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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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知道他想問什麼,葉青鴻便將救焰孃的經過娓娓道來,見他臉漸趨陰沉,心中不由得害怕,一說完,馬上噤口不語,忐忑不安地盯住他,不知自己哪裡又說錯話了。
傅昕臣為卿洵竟然不放過葉青鴻,而自己沒想到這點便棄她而去惱怒異常,心中已下決定,再不因卿洵是楊芷淨的師兄而避免與他正面鋒。下一次,如果兩人再見面,他絕不會手下留情。回過神,看見葉青鴻不安的光,心中不由得苦笑,她向來都是怕自己的,這樣兩人如何能成為夫。夫?他心中一驚,怎麼會想到這上頭去了?為了不讓自己再胡思亂想,他走到椅前坐下,並示意葉青鴻也就坐。
“你變了很多。”呷了一口茶,他閒話家常地道,目光卻不受控制地出熱切的光芒仔細打量起葉青鴻來。她穿著貴族式的仕女裝,長裙曳地,寬袖博帶,繡花披肩,一頭長髮也作貴族式的環髻,額貼鳥形花鈿,五官並沒做過多的修飾,但整個人卻散發出無與倫比的高貴氣質,豔光照人。以前衣布服時便無人可與她相比,此時稍加打扮,更是讓人不敢視,似乎,他有一種覺,她原本就該屬於這個階層。
“是啊。”葉青鴻嘆了口氣,有些無奈,一年來經歷了太多,她學懂了很多事,知道有些事是不能勉強的。只是當看見他仔細打量自己,她的心仍忍不住雀躍“這衣服是葉洽著我穿的,你說好不好看?”頓了一頓,她鼓起勇氣輕輕地道:“我會識字了呢。”這是她一直想告訴他的,語畢,不由屏住呼等待他的反應。
一聽是葉洽讓她這種打扮的,傅昕臣的心中一涼,一種酸酸的滋味在口中蔓延開來,以至沒聽清她後面的話。
沒有得到他一絲一毫的讚賞,葉青鴻微失望地低下頭,自己不管怎麼努力,也是及不上淨姑娘的,他怎麼會在意自己究竟會變成什麼樣子,這與他可是一點兒關係也沒有啊。
看著她在領外如天鵝般修長的玉頸,傅昕臣微微出了神。自己是真的愛上她了,可是卻已太遲。上天真是捉人,總不讓人稱心如願。現如今他只能祝福她和葉兄不要再受折磨。
“走吧,你住哪裡,我送你回去。”他站起身,決定毅然斬斷所有情緣。原本他便不該對她動心的。
“醉心閣。”葉青鴻輕輕地道。心中不知為何有著淡淡的失落,似乎這一次真的要與他斷了,以後或者連心痛也會是一種奢侈。站起身,傅昕臣率先走出暮雨軒,一手下趕緊撐傘走上前為他遮雨。他接過傘,揮了揮手,手下垂首退下。他回頭看了眼葉青鴻曳地長裙,搖了搖頭,正待吩咐下人備轎,卻見她雙手拎住裙?,提了起來,出下面的繡花紫緞鞋兒,另一手下已上前為她遮住雨,便不再說話,反正要去的醉心閣離此並不遠。
葉青鴻跟在傅昕臣身後,看著他落落寡歡的背影,心口微酸,她以為他和淨姑娘在一起會很快樂,但是事實看來並非如此。
醉心閣是三層樓的木質建築,外觀樸實無華,但其內擺設器具皆為珍品,就連地上鋪的地毯亦是由波斯國運至的。站在三樓臥室,可以看得很遠。
揮退手下,傅昕臣默然看著葉青鴻,他看得那麼專心,似要將她的容顏深深地印在腦海中。以後再不會見面了啊!
被他看得心中忐忑,葉青鴻正要開口詢問,卻見他驀然轉身而去,就好像那他離開谷中一樣。一陣劇痛忽然襲上心頭,令她的眼前一黑。她伸手扶住門框穩住自己,待稍稍回過氣後,驀地拎起裙?,飛快地奔上三樓。來到窗邊,只見傅昕臣獨自一人撐著傘,在青石徑上走著,穿過假山夾道,走上石橋。似乎應到她的注視,他突然停了下來,轉身向她望來,看不清他的臉,但葉青鴻知道他正看著自己,不由出一個甜美之極的笑,她想告訴他,如果這一世兩人不能相守,那麼下輩子她一定要搶在淨姑娘前面做他最喜歡的人。她不會再痛了,不會──因為她有了等待的希望。
葉青鴻痴痴地看著傅昕臣再次往前走的身影,不由得垂下淚來。下輩子,下下輩子,他會不會已和淨姑娘約好?那麼她是不是註定要永遠孤單一人?
4yt4yt4yt“為什麼哭?”耳邊傳來溫和悉的聲音,葉青鴻一震,不敢置信地回頭看去。
傅昕臣站在門口,臉上帶著淺淺的笑。
“傅昕臣?”葉青鴻沒想到他去而復返,一時沒有心理準備,所有的委屈和悲痛全湧了上來,令她不顧一切衝上前抱住他,由嗚咽變為號啕大哭,似要將一年來所有的壓抑全哭出來。
傅昕臣嘆了口氣,回擁住她,臉頰溫柔地摩挲著她的發,好久、好久沒有這樣抱她了“都是我不好,乖奴兒,不哭。”他的聲音緩慢而低沉,似在安撫葉青鴻,而其中卻洩了太多的痛苦與心疼。不經意回頭看到她的笑臉,他本來決定放棄的心不由得再次燃起希望,打算給自己最後一個機會,沒想到迴轉來看到的竟是她在哭泣。
“傅昕臣,我好想你。”葉青鴻偎在他懷裡,輕輕地呢喃,這一年多來,她無時無刻不在想著他,卻又要苦苦地壓抑,那種覺她實在是怕了。現在,無論會有什麼結果,即便會再讓自己痛得死去活來,她都不再壓抑自己的情。
“我也是。”輕吻著葉青鴻的發,傅昕臣沙啞地回道。一年多的時間如果不夠他想清楚的話,那麼乍見葉洽與她親密相擁的時候,他心中狂湧而上的嫉妒及心痛也足夠告訴他一切了。如今確定了她的心意,他知道,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無論世人會怎樣看他,這一生他再不會放手。
“真…真的?”葉青鴻不敢置信耳中所聞,顫聲求證,喜悅的眼淚卻已控制不住了下來。這可是她做夢也不敢想的啊,傅昕臣說他也想她,這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傅昕臣柔聲道。自己讓她受了太多的苦,以後要加倍補償回來才是“奴兒,我們成親吧。”
“可…可以嗎?”葉青鴻傻了眼,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怎麼一下子什麼都變了?那淨姑娘呢?
“當然可以。”傅昕臣輕笑,還以為她有多大變化呢,沒想到還是那麼痴憨。
葉青鴻傻傻地笑了,原來不必等到下輩子,這一輩子就可和他在一起。
“傅昕臣,下輩子、下下輩子我也要和你在一起。”為了預防別人捷足先登,她還是先預訂好了。
“啊…”這一回輪到傅昕臣傻眼。
4yt4yt4yt後來葉青鴻才知道傅昕臣才是龍源真正的主人,而葉洽只是主事之一,在傅昕臣為情癲狂的五年多時間裡他與其他兩位主事共同管理龍源所有事宜。而他本身卻是當今皇上的親叔九王爺,雖然早已不參加商議國事,但其所擁有的影響力卻不容小覷。
“什麼?”焰娘坐在躺椅裡,不敢置信地瞪著對面椅內一臉茫然的葉青鴻。怎麼僅短短的半不見,她就要成親了呢?
“傅昕臣竟會同意?”
“是,是他主動提的。”葉青鴻訥訥地道。
“什麼?”焰娘再次驚呼,雖然聲音有氣無力,但足以引起葉青鴻的不安。
“我知道他有一些些喜歡我,”輕輕地,她說出她的顧慮:“可是沒想到…”他最喜歡的是淨姑娘,我怕…我和他成親後,他會永遠都不開心,淨姑娘也不會開心,不知他們之間出了什麼問題…”
“傻瓜!”焰娘提不起勁,罵人的聲音便似呻“傅昕臣如果不是喜歡你,他是絕對不會娶你的,就是叫人拿著劍擱在他脖子上也不成。他們這種男人…哼!另外,楊芷淨已死了五六年了,你不知道嗎?”
“啊!”葉青鴻驚呼一聲“淨姑娘死了?”難怪傅昕臣會那麼傷心,難怪…她的心不為他隱隱發疼。以後她再不會讓他傷心了。
“你那是什麼表情?哼!那個女人,死了還帶走兩顆男人的心。現在好了,其中一顆總算解脫了出來。奴兒,恭喜你!”後面的話焰娘說得誠心,但眼眶卻不由得發澀。自己是沒有那福分的了。
“焰娘,葉洽說為你找了大夫,你會很快好起來的。”後面的話葉青鴻說得心虛,在經過了長達一年的求醫後,她已不敢抱太大的希望。
“奴兒,你會說謊了哦。”焰娘失笑,她的小小心思她還不明白?
“你當我怕死嗎?”由著葉青鴻救她,是想借此為她覓得一個好歸宿。現在心願已了,她還有什麼可害怕的?
“你、你捨得下卿洵嗎?”葉青鴻心酸,她怎能如此不在意生命,活著即便再辛苦,但還是有希望,不是嗎?
乍聞卿洵,焰娘不羈的笑驀然僵住,然後幽幽地嘆了口氣“他是說得到做得到的,我以後是再也不可能見到他了。”也許焰娘就是因此才不把生死放在心上的吧。葉青鴻不由得到一絲傷。
“幾次想進龍源看看,結果差點兒連小命都丟了卻還是不得其門而入,咳咳…”焰娘笑著轉開話題,不想讓她擔心“沒想到這回這麼容易就進來了。命運真是捉人啊。”龍源是位於京城西北的一片建築群,其規模之宏大,防守之嚴密,實不亞於皇宮內院,故焰娘才會有此說。傅昕臣當年狂驁不羈,絲毫不怕招朝廷所忌在此大興土木,短短數年間便建成了威鎮武林的龍源。其內高手如雲,奇人異士比比皆是,儼然是一個武林英的聚集地。但是惟有少數幾個知道內情的人才曉得傅昕臣之所以能如此橫行無忌,實因他有著皇室的血統。但是他具體的出生卻無人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