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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斯特點點頭說:“這種可能也是有的。以前沒有做過中國這麼大的市場,現在心虛也正常,需要做決定又不敢做決定,只好不斷挑戰下屬,讓他們補材料。”拉拉擔心地說:“銷售團隊現在氛圍這麼不好,何好德知道嗎?”李斯特嘆了口氣說:“都看在眼裡了。有一點,這位銷售vp羅傑的1eadership(領導力)肯定是有點問題的,動不動就教訓手下的總監不專業,在他口中,db中國幾乎所有的人都是不專業的――這不對吧?如果大家都不專業,那我們在中國的領先地位是怎麼來的?”拉拉附和說:“老闆您說得對。起碼,對於這麼高的職位而言,他也太情緒化了。就是一個普通員工,也不可以在工作場合那麼情緒化嘛。動不動就教訓人,一點也不尊重員工。我們可是美國公司,公司文化是倡導尊重每一個員工的!”李斯特給拉拉的話提醒了,他說:“可不是嗎,現在員工普遍反映這一點上對他
覺很不好,羅傑在db中國的個人威望很成問題呀――有機會要反應給亞太。”拉拉著急道:“今年的指標這麼重,第一季度的銷售數據非常不好。再不趕上來,可真沒救了。”李斯特說:“亞太新總裁‘蘿蔔’到任後,商業行為準則推得很厲害,我們中國區的財務vp柯必得是個膽小的,只顧自己安全,不管何好德的死活,什麼事情都抱起商業行為準則來量。最近正在談呢,以後公司各部門,不管做什麼事情,只要涉及金額超過五百元,他就要人家的合同讓法律事務部看過才能籤。”拉拉驚訝地說:“這也不符合中國國情呀。要是非這麼辦,至少得專門僱幾個律師來才行。”李斯特說:“我看柯必得的架勢,銷售那邊做生意會越來越難。一個羅傑就已經把銷售折騰得夠嗆了,柯必得再推行這樣嚴厲的內控政策,會讓銷售更難受。控制費用當然是財務的本
,不過他給人的
覺是,只要他自己的官位不出問題,至於銷售做不做得出來,他就完全不理會了。”拉拉不滿地說:“那何好德管不了了?”李斯特說:“何好德又不是柯必得的老闆,柯是向亞太區的財務vp報告的,他等於是在錢上負責看著何好德的。”拉拉不服地說:”那亞太不看銷售數據嗎?銷售做不好,羅傑得負責!”李斯特不屑地說:“他負什麼責,他可以說自己是剛來的,責任要由以前在管的人負責。”李斯特最近也被羅傑教訓過“不專業”越說越覺得氣悶,他沉默了一下,忽然和拉拉說:“這樣下去不行!我要和何好德談一次,讓他好好coach羅傑和柯必得一次!如果他們不改正,就都該被炒掉!不然db中國就要被這兩人給折騰得翻不了身了――這是我作為hr總監的職責,我有義務向公司報告他們倆的表現。”拉拉聽了嚇了一跳,忙勸阻說:“老闆,還是小心點。現在誰都不知道公司架構會怎麼發展。咱們還是謹慎點,以免站錯隊。”李斯特馬上醒過神來,
地點點頭。
拉拉最近不在上海,這王偉正躺在沙發上看電視,有人敲門。他從貓眼往外一看,遲疑了一下,開了門,對來人說:“阿寶,你怎麼來了?”被王偉稱做阿寶的來客居然就是岱西,她得意地笑道:“沒想到吧,給你個驚喜。”一面就徑直走進房間。王偉關上門問她說:“有事兒嗎?”阿寶不悅地哼了一聲說:“沒事情,就不能來嗎?”她脫下外套,把自己扔進沙發,使勁舒展了一下身子,才打量著四周說:“還是老樣子,沒變化。”王偉站著問她:“喝什麼?”阿寶說:“不用你招呼。”一面就自己起身到廚房開冰箱找東西喝。阿寶回到客廳,見王偉坐在單人沙發上,手裡捧著杯茶沉思的樣子。阿寶在他旁邊的三人沙發上挨著他這頭坐下,笑著打量他。王偉被她看得不自在起來,說:“怎麼了?”阿寶意味深長地說:“你身上好像有點變化。”王偉沒有表情地說:“我能有啥變化。”阿寶含笑不說話。過一會兒,她挪開點身子,輕拍著身邊的位子,要王偉坐過來。王偉裝傻道:“有什麼事情嗎?怎麼不打個電話就上來了?”阿寶有點不高興了:“怎麼我就不能上來了?”王偉解釋說:“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萬一我不在家呢?”阿寶撒嬌道:“你坐過來嘛。”王偉拗不過,只得倒騰
股,勉強坐到她身邊。他一落座,冷不防,她就抱住他在臉上輕咬一口。王偉躲閃不及,招架道:“哎,別鬧!”阿寶鬆開手,幽怨地看著王偉,又趴在他肩上,王偉嘆了一口氣說:“別這樣。”阿寶難過地轉過臉去說:“你就不能不這麼冷淡嗎?我都大半年沒來了!難道我是陌生人嗎?”王偉看到阿寶眼裡閃著的淚光,心裡也不舒服,他勸道:“阿寶,看你說的,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別多心。可你我已經不是從前的關係了,你要我對你做出親熱的意思,我做不到。我要真那麼做了,也不是為你好。”六十七、阿寶把東西
進褲子口袋阿寶看他的樣子,壓抑著失望笑道:“行啦,你坐那邊去吧,我本來就是順便來看看的,都說了以後不來了,你至於嗎?”王偉換個話題說:“你吃飯了沒有?一起在附近找個地方吃晚飯吧。”阿寶搖搖頭說:“不啦。我晚上有約會。”王偉聽了
覺一陣鬆快,連忙說:“那我送你下樓。”阿寶先起身,王偉相跟著,準備替她去拿外套。阿寶忽然轉過身來抱住王偉,她玲瓏起伏的身體,緊貼著他的身體,一面熱烈地吻著他。她摸索著伸出手去關了牆上的燈開關,顫聲說:“我帶著condom(避孕套)呢。咱們做吧,和什麼都無關。”未幾,王偉把
頭的燈擰亮,站在地上穿上衣服,心裡的滋味很複雜。
阿寶坐起身,看他的樣子,也很不是味道,身體彼此悉,但是心靈的距離越來越遠,把握不住的飄忽。
阿寶故作輕鬆道:“別想歪了,這只是什麼意義都沒有的偶然事件。”王偉勉強笑了一下說:“你現在還好嗎?”阿寶一面穿上衣服,一面儘量自然輕鬆地說:“好的。有時候我都忘記我們倆好過。”她起身到自己的包裡拿出一串鑰匙遞給王偉說:“那,你不是老追著問我今天有什麼事情嗎?其實是為了把鑰匙還給你。以後,你請我來我都不來了呢。”她說罷,調皮地看著他笑了。看到她輕鬆的樣子,王偉慚愧地鬆了口氣,他接過鑰匙真誠地說:“看到你好,我
高興。”這時候,王偉的手機響了,他看看手機屏幕上的顯示,沒有接。
阿寶說:“你接吧,我不說話。”王偉猶豫了一下說:“不用管他。明天再說。”手機響了好一會兒,不響了。王偉把手機拿起來揣進口袋,手機馬上又響起來。阿寶做了個讓他接電話的手勢,自己輕手輕腳走出臥室,隨手帶上門。
王偉等她走出房間,才接電話,低聲說道:“喂。”趁著王偉關在臥室裡接電話,阿寶迅速地在王偉的公寓裡巡視了一圈。她推開客房門,看到梳妝檯上有一套蘭寇的護膚品,心頓時覺得揪緊了。她撲過去,拉開梳妝檯下面的屜,看到幾件女
的內衣。阿寶關上
屜,轉身又打開衣櫃門,一眼就掃到掛著的一條藍
的nike女式休閒長褲。她咬了咬牙,把一樣東西
進那條褲子的口袋裡,又趕緊關燈閉門,跑回客廳坐在沙發上裝著喝茶看雜誌。
等王偉接了電話出來,阿寶笑著說:“我得走了,還有個約會。”毫無覺察的王偉說:“行,我送你。”走到門邊,阿寶忽然問:“怎麼這雙女式拖鞋不是我原來穿的那雙?”王偉愣了一下,尷尬地解釋說:“那雙舊了,我讓阿姨買了新的換上。”阿寶沒有多說什麼,微笑著告辭了。
飛機停穩,拉拉一開機,王偉的電話就進來了。拉拉說:“剛落地。”王偉說:“我在出口等你。”拉拉一出來,就看到王偉,她笑著埋怨:“不是說了讓你別來接嘛。”王偉沒有多說什麼,接過拉拉的行李就走。自從阿寶那天的來訪後,王偉一直有點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他盼著拉拉早點來上海。
拉拉不知就裡,只當他怕在機場給人碰上,也就跟著他快速上了車。等王偉把車開出停車場,拉拉才笑著問他:“怎麼了?又給羅傑修理了?”王偉笑笑不說話。
拉拉摸摸他的頭髮說:“人家tony都能頂得住,你瞧你。”拉拉只當王偉工作壓力太大,便有意嘰嘰呱呱地和他說些笑話,逗他開心。
拉拉說:“從前,有個光頭俱樂部,這俱樂部特別有檔次,有很多有趣的活動。他們有一條規矩,就是非光頭不得入內。為了確保規矩能被嚴格執行,他們聘請了一個門衛。這門衛是個盲人,他特別忠於職守。每個進去的人,他都要先摸一遍人家的腦袋,確認是光溜溜的以後,才放人進去。有一個特別好奇的傢伙,他一直想溜進去看看新鮮,可總得不到機會。有一天,他瞅了個沒人出入的空當,飛快的跑到那門衛面前。他扒下自己的褲子,把股送上給門衛檢查。門衛認真地摸了一番,你猜他怎麼說?”王偉想了想說:“是光溜溜的,符合要求呀,放人進去。”拉拉忍住笑說:“門衛嚴肅地說啦:‘一個一個來,別兩人一起擠上來’。”王偉聽了就笑了。拉拉追著問好聽不好聽?
王偉說:“好聽,你以前不是說要給我講一千零一個笑話嗎?”拉拉調皮地說:“幹嗎?聽完了就殺我呀?”王偉說:“什麼呀,我是想,你要是早點嫁給我,我聽笑話就方便多了。”拉拉哼哼道:“我還想再往上升呢,咱們回頭再議。”晚上,兩人在沙發上看電視,王偉忽然說:“拉拉,要是哪天你肯嫁給我了,咱們去買個新房子。”拉拉說:“現在這個房子我們自己住著好呀。再買新房的話,資金佔用很厲害的,上海房子太貴了,你看得上的房子,少說也得兩百萬吧。”王偉說:“中介老給我打電話,問我要不要出租或者賣掉現在這個房子,出手很容易,你不用擔心資金佔用問題。”拉拉還是不贊成,她說:“就是因為這個小區好,所以租售次才那麼容易嘛,我們何必另外花錢買房子。在說了,你在北京還有一套不錯的房子呀。要不要把錢放些再別的投資上呢?像股票、基金什麼的?”王偉執意堅持:“咱們買個新的。你喜歡那個路段?找個時間,我挑個樓盤帶你去看房子。”拉拉
覺出王偉的反常,她捧起王偉的臉說:“是不是工作壓力太大了?別理羅傑,他這樣下去沒準啥時候就的走路。咱們可是熬住。”王偉只說:“拉拉,
想你的。”王偉半夜醒來,聞到一股若有若無的植物的清香圍繞在他的周圍。他一側臉,想起拉拉在邊上。王偉用嘴輕輕碰了碰拉拉柔軟的嘴
,情不自
地摟過拉拉柔若無骨的身體。
拉拉睡得正香,被他吵醒了,瞌睡的很,糊糊中不滿地嘟囔道:“幹嗎?不知道人家睡眠不好嗎?”王偉哄道:“不睡了,明天請假。”拉拉不理睬,翻個身,給王偉一個脊背。
王偉對她的惡劣態度採用忽略戰術,兩手不停歇地繼續撫摸著那個溫香暖玉的身子。
拉拉終於給鼓搗的睡不成了,轉身惱怒道:“你是我老闆嗎?只顧自己快樂的人!”王偉見拉拉扣這麼大帽子,只得作罷。
拉拉糊糊地哄他道:“明晚明晚。”阿寶走進移動的營業廳,找了一臺自助機子裡輸入王偉的手機號碼,她想了想,在密碼裡輸入了一串數字,一次成功了。她隨即打印了王偉最近三個月的通話記錄清單。阿寶把清單帶回家仔細研究了一番,著重研究了晚上的通話號碼,她把拉拉的手機號碼用熒光筆hightlight(標識)出來。
第二天,阿寶找了個磁卡電話,打拉拉的手機。拉拉接了以後,阿寶並不說話。拉拉連著問了幾聲:“請問你那位?”阿寶聽出來這是誰的聲音了,她覺到心突突直跳,隨即掛了電話。
拉拉正忙著,手機響起來了,拉拉一接,對方說:“拉拉?”拉拉奇怪地說:“是,您那位?”對方說:“我是岱西。我們談談好嗎?”拉拉馬上明白了,說:“行。”岱西說:“南昌路上有家西餐館,叫‘不一班’,菜做得不怎麼樣,不過環境舒服。你知道那個地方嗎?”拉拉說:“知道。”岱西說:“中午我能請你在哪兒吃飯嗎?”拉拉
快地說:“行。”兩人在“不一班”西餐館碰了面。
這家西餐館很有點麗江的小酒館的味道,木樓梯踩上去咯吱咯吱地響,上得二樓,就見陽臺伸出閣樓,陽光透過樹蔭,星星點點斑駁地灑在藤椅上,讓人想懶洋洋地在這裡暫時忘記時光和俗事。從陽臺往街對面望,也是一家小酒館,門框上寫著:為人民服務,不過我收費。
兩人點了菜後,拉拉就問岱西:“談什麼?”岱西在一張紙上畫了一個房子的平面圖,說:“拉拉我知道裝修方面你是專家,這兒有一張平面圖,想請你看看,裝修得準備多少錢?”拉拉接過一看,就明白了,岱西畫的正是王偉的房子的平面圖,她還把房內的擺設都大致畫出來了。如果她不是很悉那房子,是畫不到這麼準確的。
拉拉冷靜地說:“那不好說,個人的標準不一樣。全看自己了。”岱西笑一笑道:“你說的有道理。拉拉,別看你個子不高,腿很長的,nike今冬的休閒褲款式,設計的最合你這樣腿長的人穿了。”拉拉等著她在說點啥,但是岱西沒有在說什麼特別的話,兩人順利地把點得菜豆吃完了,居然沒有費一點食物。
晚上,拉拉和王偉如常吃了飯,才去洗澡。她換上那條nike休閒褲,馬上到口袋裡有東西。她慢慢把東西掏出來,看了臉
就變了。
拉拉把手中的東西給王維看:那是一個花花綠綠的小四方塑膠袋,一看就是裝避孕套用的,撕開了,已經空了。
拉拉覺得嗓子眼發乾,她嚥了一下口水問王偉:“這是什麼?”王偉一看那空殼,臉馬上變了說:“拉拉,你不會指望我三十幾歲的人沒有過女人吧?”話一出口,王偉就知道自己這話說得不對了。
果然拉拉點點頭道:“您老見教得是。”她把那個裝避孕套的空殼扔到茶几上,轉身回房收拾自己的行李。
王偉跟進去說:“拉拉,我錯了。”拉拉不說話。
王偉又說:“拉拉,不是你想得那樣。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見拉拉只顧自己收拾東西,王偉急了,上前想扳過拉拉的身子,拉拉一下擋開他的手冷冷地說:“麻煩你讓開些。”王偉站在那裡,自尊心受到極大的損傷,又覺得非常愧對拉拉。
他沮喪地走回客廳,過了一會兒,又轉回來對拉拉說:“拉拉,就算判刑,我也有個替自己辯護地權力吧?”拉拉收拾得差不多了,直起身子說:“那東西是你用過的不是?”王偉想解釋,拉拉舉起一隻手做了個阻止的手勢說:“你只需要說‘yes’or’no’就行了。”王偉只得說yes。
拉拉又咄咄人地說:“不是和我一起用的吧?我們不是用這個牌子,對吧?”王偉鬱悶的答不上話來。
拉拉說:“那不結了。時間段也很清楚,在我上次來上海和這次來上海之間,就是這一星期裡發生的事情。”王偉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