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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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林繪理驀然嗤笑出聲。她就知道,他是不可能真的跑去結婚的。果然,他只是在發神經罷了。她絲毫不給面子地哈哈笑彎了,沒發現自己心中的一塊大石驟然卸了下來“郭sir,你憑什麼認定我會同意嫁給你?”她邊笑邊問。
“我是個自信的男人。”他好不害臊地吹噓。
“不,你是個愚蠢兼幼稚的男人。”她止住笑,突然間又有了和他鬥嘴的興致。那久違了的鬥嘴呵…她在異國的時候,最想念的就是他一臉壞笑與她爭辯的模樣。那個時候的他,最好看,也最人。
“喂,不要這樣說你未來的丈夫。”聽了她的話,他不滿地嚷著嘴抗議。
“郭sir,你不可能成為我的丈夫,別鬧了。”她無奈地吁了口氣。
“misslam,我會說服你嫁給我的。”他站起身,一步一步地走近她。
“你我都知道這只是個玩笑。”她語氣平靜地回道,站在原地,雙手環肩,不躲也不退。直到他來到她的面前,巨大的暗影投到她臉上,遮擋她的視線。
“misslam…”他語氣溫柔地輕喚著她的名字,溫暖厚實的手掌停留在她的肩頭,讓她忍不住瑟縮了一下“嫁給我。”說完後,他俯下頭,彷彿再也經不起任何一秒鐘的等待,迅速而又熱情地吻上了她那微張言的嘴。
~翌上午。
冰可安和林繪理雙雙來到上司鍾訊的辦公室裡。令人大跌眼鏡的是,他們倆手牽著手,十指緊扣,不時貼面耳語,狀態極其親暱。
鍾訊看呆了“你…你們?!”他不敢相信,繪理和郭可安…他們竟然…
“如你所見…鍾sir,我們已經決定要結婚了。”郭可安笑眯眯地道,一副標準的“人逢喜事神”的表情。
鍾訊尚來不及驚訝,下一秒鐘,辦公室的門被人大力“撞”開,於穎星的身體“飛”了進來。她堪堪扶住了桌角,這才避免了狼狽的摔跌“什麼?!老大,你要和misslam結婚?!”她人還沒站穩就迫不及待地大吼了起來。
“穎星,你偷聽別人談話哦,這樣可不是好習慣。”郭可安微笑道,一隻手緊緊地摟住林繪理的肢,這親密的小動作更讓於穎星看得幾昏倒。
“顆星,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林繪理看似溫馴地依偎在郭可安懷中,臉上的表情卻十足冷靜。她看向鍾訊,用平和的語氣解釋道“經過我和郭sir昨晚的一番討論及研究,我們一致認為,要深入地調查‘清水藍婚紗’這起連環殺人案,最有效的辦法就是…假扮成對這件婚紗興趣的未婚夫婦,去向‘提摩婚紗’公司租借這件婚紗。
“哦…原來是這樣。”於穎星這下聽明白了,也頓時鬆了一口氣。她就說嘛,misslam怎麼可能和老大結婚呢?她一向對老大最冷淡了。
然而鍾訊的表情卻依然很嚴酷“假扮成夫婦?然後呢?引誘那個兇手來對你下手?坐等著他來殺你?”他瞪著林繪理,深深吐出一氣“這太危險了,我絕對不同意。”
“鍾sir,我不會有事的。”林繪理毫不畏懼地視他的眼睛“我是個警察,我的工作就是面對危險,並且為民眾解除危險。”鍾訊臉一變“繪理,不要逞強,你本連自己都顧不好…”
“這才是你心裡真正的想法吧?!”林繪理霍然打斷他.“你一直認為我是不中用的,只會拖大家的後腿,只會影響你鍾sir的英勇表現,對吧?!你本就不相信我的能力,你本就看不起我,你本就認定我不配做一個警察,是不是這樣?!”她罕見地動起來,口劇烈地上下起伏著,一聲高過一聲地質問面前這個表情嚴肅的男人。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在他心裡她始終是那個只會把任務搞砸、只會笨到被歹徒捉去當人質的菜鳥女警,所以當時他才會毫不猶豫地舉槍她,所以他才會把身受重傷的她丟在醫院的加護病房裡不管不顧!
水汽漫上眼眶,但她倔強地不肯眨眼,仍是恨恨地瞪住他:這個冷酷的、沒有一絲情的男人呵…那傷她最重的,不是他絕情的背叛,而是他發自心底的輕蔑。他…其實從來也沒有真正地尊重過她呢。
她罵完了,鍾訊站在那裡,咬緊了牙關不說話,臉頰肌微微動著。他不說話,也就沒人敢說話,室內氣氛陷入壓抑的沉默。
“鍾sir…那個…”於穎星尷尬地用手絞著衣角,想要說點什麼來打破僵局。
正在這個當口,郭可安突然淡淡地開口了“我會保護她的。”他…說什麼?林繪理呼猛地一室;與此同時,她到環繞在她間的郭可安的手臂驀然緊了。她吃驚地仰起頭瞪著他,只見他對她笑得很溫柔。
“我來保護misslam。”他語氣不疾不徐地,眼眸深處有什麼光芒閃爍了一下“我會一天24小時寸步不離地陪在她身邊,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畢竟,她可是要負責扮演我的新婚子呢。保護子是做丈夫的責任,不是嗎?”鍾訊聽了這話,臉頓時變得很難看,他冷哼了一聲“郭可安,這種事不能只靠口頭保證。真的出了事誰來負責?”
“既然你都這麼問了,我想也只好由我來負責了。”郭可安不以為意地笑了一下,望著上司的眼神卻十足冷酷。他神銳利地直視著鍾訊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我向你發誓,如果misslam在這次的任務中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那麼…”他掏出衣袋裡的警員證,用力按在鍾訊的辦公桌上“我從此以後再也不做警察。”
“老大?!”於穎星叫了起來,這個誓也發得未免太重了點兒吧?
“郭sir,你…”林繪理也呆住了,她實在沒料想到會從他中聽到這樣的話語。他太沖動了,這種沉重得讓人幾乎要無法呼的深情,他給得起,她卻受不起呵…“郭可安!”鍾訊脖子上青筋暴起,他真的被怒了“警察不是由著你想做就做、不想做就不做的!人命更不是兒戲!你懂什麼?!繪理她…”他驀然剎住話尾,別過臉去望著窗外,急促地息了好一會,才低低地、痛苦地吐出一句:“她肩上有傷,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拿槍了。”此言一出,郭可安愣在當場。
沉默。
滿室沉默,所有人都突然變成了啞巴。於穎星低下頭繼續把玩自己的衣角;鍾訊把臉轉向窗外,似乎在竭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林繪理伸手撫了撫垂落額邊的短髮,良久,輕輕嘆出一口氣。
終於呵,終於。所有的話都說開了,所有的秘密都揭開了。她低下頭,自嘲地笑了一下,眼神卻苦澀極了。鍾訊他…果然是這樣看待她的呢,他以為她會放棄,他以為她做不到,但其實…
“其實,我還可以拿槍。”她突然開,伴隨著低啞的笑聲,伸手了發紅的眼眶“鍾sir你…沒想到吧?即使在是今天…我也還可以拿槍呢。當初醫牛告訴我我的手可能會廢的時候,我叫他滾下地獄去;那麼漫長那麼痛苦的復健,我硬是咬著牙熬過來了。現在我雖然被調去做文職,可這並不代表我就是個沒用的廢人,我…也是可以為了自己的夢想而堅持一回的。”
“繪理…”鍾訊望著她蒼白而神情倔強的臉龐,一時之間,太多的情緒充臆,讓他只能怔怔地望著她,而說不出一個字來。這個女人呵…知道她堅強,卻從未料到她堅強至此…
“所以,鍾sir…把這個案子給我們來辦吧。”林繪理語氣誠懇而堅定地說著,牽起郭可安的手“我們不會讓你失望的。”冰可安輕輕地吁了口氣,終究沒有說話,他只是緊緊地握住了她伸過來的手。那隻手很冰冷,而他惟一要做的…就是用自己的手來溫暖它。