還未穿好,卻從九指魔翁懷中一躍而起,隨手抓了一件衣服,人落虎皮榻上,用衣服掩住身子,嬌聲笑道:“那書寫此信之人見我的時候,雖然要我蒙著眼睛,但我想也許是別有原因,至少,他對我很信任,才會把叄封書信,我帶來。”九指魔翁道:“你想問他的身份?”郭雪君道:“如若你不願?漏他的身份。可以不說他的姓名,但我想知道叄聖門是怎麼回事,目下為止,就我所見,叄聖門中的情形,似乎是愈來愈見錯綜複雜,叫人想不明自,以慕容長青而言,那叄聖門中,就有叄個,…¨”九指魔翁接道:“果然是夠複雜了。”語聲一頓,接道:“告訴我,你所見過的慕容長青,是什麼樣子?”郭雪君道:“有些是我親眼所見,有些卻是聽同伴所說。”九指魔翁道:“不管是聽聞或是你親眼所見,全都要說出來!”郭雪君道:“第一個被囚於地下石城。”目光轉到九指魔翁的臉上,道:“你知不知道地下石城?”九指魔翁道:“知道一點,可惜不多。”郭雪君道:“叄聖門中,除了發號施令的叄聖堂外,還有一座地下石城,囚的都是武林中第一的高人,慕容長青也被囚在那裡,不過,我們以後知道了,他是假的,是被人用來作為替身。”九指魔翁點點頭,道:“那第二個慕容長青呢?”郭雪君道:“就是地下石城的主事之人,奇怪的是那叄聖門和地下石城,似乎是兩個派別,但又像合二為一,實叫人無法瞭解,是何人統領著叄聖門。”九指魔翁嗯了一聲,道:“咱們先談慕容長青,他是關鍵,這個人一身系江湖上數十年的恩怨安危,前無古人,以後也難有來者,告訴我,還有第叄個慕容長青,是何身份?”郭雪君沉了一陣,道:“老前輩,你好像對那慕容長青的事,很興趣。”九指魔翁道:“不錯,只要能把慕容長青數十年的行蹤查個明白,那就算了然了數十年的江湖情勢。”郭雪君眨動了一下圓圓的眼睛,道:“第叄個慕容長青是一具死去了甚久的?體,除他之外,還有一僧一道,那叄具?體,似是都經過了特殊的處理。”九指魔翁道:“何以見得?”郭雪君道:“他們身上的衣服,都已腐朽,但他們的面容、肌膚,並未化去。”九指魔翁點點頭,道:“原來如此。”郭雪君道:“這就是我耳聞、目睹的叄個慕容長青。”九指魔翁輕輕嘆息一聲,道:“這的確叫人眼花繚亂,不過,你們已確定了那被囚之人是假的,目下只餘下了兩個慕容長青。”郭雪君接道:“如若他是死了,那也就一了百了,”九指魔翁嘆一口氣,道:“慕容長青死去了二十年,說他是死,不如說他是失蹤。這二十年不算它。再向前推二十年,江湖上,所有發生的重大事故,都牽連上了那慕容長青。”郭雪君心中一動,道:“老前輩退隱於此,難道也和那慕容長青有關嗎?”九指魔翁哈哈一笑,道:“不錯,不錯。老夫如非被一種不得已的力量迫,怎麼甘願在這山谷之中。一住數十年,”郭雪君心靈上似乎是受到了一種很大的啟發。但卻又無法捕捉那問題的重點,肘支雙膝,手託香腮凝目沉思。
那是個很美的姿勢,只瞧得山居數十年,嗜愛女的九指魔翁慾火焚心,難再自。
突然間,九指魔翁跨前了兩步,伸手抓住了郭雪君作為掩身之用的衣服,嚓的一聲,撕成了兩半,一個白如美玉,羊脂般的玲嚨恫體,呈現在虎皮榻上。
九指魔翁大喝一聲,棄去了手中的木杖,撲上了虎皮榻。
九指魔翁似是受到了極度的興奮、刺,全身微微的顫動,鳥爪般的雙手,擁抱著郭雪君白身體,也似用出了很大的力量,眼睛中是慾念和驚恐混合的光輝。
郭雪君心懷大仁,抱著捨身?虎的心情,緊閉著雙目,等待著蹂蹄。
但覺那緊緊擁抱著自己的雙手,漸漸的鬆開,砰然一聲,九指魔翁身軀跌落在虎皮榻上。
睜眼看去,只見九指魔翁閉目盤膝而坐,似乎是老僧入定一般。
他臉上的慾念,已經消退,但卻仍然留著痛苦的神。
郭雪君取過幾件衣服穿好,再看那九指魔翁,臉上痛苦神,也消退了下去,已恢復了原有的鎮靜。心中暗道:“這是怎麼回事,我已是刀下羔羊,詛上之,他怎會忽然輕輕鬆鬆的放過了我。”只聽九指魔翁長長吁一口氣,掙開了眼睛,道:“厲害啊!厲害。”目光轉到郭雪君的臉上,道:“女娃兒,你可去了。”郭雪君眨動了一下圓圓的大眼睛,道:“老前輩,你…”九指魔翁道:“老夫為人,一生自私,偶爾為人一次,難道不對嗎?”郭雪君站起身子,道:“咱們哪裡見面?”九指魔翁道:“老夫會如約趕到聚會之處,你儘管放心。”郭雪君心中既是奇怪,又有著逃脫虎口的饒幸之,舉步下榻道:“老前輩保重,晚輩去了。”九指魔翁點點頭,道:“另外兩人,比我還難應付,你要多小心,老夫祝你幸運。”言罷,閉上雙目,不再望郭雪君一眼。
拆開第二道書封,又取出一支封簡,只見上面寫道:“轉往黃山松月觀,找瘋啞道人,把此書付於他。那瘋啞道人,最喜看人忍受疼苦之狀,但他心志並未完全喪失。”短短兩行字,把那瘋啞道人刻畫出一個很清晰輪廓。那是個很殘忍的人,一個又瘋又啞又冷酷的人。
楊鳳收起書簡,長長吁一口氣,奔向黃山而去。
一路上曉行夜宿,這天亮時分來到了黃山地面,那松月觀乃黃山中有名的道觀,而且就在人山口處,郭雪君很容易的找到了松月觀。
那是一座規模很大的道觀,共分四進殿院,全觀近百道長。
郭雪君夜兼程,一身青衣,落滿了塵土。臉上也落滿了灰塵,自然的掩去了她本來的面目。
她一身灰土,形同乞丐,直行入殿,也無人問她一聲。
郭雪君暗中觀察,發覺觀中道人,都不似練過武功的人,心中慨叢生。暗道:“如若這觀中道人,個個都是練過武功的人,只怕也已捲入這場武林紛爭之中,難有這一股寧靜之氣。”心中念轉,人已行到第叄層大殿之上。
只見一個年約半百的道人,正站在殿門前面,攔住了郭雪君的去路,道:“施主是女的吧?”原來,郭雪君一身塵土,看上去叫人很難分辯是男是女。
郭雪君點點頭道:“道長好眼力。”中長道長淡淡一笑,道:“這第叄重大殿,尚未開放,姑娘來的早了一些。”郭雪君道“我不是進香的。”中年道長道:“那麼姑娘是找人了?”郭雪君道:“我正是來找人的。”中年道長笑道:“姑娘找什麼人?”郭雪君道:“瘋啞道人。”中年道長證了一怔,道:“瘋啞道人,他是姑娘的什麼人?”郭雪君道:“他是我一個遠房親戚。”中年道長接道:“那瘋啞道人當年囚居此地,貧道還未入本觀,貧道入此現已叄十六年,從未聽過有人來瞧他,姑娘,…¨”郭雪君接道:“我是受祖母之託來此瞧瞧他。唉!
可憐我那祖母年紀老邁,不能同來,還望道長指示我一條明路。”中年道長搏髯沉了一聲,道:“姑娘千里迢迢,冒著風霜到此,貧道理該帶姑娘去見他一面,不過,貧道想奉勸姑娘一句話”郭雪君道:“什麼話?”中長道長道:“姑娘不用看他。”郭雪君道:“為什麼?”中年道長道:“他數十年來,都被鎖於那座密室之中,吃喝便溺,都在那裡,脾氣又暴躁無比。有一次,一個為他送飯多年的道人,不知何故觸怒了他,被他一掌活生生劈死。”郭雪君只覺心頭一涼,接道:“那麼,以後就沒有人替他再送食用之物了?”她想到那瘋啞道人,如若被活生生餓死,這一趟豈不是白跑了麼,而且拯救武林同道之望,也永無實現之了。
但聞那中年道說道:“被他打死了這人之後,敝觀主確到十分氣憤,餓了他叄天,但敝觀主是一位仁慈的長者,又不忍把他活生生餓死,因此,又下令供應他食用之物。”郭雪君心中一喜,道:“那他現在還活著了。”中年道長道:“是啊!以後無人敢再接近那密室,都把食用之物,遠遠的投入那密室之中,但他卻越活越長命,一直活到現在。”郭雪君道:“那麼請道長帶我去瞧瞧他吧!如若他真是瘋癲得一點不解人事,我見他一面,也好對我那老有個代。”中年道長道:“好吧!你如一定要去,貧道就帶你去瞧瞧。”郭雪君道:“多謝道長。”中年道人轉身行去,郭雪君隨在那中年道人身後,又行過兩重殿院,到了後院之中。
後院裡十分荒涼,雖然草木也都經過修整,但卻有著一股蕭素的寂靜。
那道人伸手指指不遠處一座濃密的松林,道:“就在那裡了。”郭雪君道:“多謝指點,”舉步向松林行去,中年道人道:“姑娘小心,貧道不送你了,”郭雪君道:“不敢有勞,”急步行入松林之中。只見數十棵叢生在一處,葛藤繞樹而生,密密嚴嚴,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圍牆,郭雪君順著一條小徑,行入藤籬之中。
凝目望去,只見一座青石砌成的石屋。矗立在群樹葛藤環繞之中。
一道鐵柵門,早已?成了紅,石屋兩面小牆上有兩個小窗,也都用鐵柵橫阻。
郭雪君看鐵條逾手臂,顯然,修建這座石屋,用心就在作囚人之用。
仔細看過了這座奇特的石屋,郭雪君不覺的倒了一口冷氣,心中忖道:“就是一個好好的人。被關在這石室之中,與世隔絕了數十年。也難免要變成瘋癲之人,和一個瘋人相見,實非口舌能夠應付。”但這是唯一能揭開叄聖門內幕的機會,一種重大的責任,起了郭雪君的勇氣,緩步行近室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