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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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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熙來攘往的長安街上,一輛破舊的馬車緩緩地駛著。駕車的人頭戴竹笠,笠簷壓得很低,讓人看不清模樣,雖著布衣褲,但那婀娜柔美的身姿讓人一看必認定是一個女子。女子駕車本來罕見,但在這臥虎藏龍、無奇不有的天子腳下,人們也只是見怪不怪了。

“前面有家客棧,我們要不要先住下?”低婉輕柔的嗓音傳自駕車人,讓人對她的別再無任何懷疑。

“什麼客棧?你做主就好。”車內傳出的聲音嬌美卻虛弱無比,赫然也是一個女人。

“利興客棧,我們在杭州住過,想是它的一家分號。”駕車人淡淡地回道。停住車,她轉身掀起車簾,鑽了進去。

車內躺著一個面慘白的女子,藍底碎白花布襖裙,梳了兩條長辮,十分素淨,但眉目如畫,讓人移不開眼,卻是焰娘。

“你怎麼樣了?還支持得住嗎?”駕車女子關心地看著她不太好的臉,有些發愁地問。這一路她們訪盡南北名醫,卻無一人能令焰娘稍有起,還是靠著她從師父那裡學到的方子延續著她的命。眼看著她一比一消瘦,叫她怎能不擔憂。

“我沒事。”焰娘微微一笑,沒想到她在這生命的最後一段時間裡竟碰上一個真心關心自己的人,老天也算待她不薄了。

葉青鴻抿緊不再言語,知道再怎麼問,她就只有這麼一句話。微蹲下身子,將她扶上自己的背,到她比上次又輕了許多,葉青鴻不由得皺緊了眉。

揹著焰娘下了馬車,走進利興客棧。

“掌櫃,要一間上房。”葉青鴻對著櫃檯後的中年胖漢緩聲道。

掌櫃見慣衣著簡陋,卻出手闊綽的江湖人士,早學會了不以貌取人。而此兩位女子結伴而行卻無隨護人員,自然不會簡單,故不敢怠慢,忙著小二領兩人上樓,另又派人將馬車拉至屋後馬廄旁,餵飽馬兒。

因著焰孃的美貌,一路走去引得不少人注目,兩人卻視若無睹,徑自跟著小二。正準備踏上樓梯,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樓上傳來,一個小廝模樣的人出現在樓梯上面,急衝而下,口中還不停地嚷道:“讓開!讓開!”葉青鴻揹著焰娘正要讓開,已是不及,那小廝一陣風般從她身側刮過,連帶將她的斗笠給碰掉,滾向門口,停在一個剛跨入大門的白衣公子腳旁。葉青鴻的一頭長髮立時散落。

她還未有表示,那小廝已嚷開來:“叫你讓開,你耳朵聾…”剩下的話在看見葉青鴻因訝異而回頭望向他時,全部化為烏有。

整個大堂立時一片寂靜,與先前的喧鬧成鮮明的對比。任誰也想不到竹笠之下會是如此一張容貌,焰孃的美立時顯得黯然。

葉青鴻卻渾若不覺,連竹笠也不要了,揹著焰娘就要上樓。

“姑娘,請留步。”身後傳來柔和的男聲,其中隱透著無盡的滄桑與疲憊。

葉青鴻回頭一看,卻是那白衣男子拿著竹笠正走向她。因著他罕見的雍容氣度,葉青鴻不由得多打量了他幾眼。

那男人一身白錦袍,在領口袖沿處以銀絲線繡著華麗繁複的圖案,繡工極為緻。髮束高冠,身形魁偉,修眉長目隆鼻豐,似刀刻的容顏。眼角畔有著歲月的劃痕,深邃幽遠的雙眸中漾著無法言喻的滄桑疲憊,一如他的聲音。他有著與生俱來的貴氣與威儀,卻又帶著看透世事的憂鬱,這令他散發出一股獨特的引人魅力。

“你的斗笠。”男人將竹笠遞給葉青鴻,古潭般平靜深遠的眸中閃過一絲奇怪的光芒。

“謝謝。”葉青鴻接過斗笠,卻沒戴上,一雙美眸在他身上轉著轉著,總覺著他很眼

“姑娘是外地來的吧,不知是否識得肖袁袁?”男人溫和地道,但說的話卻讓人摸不著頭腦。

“不認識。”葉青鴻搖了搖頭,沒有漏過他提到這個名字時眸中閃過的動,不知為何,不想讓他失望,她回頭問焰娘:“你可聽過?”焰娘微微搖頭道:“我們走吧。”葉青鴻歉然地看了男人一眼,轉身向樓上走去。只聽焰娘在耳旁細語:“你和他長得很像,會不會是你的親戚?”葉青鴻微怔,茫然地回頭看了那男人一眼,晶瑩的水眸中泛起難以抑制的痛楚與憂鬱,隨即垂下眼瞼遮擋住一切,她哪來那個福氣?搖頭低聲道:“我沒有家人,我什麼也沒有,自小就是一個人。”說著揹著焰娘走上樓去,沒有再看那人一眼。

她不知道的是她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表情皆落入了那個男人的眼中、耳中,引起了他的震動。

“你可是青兒?”若有所思的低喃聲中,他驀然轉身走出店外。一個黑衣男子立即趨前,與他相隔半肩同行。

“我要知道她的來歷。”沉聲中,他幽深蒼然的眸中閃過動的光芒。她和袁袁一點兒也不像,但是,他偏偏從她身上竟看到了袁袁的影子,她是否真是他想的那個人呢?

“是,王爺。”黑衣男子恭聲應命,轉身離開。

“如果你是青兒,那有多好。”他無限傷地抬頭看向開始飄起細雨的灰暗天空。那一年,也是這樣的天氣,袁袁偷逃並帶走了青兒,她的自私及嫉妒害苦了所有的人。唉──4yt4yt4yt“坐。”葉洽指著對面的椅子對葉青鴻道。將她們接進龍源已有三,今才見她,是因為一直在尋找白隱。

葉青鴻默然坐下。這是一所湖上小軒,隔窗望出去,細雨絲絲,斜斜密密地落入湖中,起細細的水紋,遠處重重樓宇殿臺陷入一片濛。

“嘗一嘗,這是杭州特產桂花釀,溫味醇,有開胃的功效。”葉洽執起壺為她和自己各倒了一杯,古拙的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

葉青鴻著著杯中淺黃的體,搖了搖頭,道:“你叫我們過來究竟有何事?我還要趕著為焰娘尋醫呢,你、你就放了我們吧。”自三前被帶著強迫質地接進這裡,她們便像被關進了籠子一般,卻又沒人告訴她們有何事。今見面才知是那個白衣男子,她倒暗暗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