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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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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她揚眉。

“兇手不是她。”他不疾不徐地道,拉她一同到沙發上坐下“她剛才替我們開紅酒的時候,用的是左手。”

“也就是說她是個左撇子。”林繪理點點頭“然後呢?”

“羅美君手腕上的刀痕,由傷口深淺和走勢來判斷,是由左至右劃下的…兇手行兇時用的是右手。”

“唔。”她被說服了地點點頭,但隨即又擰起眉頭,‘但這並不能說明她和這起案子沒有任何關係,她很有司能是偽裝的左撇子,或者在作案的時候刻意使用右手持刀。她是第二位死者薇妮的同事兼好友,在第一時間發現了薇妮的屍體,又在第一位死者羅美君生前入住的酒店裡兼差,不管怎麼說,這都太可疑了。”她說到這裡,突然停了下來,若有所思地盯著郭可安神平靜的臉龐“你之所以認為兇手不是她,是因為在你心裡早就有了懷疑對象,是不是?”

“我可沒這麼說。”他聞言,無辜地皺了皺鼻子。

“郭sir。”她加重聲音中警告的意味“我們是拍檔。關於這個案子,你不應該對我有任何隱瞞。”

“我沒有隱瞞你任何事。”面對她的嚴肅。他反而笑得更加輕巧無害“來,missiam,我們喝酒。”他舉起紅酒瓶衝她揚了揚,正在這個時候,他襯衫衣袋裡的手機大煞風景地響了起來。

他剛一接起,電話那頭就傳來驚逃詔地的女聲尖叫:“老大,你不可以喝酒啦!你現在是在執行任務耶!我拜託你,好歹敬業一點吧,大家都在看著你呢!”是於穎星。

林繪理音隱約聽見了從手機中傳出來的大嗓門,不由得低聲笑了起來。拜這間房間裡安裝的密監視儀器所賜,他們的一舉一動都落入了警局裡一干同事們的眼底。

“哈,該死,我怎麼給忘了?”郭可安低咒一聲,連忙問電話那頭的於穎星“鍾sir在不在你旁邊?”不知道電話那頭說了些什麼,只見郭可安突然把頭轉向牆角監視器藏匿的位置,衝著那裡揮了揮手,朗聲叫道:“嗨,鍾sir,晚上好!加班很辛苦呵?”看來他還沒喝酒,就已經先醉了。林繪理有些好笑地朝天翻了個白眼:這個男人似乎永不放棄怒他的上司!不知道鍾訊此刻臉上的表情如何。

然而,更絕的還在後面…

冰可安低頭看了看手錶,自言自語道:“咦,已經10點了。”然後,他拿起擱在沙發上的遙控器,放在手裡掂了掂,道“好了,我和misslam要收工了,今天的彩節目到此結束。各位,bye。”話音剛落,他一秒也不耽擱地關掉監視器,轉頭衝林繪理微笑。

“鍾sir會殺了你。”她下結論。然後轉身,走進浴室裡洗漱。既然郭可安說了要收工,那麼就收工好了,反正到時候會被上司狠削一頓的那個人又不是她。她有些幸災樂禍地想著,擰開水龍頭,將溫熱的清水潑到臉上。她閉上眼,任水滑下臉龐、緩緩進衣領子裡;心裡突然冒出這樣一個念頭來:這扇門外頭的那個賴皮男人…其實真的可愛。

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今大晚上,她忽然有點兒想擁抱他呢。

洗完了臉刷完了牙,換上絲綢睡衣,她走出浴室,就看到郭可安正大咧咧地四肢舒展仰躺在那屬於“他們”的雙人上,閒適地閉著眼,似乎已經睡著了。

然而,鬼才會相信他是真的睡著了。她輕咳一聲。

“郭sir?”下一秒鐘,他立即睜開眼,衝她揚起懶洋洋的笑容“親愛的老婆,你來了。”說著拍了拍身旁的空位“過來這邊躺。”他的聲音低啞,語氣更是曖昧。

“郭sir,別鬧了。”她假裝不悅地板起臉。

聞言,他大聲地嘆了氣,從上坐起來“好嘛,我去睡沙發就是了。”然後扯過一條棉被,手腳並用地爬到真皮沙發上躺下。

她雙手環肩倚在牆邊,狐疑地凝照著他的一舉一動。今天晚上,他怎麼變得這麼聽話?她說什麼他都乖乖照做,真的…很可疑喔。她原本以為要費好一會兒工夫才一能把他從上攆下去呢。

算了,不去想它。她聳了聳肩“謝了。”然後自己爬到上躺好,關掉頭燈“晚安,郭sir。”整個房間頓時陷人一片黑暗的海洋中,過了很久,沙發的方向才傳來他可憐巴巴的聲音:“晚安。”林繪理微笑著閉上眼:欺負他的覺,真好。

將棉被拉高到口,她開始在腦中梳理案情的一條條線索;她以為自己是清醒的,但又好像是在做夢,她的大腦彷彿變成了一臺計算機,迅速而有效率地運作起來。她想到羅美君的死,想到蘇麗儀的矢口否認,想到方綺那溫柔而甜美的笑容,想到芮琪臉上羞窘的神…朦朦朧朧中,似乎有一個什麼結論正呼之出…

不知道是過了一個小時還是兩個小時,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仍然醒著還是已經睡著了;黑暗中突然傳來窸窸你的動靜,接著,她到身邊的鋪突然凹陷了下去,男人的體溫靠向她,她在心中冷笑:很好,她等的就是這一刻。看他剛才表現得那麼乖,她就料到他接下來會玩這一招。

這個男人呵…果然還是摸到她上來了。她屏住呼,心中暗自盤算著,準備在他開始對她腳時,就一舉把他踹翻到下去。

他把手伸向她的領口。就是現在,阻止他…林繪理在心裡對自己叫道。然而…

讓她沒想到的是,他並沒有對她不規矩,只是將她的絲綢睡衣拉低至肩膀處,然後,她到他有些糙的手指撫上了她肩胛處的傷疤。她聽見他低幽地嘆了口氣,鼻息熱熱地拂過她的耳際。他的手指在她肩膀上連,手勢輕柔而緩慢,像是怕疼了她的傷口似的。

口突然劇烈地搐了一下,她仍然閉著眼,卻到鼻子酸酸的,好似有什麼體正要奮力地湧出眼眶。原來呵…原來…

今天一整天,他並不曾向她問起她的傷口…半個字也未提起,是怕她的自尊心會因此而受到傷害;可是現在,他終於忍不住了,便趁著她睡著的時候,偷偷地爬到她身邊,藉著淡淡的月光心疼地察看她的傷疤。

她認識他八年了!她想,她應該瞭解他,而不是誤解他。他或許喜歡耍賴,但絕不會作出非君子的事情,更不會趁她睡著時對她不軌。例如此刻,他…只是這麼看著她而已呵。

覺到他修長的手指停留在她的肩膀上,覺到他溫柔的目光正注視著她,林繪理的心融得一塌糊塗。在這一瞬間,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竟會那樣倔強地推拒了他八年之久。這麼好、這麼好的一個男人呵,她早就愛上了不是嗎?為什麼要故作冷漠,為什麼要去恪守那個所謂的安全距離呢?她早該知道,當愛神執意要眷顧她的時候她…是不可能忤逆它的旨意的。

此時此刻,他心疼地輕撫著她肩上的舊傷口,讓她覺得心裡的那個舊傷口也在慢慢地癒合。她到舒服,到幸福,到自己的心被熨暖了、被救贖了;她閉著眼,告訴自己:睡吧,睡在這個男人所給的溫柔海洋裡吧,他會保護著你的心,他會讓你安全地享受愛情的甜

“misslam,你醒著?”郭可安突然低聲問道。藉著朦朧月,他看見她的眼皮在微微顫動。

“沒有,我睡著了。”她呢喃著回答,沒有睜開眼。

“你哭了。”他用拇指撫過她的臉頰,沾到些許溫熱的淚水。他沒有追問她為什麼會醒來,也沒有向她解釋自己為什麼會在她上;也許他覺得這本無須追問,無須解釋。

是的,無須追問,無須解釋。

有些事情,現在才發生,只嫌太遲。他想。

雖然遲了一點,時機卻又剛好;今晚月很美,很適合擁抱。她想。

“misslam…”’他低低地喚著她,俯下頭親吻著她肩胛處的傷疤。他的呼沉重而紊亂,分不清是為她的淚水而心疼,還是為她美麗的身體而著“不要哭了…我雖然不知道,以前在你身上曾經發生過什麼。但是我保證,我不會讓它再發生了,繪理…”生平第一次,他這樣喚她,語似嘆息,溫存而又親暱。他伸長手臂。將她攬入自己的懷裡,一下又一下,輕柔地‮摩撫‬她柔順的栗短髮。他聲音低啞地在她耳邊呢喃著“現在,我們一起閉上眼睛睡一下,好嗎?”

“嗯。”她把臉埋入他懷裡,溫馴地低應了一聲。她伸出雙手,回抱住他,將所有淚水都蹭在他發皺的襯衫上。淚水乾了,心裡卻覺得好滿足,她終於不再到痛苦,在一片純然的寧靜中,她抱著他強健溫暖的身體漸漸沉入夢境。

一夜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