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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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是他嗎？

究竟是不是他？他活著？

她要確定，要確定啊！

幾乎是忙了整整一天，張小師才得以有機會稍事息，趁小二哥跟廚子沒注意，她就溜了出來。

除了那匆匆一瞥，直到落後就再也沒見過那人。

他有看到她吧！如果有看到的話，為什麼半點反應都沒有？

莫非她認錯人了？

她一定要確認他到底是不是還活著啊！

有些猶豫地往水閣的地方走去，她本還擔心會被這府裡的人給逮住問話，增添小二哥麻煩，不料整座宅子卻沒什麼人在走動，她也就放膽快跑了起來。

天已暗，遠處就能望見那樓閣燈火搖晃，她甚至不用回憶來時路，就像是冥冥中被指引過去一般，一路沒有阻礙地往那暈黃的光芒而行。

在廊上，她看到了門，氣吁吁地停下腳步，卻在這時才想起她要怎麼樣和他相見？總不會就這樣把門推開，看到他就問聲“好”吧？

如果她貿然跑進去，卻發現自己其實只是認錯了人，那不就完蛋了？

她應該先探探的！至少也該問問小二哥這府邸大人貴姓。就算小二哥不知道，說不定還有其它有用的消息。

實在是太冒失了。好像從看到了他之後，她腦袋裡都滿了他的名字和身影，只想趕緊確定他是不是沃英，她的思考完全停擺，什麼都不清楚了。

對了，她或許可以先找到那個跟她要東西吃的漂亮小女孩，然後…

“是誰？”那麼樣悉的聲音就在她的身後響起。也曾經，靠得那般近過，只是，她從未如此深刻受到聲音主人灼熱的氣息。

她呆呆地轉過頭，望著眼前身材修長的男子。

在月的微光下，她對視著那雙總是目中無人的眸子，顫著緣，問出那個夜夜令她輾轉反側、幾乎扭疼她整個人的名字:“沃…沃英？”男人皺了眉，如同她記憶裡的那般，她甚至知曉他下一步會微撇嘴角，一副懶得搭理的驕傲神情…

“誰準你這樣直接喚我名字的？”男人扯。

僅是瞬間，她跳了起來，幾乎是沒有任何考慮便一頭撞進他懷裡，緊緊地抱住他的，連聲道:“沃英！沃英！你沒死！”她好高興！好高興好高興好高興！

“你真的沒死！太好了！太好了！”沒死啊！真的還活著啊！

而且還魂了啊！有了身體啊！她可以摸得到他了！

許是緊繃了這許多子，終於能放鬆心懷。她又動又歡快地大笑，笑得不顧左右，笑得眼角開始泛溼。

“幹…幹什麼？”沃英沒預料她竟有如此強烈的反應，被她擁抱住，神有著短暫的詫異，顏面亦若隱若現地浮出不明顯的薄紅。沒有魯地推開她，他只沉下聲，道:“你這女人哪兒來的？你是誰？”剎那，張小師抬起臉，和他對瞪著。

“你…我…我是張小師啊…”為什麼這麼問？他是在說笑嗎？又故意想整人？

“張小師？那是誰？我不認識。”

“…咦？”她傻愕地望著他沒有半分笑意的神態，任他拉下自已環繞在他身上的僵硬手臂，任他像審視什麼心懷不軌的不速之客般打量自已，歡樂的情緒如同她膠凝於面的表情，滿腔滿懷的心意，凍結成冰。

“你到底是誰？從哪兒來的？”沃英垂眸觀睇，冷淡詢問。

“你…”不記得了？她啞口，什麼解釋也擠不出來。

“你擅自闖入我的府邸，是有罪責的，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